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无孟贵人的事,就先送她回去吧。」秦雨兰用眼神示意孟淑华身旁的侍女将她带走,随後目光抛往在旁瑟瑟发抖的新嫔妃,「有些帐,是时候该算清了,再拖怕是你们都要遗忘。」
被这话吓到不知所措的仪贵人跪倒地上,爬向深明紫雪实力的嫔妃们,不断柔声求情,祈求她们能帮忙说情,说自己不愿受到像孟贵人那种下场,也不想死在宫里等等的,充满畏惧与无助的模样,令人垂怜。
可惜的是其他嫔妃无动於衷,事不关己的退到一旁。
「无事者,可以先行离去。」紫雪双手摊开,指着宫门,「放心,踏出这道宫门,我会担保你们平安,任谁都不能随意对你们动手,除非有我的命令,所以请便吧,接下来不适合观赏。」
「谢景王妃。」她们一致谢恩,快步离去。
清空闲杂人等,紫雪把椅子搬到火炉旁,坐下,位置正好在秦雨兰的後面,浑身散发出冷冽气息,不用想也知道是在为秦雨兰撑腰。
逃不掉的新嫔妃们一个个跪倒赔罪,坦承自己做过的事。
对公主无礼仅是小事,还有抢走公主侍女,或是在公主饭菜中添毒、偷走澜帝的赏赐、逼迫公主为她们请来皇上等等数不清,数不尽的肮脏事。
「晴儿,这些你怎麽没说?」澜帝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无比惊讶,「你应该要告诉父皇的啊?父皇一定会为你做主!」
「是啊,晴儿,就算六哥真的在朝中说不上半句话、在宫中备受打压,也绝不可能让我的妹妹受苦!」伊天夜附和,对宝贝妹妹更是不舍。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六嫂的事已经让你们相当心烦,我怎麽能再添事端?我不像六哥聪明,也不像绮儿跟悦儿有上官家当後盾,更不像六嫂那般厉害,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们省心而已,不是吗?」
说完这真切的解释,伊天晴低下头来,她只是不想再让六哥为她担心,从小就是六哥守着他们,无论发生何事,哪怕跟其他皇子打架,哪怕要亲赴战场,六哥都不曾迟疑过,但求他们平安无事。
小时候,她没办法守护自己的家人,但现在她已经长大,再也不会是之前那个只能躲在六哥後面的弱者,她可以保护自己,可以守护家人,可以为其他人设想,可以成为一份助力。
紫雪侧坐在椅上,目光微瞥,看着紧握双拳的伊天晴,眸色流转,凝滞在上官绮及上官悦,发现她们依旧冷静,看完刚才那麽多血腥与残忍,不为所动,显然比三年前进步许多。
更重要的是,此时的她们自信满满。
「皇贵妃,你认为这事应该如何处理?」紫雪打断其他欲言词的人,直望站在最前方的秦雨兰,「既然你留下她们五人,肯定早就知道此事,只是在等待一个能够为公主讨取公道的机会。」
「是,臣妾确实早已知道此事,公主时常来陪我聊天,偶尔会提到。」
「现在,我给你机会,你想如何处置?」
「惩罚再多,也不可能弥补公主受到的伤害。」秦雨兰转身,猛然跪下,眼神殷切,表情真诚,「臣妾恳请异星对此事做出适当惩处。」
「你要放弃这个机会吗?」
「不,不是放弃,而是有些惩处只有做为澜朝准则的您能做!」
「澜朝准则……吗?」紫雪细细咀嚼这四个字。
这件事确实跟她有关,一是因为她是晴儿的六嫂,当然应该为她出口气,二是晴儿也是她觉得重要的人,伤到重要之人,以她的个性,她怎麽可能会留给任何人一条活路走?可是今天她会把惩处权交给兰姨,是为了让她树立威严,只是没想到背後竟还有那一段故事……
她原以为只有伊天夜被打压,看来不止。
「凝香!」紫雪大声呼唤。
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从屋檐落下,双手奉上收集的澜朝情报,从各宫嫔妃、家族到各城动态,都囊括在卷轴里,方便紫雪随时查阅。
紫雪抽出其中一卷卷轴,找到这五个嫔妃的家族背景,详细阅读,将五个家族每人名字记在脑海後,卷轴丢给凝香,她抱着卷轴再度隐去。
「伤害皇族,乃一等大罪,应当斩杀九族。」紫雪扫过那五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嫔妃,冰冷睥睨,「但本小姐刚回澜朝,不愿再多生事端,就留下你们五个的性命,用其他人的性命来代替吧。」
「不!您要杀就杀我吧!」云妃急忙爬过来求饶。
「记住,我不是你们求饶,就能随意改变心意的人。」紫雪抬手招来杀手,念出几个名字,「在我踏出这道宫门前,我要看到他们的头颅躺在我面前,如若不能,拿命来见。」
「不!求求您不要啊!」嫔妃们哭喊着,紫雪无动於衷。
她念的所有名字都是这五个人最在意的人,从父母、兄弟姊妹都有,当然代价不会只是如此,她们既然愿意成为三皇子的傀儡,想必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即使多半都是家族因素,逼不得已,但她已不是过去那个慈悲为怀的人,谁若伤她身边的人,便必须血债血偿。
「去把这些人一并带到我面前。」紫雪抛出玉石,陆续又念了几个名字。
「雪儿,那些是?」
「这五个嫔妃都是三皇子引荐,要制衡晴儿在宫中势力的人,而蔚嫔、曦贵人、蔚嫔、颖嫔原本就有爱人,是被强迫进宫的,至於云妃则是在宫中遇见自己此生的挚爱,那五个名字就是五位嫔妃的爱人。」
「你的意思是……」
紫雪沉默不语,静静等待他们归来。
先出去的杀手带着头颅出现,将它们放在地上後,转身隐入黑暗,嫔妃们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丝毫没有最初神气自傲的模样。
後出去的五位杀手随後出现,一路血迹,左手拿着一只断臂,右手拖着还在流血的人体,各自将身体丢在嫔妃身边,并把断臂奉给紫雪。
「这种警告也太轻,她们肯定会再闹事端的,要不就由我来看管吧?保证可以让你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宫里不会再有人阻拦。」明若樱主动询问。
「好。」紫雪答得乾脆,起身领着众人离去。
有明若樱在,宫里绝对非常和平。
毕竟她们可是同出一个组织的杀手,她学过的技术,明若樱也会,她学过多少逼人招供的酷刑,明若樱同样知道,说不定这几年学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