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苡歆才几个月没见就又更漂亮了呢!」汪母一见刘苡歆出现在餐厅店门口就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向她热络的招手,见到汪母的刘苡歆礼貌性的点头莞尔,迅速地走到餐桌旁坐定,见汪母咯咯地笑着,刘苡歆也不忘对她寒暄几句,「阿姨你过奖了,我还想和您请教一下哪些保养品比较适合我呢!」刘苡歆伸出手搓了搓汪母的双手,汪母手上闪闪发亮的钻戒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刺眼。
「呦呦呦,还是这麽讨我喜欢!」汪母的笑声不断地传入坐在一旁的汪文宇耳中,他没耐性地砸了几声嘴後直瞪着坐在对面的刘苡歆,为得是希望她可以快点解决掉话题,因为老子可饿着!
接受到汪文宇的眼神暗示,刘苡歆则是耸耸肩,又故作视而不见地继续和汪母谈论着最近婆婆妈妈都很风靡的彩妆品、服饰,甚至是近几年特别热门的观光景点⋯⋯等,坐在汪母一旁的汪文宇脑袋瓜充斥着两个女人的笑声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又看了眼前的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直打呵欠,搞得好似刘苡歆才是女儿一样,让他特别不是滋味。
「妈,我饿了。」汪文宇敛下双眸不耐地将双手环在胸前,汪母见一旁的爱子突然出了声,让她顿了顿,暂时停下了原本和刘苡歆的谈话,环顾四周後招了招离他们比较近的一位服务生前来服务。
趁着汪母在和服务生确认餐点,汪文宇伸手摸了摸牛仔裤口袋里鼓起的方盒,准备要起身离去时却正巧对上了眼前托着腮,无息地看着自己的刘苡歆,汪文宇一时之间屏住呼吸,从刘苡歆的眼神之中有着平静的波澜,然而被发现了自己的行为後,汪文宇并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打算要隐藏当下的行为,而是贼贼地投以一抹难以猜测的笑容回望了刘苡歆,让刘苡歆瞬间丛脚底窜起了一阵寒意,背脊下意识扭了扭。
「干嘛。」刘苡歆礼貌性地收回了视线,伸手端起座位旁的白开水轻轻地啜了一小口,将水吞入喉中後摇晃着水杯轻声问着。
「有吉他。」汪文宇将头低下注视着左手握着的手机,手指在萤幕上来回敲打,虽然听得见他的声音,但刘苡歆抬起头却没有办法得知他现在的神情如何。
汪文宇好看的浏海顺着流下遮住了双眼,只剩下坚挺的鼻以及红润的双唇让刘苡歆注目,简洁俐落的话语让刘苡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有吉他。」见刘苡歆露出一副懵样看着自己,汪文宇微愠地从鼻腔内喷出一口热气,见他将话题导入今日和许沫谈论的话题上,刘苡歆微微颔首,但随即又不解地看向汪文宇,「保密。」汪文宇挑起弧度好看的柳眉笑着,啊!原来是利益交换呀,刘苡歆在内心不满地冷哼一声,但是至少他帮忙解决了眼下她对於乐器纠结的情况,也不算太差。
不过,牛仔裤侧边那麽显眼的鼓起形状,要不是眼瞎了,连小孩也都知道那会是什麽。
「干嘛给我。」
「看你出糗。」语落,汪文宇发出好大一声的哀嚎,就连膝盖也不自觉地向上抬,撞击到了餐桌,震动到桌上的餐盘发出了好大一声的声响,吓着了一旁正在等待餐点过来的汪母以及附近其他用餐的客人,而刘苡歆则是喜滋滋地收回踩着汪文宇帆布鞋上的右脚。
「妈的你⋯⋯」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净给我说些脏话!」汪母听见儿子在一旁低声碎念,一个迅速捏起了他的右耳拧了又拧,汪文宇露出痛苦的表情直瞪着仍旧挂着微笑的刘苡歆,还不忘向自己的母亲回嘴:「吼~妈!」
晚餐结束後,汪母接到了公司来电临时通知她要开会,抓了皮包以及挂着许多吊饰的车钥匙向准备起身的刘苡歆道别,踏着火红色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向停车场,等两人走出餐厅门口後,汪母的车正呼啸地朝着他们身旁驶去,仅剩方才经过他们身旁的喇叭声回荡着。
刘苡歆将肩上背着的汪文宇的背包脱下还给了他,向他说了声再见後准备转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欸,吉他——」话到了嘴边,汪文宇像是触电一般突然又吞了回去,「我过几天拿去学校给你。」见刘苡歆没有将头转向自己,汪文宇乾哑地嗓音无力地向刘苡歆说,等到刘苡歆点头迈开脚步离去後,汪文宇这才拉了拉背包肩带往和刘苡歆的反方向走去。
「喂?」贴近汪文宇耳旁的手机另一头传来刺耳的噪音,里头有许多人声夹杂着,不仅有女人的淫笑声,还多了些许男人的狂欢,汪文宇先是将手机远离了自己的耳边,小声咕哝着对方怎麽这麽早就泡在夜店里,随後又将手机贴在耳旁,但太阳穴旁的青筋随着吵杂的声响越加浮现,「吉他。」汪文宇沉了嗓子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对方说。
「蛤!」电话另一头的对象因为身旁环境过於吵杂,下意识地也对汪文宇大声起来,原本已经因为噪音吵的有点头疼的汪文宇被对方突如其来吼了一声後,理智线瞬间全断,方才腹里所燃起的怒火可说是飞奔到了头顶上,一个不可收拾地爆发了,「干!」汪文宇一个恼怒直接挂断通话,将手机塞回外套口袋内,撇着嘴愤愤地在路灯下走着,长长的影子跟随着他的脚底,安静地走回家中。
汪文宇将钥匙插进喇叭锁内,喀喀两声转动门把,俐落地走进黑漆漆的玄关,他没有打开客厅的灯光,反而熟悉地在黑暗中迈开脚步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关上房门之後,汪文宇轻轻地倚在门板上,抽出了口袋内的手机在键盘上敲打着,萤幕上的亮光反射在他好看的脸庞上,待讯息传送出去後,他淡然地关上手机萤幕,随手抓了件宽松的T恤以及运动裤走进了隔壁的浴室盥洗。
另一边的刘苡歆虽然是往自家的方向走去,却在准备弯进家中的转角前停下脚步,她抬起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指针,九点半,四处张望着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後悄悄地走回方才自己走过的路。
刘苡歆像是在找寻什麽似的不断地在方才经过的街道上四处张望着,好似再多走几步路就会发现想要找寻的目标,最终仍没有结果,刘苡歆只好垂下双肩不情愿地迈开步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