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果不說再見 — C4那些過去(6)

还记得我们刚进高中时,来带我们学长告诉我们要好好把握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是最快乐的,因为高一大家都还不熟,高三的则是因为要准备学测,所以高二生是最能在暑假尽情玩乐的。

虽然只有两个礼拜的课,但还是有很多人选择不参加,我和颖莛抱持着认识新朋友的想法去上课後却大大的失望。大家都是和原班的朋友一起行动,我们也不例外,加上没有室外课和任何分组活动,还是没有和班上的同学熟起来。对於我们在下课时间却很安静的现象,班导只是笑着说以後就不一样了。

暑假一开始我和爸爸、咏宁一起回了外婆家,还去东部泡了温泉。除此之外我还意外发现咏宁交男朋友了,某次她给我看一个好笑的影片的时候画面不小心切到桌面,放的是她和一个男生的合照,在某次去看电影的时候也不小心被我们遇到而证实了。

除了和颖莛、林琪和筱恩出去玩之外,还和雨珊与姜彦恒到处乱晃,只有假日能和我们一起的何宇翰一直说很羡慕我们可以常常出去玩,雨珊则是说像我们这样两女一男走在一起,被讲话的人就变成姜彦恒了。

暑假期间我和秦佑泽依然持续聊天,原本还担心会影响到他读书,但在我越来越慢回後的某天他问我发生了什麽事,我老实告诉他後,他说他有在控制休闲和读书的时间,要我别担心打扰到他。

暑假的最後一个礼拜,林琪提议要一起去南部的牧场玩,还要在那边的小木屋住一晚,那天晚上我们都没睡觉就这样聊天到天亮,最後筱恩还哭着说就算不同班还是要继续当很好的朋友,我们听到也都忍不住掉了眼泪。

「真的很三八欸,我们还在同一个校园里面阿,现在哭的话到时候毕业怎麽办。」连平常不感性的颖莛也吸了吸鼻子。

然後,高二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那副班长就是林咏馨了哦。」班导在黑板上副班长的下面写上我的名字。

我用无奈的眼神看着那三个在旁边偷笑的始作俑者。开学的第一天早自修时间第一件事就是选干部,干部这种事从小就和我没什麽关系,不过拜颜玮亦所赐,我在高二上学期当了副班长。

当有人自愿的职位都被填上後,老师开始询问有没有人要当那些还空着的职位,例如副班长时,台下是一片安静。因为刚开学,所以座位都是随便坐,自然比较熟的人会坐在一起。一开始我还很开心,不过我马上就後悔了。颜玮亦突然和其他两个人说了悄悄话,然後举手向班导大声的喊了我的名字。

颜玮亦已经自愿当康乐股长了,所以我也不能再提名他,没想到我居然高票当选。

「你有病啊?」我小声的对他抗议。

「我想说总要有人当吧。」他露出很欠扁的笑容。

「那你可以提名别人阿。」

「虽然我有稍微认识一些人,但都没有到很熟,你也知道我不敢提名蔡颖莛的。」

我坐在颖莛旁边,而他坐在颖莛前面。他说完这句话我们还一起看了颖莛一眼,的确如果他提名颖莛的话根本是自掘坟墓。

「常常跟你说他很白目了你就不信。」颖莛虽然这麽说,但也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那他呢?」我指着我座位前面的人,他也是篮球队的人之一,和颜玮亦很好,也因为这样,在那两个礼拜的暑期辅导他和我们也变熟了,下课时间也都和我们一起行动。

「我当然也把他算进去了。」

下一秒老师问了有没有人要当卫生股长,因为这学期我们班的扫地区域是综合大楼整栋的厕所,身为卫生股长虽然不用扫地,但要爬上爬下的,自然没有人想当。

颜玮亦又举手大喊他的名字,这次没有人被推出来和他竞选,颜玮亦一票就直接当选了。

「那卫生股长由就徐楷滐来当了哦。」老师在最後一个空位写下他的名字。

「你真的是有病,我一定让你自己一个人扫一整层的厕所。」上一秒还在嘲笑我的人,下一秒也和我一样换上无奈的表情。如果是副班长和卫生股长来选,我一定二话不说选副班长。

後来老师又换了座位,我抽到靠窗偏後的位置,而颖莛坐在教室中间,颜玮亦居然坐在她後面,而徐楷滐就坐在讲台正前方。

「那班长把干部名单和座位表抄下来,等等数学课拿给我。」班导说完後就走离开了,说剩下的时间让我们自由利用。

班长叫做杨凌熙,相较可爱型的颖莛,她是属於气质型美女,不只长相气质,行为举止也很气质。刚刚是她自愿说要当班长的,她举手的时候我还听到後面的女生在讨论她长得很漂亮这件事。

当上副班长是我完全意料之外的事,而还有另外一件事也让我惊讶,就是何宇翰其实是个学霸。

上次问他考得怎麽样,他跟我说不上不下,结果却在开学典礼的颁奖台上看到他,那是暑假期间高三的第一次模拟考成绩,他居然考了七十一级分,领奖的时候他就站在七十二级分的秦佑泽旁边。

「学霸有时候太谦虚不是好事,会打击到我们这些平凡人。」在公车上我对他说。

「但那些人总不可能说:『我成绩很好,我是个学霸。』这样吧?万一下次考不好不是尴尬了吗?」

「好像也有道理。」

「这麽容易被说服阿。」他又露出他的招牌灿笑。

「不过像你这种学霸为什麽不留在梓苑啊?虽然圣星升学率也不错,但怎麽说梓苑还是略胜一筹。如果我考上梓苑的话就算搬家我一定愿意每天搭车去。」虽然搭车要很久,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原本我只是随口问问,不过我却看到他的笑容突然僵掉。

「因为这样我就不能赖床了阿。」他很快的恢复原状,但我发誓他刚刚真的有停顿了一下。

每天早上一起上学,从来都是何宇翰等我,顶多我和他同时开门,从这点来看他并不像是会赖床的人。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理由吧?」

如果他说没有,那我也就这样相信他了,重点是他没有马上回我,反而是沉默的思考一下。

「偷偷告诉你。」他突然压低音量,「我被梓苑赶出来了。」

「为什麽?」

「开玩笑的,反正努力读书的话在哪里都一样,加上圣星比较近,所以我就来了。」

「真的吗?」

「对阿,需要召开第二届真心话大会吗?」

「开,必须开。」我实在是太好奇他的真心话了。

公车到站,下了公车以後他站在路边,转过来看我。

「第一届是你开的,第二届要等我想开再开,一人一次比较公平。」他笑着说。

「幼稚欸。」我不禁翻了他一个白眼。

他大笑着转身继续走。虽然他的玩笑可信度根本是零,但我却莫名觉得,他第二次说的那个才是他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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