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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立於寸土寸金的繁荣大城,一所位在市中心的大学校园腹地,并不会有好山好水的景致,只有一幢幢气派耸立的高楼建筑、室内外运动场,和那片隅能使心情放松,短暂休憩的小天地,以及学生宿舍。
转学生入学第一天,骆如菲穿梭其中,顺利地找到第一堂上课的教室。多亏前一日有找潘志豪和她一起先来学校探路、熟悉环境,并确认过自己系所未来多半都会在哪几栋教学大楼活动;因此,下课後,当她被通知班导找她,在没有好心同学的带路帮忙下,也很快就能凭着印象走去教职员办公室。
外头围聚着满满人潮,从其中几位学生那一双双看戏的眼神中,不难猜出办公室里正上演的剧情,不是有校园风云人物驾到,就是老师和学生正唇枪舌战,可惜,她只猜对了一半……
骆如菲越过人墙,刚踏进办公室门口,她要找的导师,正巧从座位上起身,一见到她,便笑容可掬地朝她招手迎接。
神色微凝,骆如菲随着前进的步伐收拾多余的心思,当她站定在李导师的面前,一样换上了虚应的笑脸。
「李老师好,我是转学进外国语文系的骆如菲。」骆如菲的注意力有些无法集中,因为她发现,尽管门口时不时就会传来众多学生细碎的交谈声,办公室内却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氛围。
而眼前这位老师讲的每句话,都像会自动消音般,她必须花双倍的心力,才能让自己专注在和他的对话上。
「骆同学你十分优秀,能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我们系所不容易……」学校的转学考题出了名的困难,能以高分榜首录取进来着实不易,李老师的眼里充满对她的期待,希望她未来会是系上培育出的优秀人才。
相较於他的关切,骆如菲显得漫不经心。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那群学生们正在观望的方向,办公室内的沙发椅处,坐着两名大男孩,一个正漫不经心地低着头滑手机,而另一个人的脸则是被站在玻璃桌前,背对着她的女老师给挡住。
「骆同学?」发现她不专心,李老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骆如菲知道自己这样很没礼貌,过度关心琐碎且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更是不应该,但她就是忍不住好奇,这两个人究竟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魅力,让那些学生们站在门口迟迟不肯散去。
然後,她听见了,那位背对着她的女老师说:「秋时风、秋时悦,你们到底想怎麽样?」
这句略显无奈的问话,低浅的余音回荡在办公室内,却在骆如菲的胸口上猛然一击,骆如菲捏紧拳头,脑海中不断地跑出同一道问句──会是他们吗?
女老师接着问:「不然,秋时风你告诉我,为什麽要在写满正确答案的考卷上填写秋时悦的名字?」
挤在门口凑热闹的学生们闻言,再度细细簌簌地交头接耳起来,但骆如菲无暇思考那句质问中的含意,早在自己能控制之前,不听使唤的双脚,便已经往他们的方向前进,甚至连身後李老师的叫唤声都充耳不闻。
秋时风和秋时悦比女老师早一步发现她的靠近,那两双深邃的眼眸在转瞬之间,同时闪过异样且复杂的光芒。
骆如菲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现在的模样,这些年她在心里幻想过无数次与他们重逢的场景,有快乐的、尴尬的,也有熟悉的,却未曾想,他们的变化竟会如此之大。
秋时风顶着一颗杂乱无章的鸟窝头,参差不齐的长刘海足以遮盖他一半的视线,泛黄老旧的T-Shirt、残破牛仔裤,邋遢的打扮,让他与过往帅气的模样天差地远,俊逸不再。以前骆如菲总认为,一个人只要底子好,装扮怎麽样的造型都不至於差到哪里去,但现在她算是彻底明白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的道理。
如今的秋时风,看起来甚至都比寻常路人还差了一点。
反观秋时悦,俐落有型的帅气短发,衬出立体五官,两旁浏海稍微向後抓起,露出饱满的额头,一身简单却不失品味的穿搭,熨烫过的浅蓝色衬衫和卡其色钮仔裤,令他看起来清新斯文且又迷人。
骆如菲算是稍微明白,办公室外头的那些围观群众是怎麽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