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短篇愛情集 — 婚姻是愛情的終點,那愛情……

「婚礼是爱情的终点。」这句话是从父亲的口中听到,我还记得当时他的语气像是在警告我不要接近危险的东西一样,看着父母婚後的生活,母亲和父亲的相处感觉相当的愉快,为什麽父亲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让我不禁好奇爱情是什麽样的东西,居然会让现在过的甜蜜婚姻生活的父亲那麽的怀念。

以女孩子的角度来看我自认为长得还不错看,可是却没有男生跟我告白过,虽然我是有和一个固定的男生玩可是我和他没有交往,难道在其他的男生眼中我是一个长向不合格的女孩吗,没有恋爱经验的我对於这方面的事情只能凭空想像,就算有朋友可以询问意见不过也只能参考用,有谁会愿意透露出真心的想法呢?

「唉,好想知道爱情是什麽样的感觉啊。」靠着学校走廊的窗台看着操场发呆发牢骚,

「小静这麽可爱,一定有男生会跟你告白,我们都才是高中生而已不用太超之过急,我先回家罗明天见。」老吴说完这番话就离开教室,应该是还有钢琴家教要去上课才会这麽赶时间,老吴有着其他同龄女生所没有的气质,她一定相当的受欢迎。

不过也或许如同老吴说的我们才高中而已不用太操之过急,就连老吴也没有交过男朋友。

现在是放学时间整间学校都吵吵闹闹的,学生像是从笼子放出来的小狗一样兴奋到处乱跑大声的交谈,特别是男生真的是很幼稚,如果男生全部都是这个样子——不想谈恋爱了。

「小静一起回家吧。」一个身高不高的男生跑到我的面前,才发现自己的身高和他比起来已经矮了一颗头了,阿鹤是青梅竹马长得很普通又没有特别的帅,可是好像在女孩子中很受欢迎,真不爽!

「阿鹤你已经阅女无数了吧?」如果是阿鹤应该可以将我跟很有气质的老吴作出客观的描述,至少我是这麽期待。

「什麽跟什麽阿!」

「我是来找你一起回家,怎麽突然问这个问题?」

阿鹤比我想像的更惊慌。

「没什麽阿,只是觉得你在女孩中很受欢迎……」

「才……才没有呢什麽阅女无数,我还是个处男呢!」

阿鹤慌张的比手画脚解释。

「为什麽你可以那麽唯唯诺诺的说出那麽变态的话,为什麽阅女无数会跟色色的事情扯在一起,还要澄清自己是处男?」

「"毕"片上学的。」(考虑年龄层消音)

「"毕"个头阿。」

「难不成小静在吃醋?」

「谁在跟你吃醋阿!」

真的让人忍不住要翻白眼,阿鹤一脸失落可是很快就再摆出了新的笑容,阿鹤人缘很好那是因为他跟别人聊天时总是能说出别人想听的话,而和他切身有关的话题他也能轻松的用调侃的语气带过,他的父母也没有听过他的真心话吧?

刚刚的那个眼神让我很在意,不过直接问他他也不愿意回答我吧,毕竟没有人可以对同一个人掏心掏肺的说出全部的心声,青梅竹马的信任程度也仅止於此吗,有点想要帮他让他说出内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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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两个人回家的路上东扯西扯,说些班上的八卦还有家中发生的事情,因为和阿鹤的家很近,父母也都是很熟识的朋友,最後还是没有问到以男性角度来看我有没有吸引力的这件事情,当我说到父亲对我说「婚姻是恋爱的终点」时,阿鹤倒是对我父亲说的话似乎也很感兴趣发表了一堆意见。

「说了些什麽呢?」老爸的脸上充满了兴致,似乎很想知道其他男性对他的那一句「名言」有什麽看法。

这时候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晚餐,我和父亲则是在客厅聊天,父亲的职业是一个网路工作者,所有的业务都会在网路上面进行,可是我却还是搞不懂为什麽他每天早上都要在七点前出门,还要去挤很多学生的那一班电车。

他是在充满了流言蜚语的网路社群工作,所以他很喜欢打听我们母女俩的八卦,不知道会不拿去当工作的题材,虽然根本不晓得他在作些什麽,母亲也没有打算像我提起的意愿,八成是可以养家活口但是不直得骄傲的工作吧?

「阿鹤只是一味的认同,让人觉得他很没有主见。」

「阿鹤吗?」

「是阿,还说什麽『父亲大人的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啊!』真搞不懂他为什麽要把你当作偶像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们在恋爱阿。」

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让我突然心跳加速,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会那麽气,没有和阿鹤恋爱是事实,和他恋爱的情场……光想就让我不寒而栗,不是讨厌青梅竹马,只是心中认定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抱歉抱歉,算是我口误,别露出那麽可怕的表情好吗,我的乖女儿。」

听到老爸说我和阿鹤在恋爱我的表情真的有变的那麽恐怖吗?

「我想应该是阿鹤喜欢你,才会喜欢你身旁的人事物,是以父亲我下去作参考的喔,一定没错,只是阿鹤也真可怜居然喜欢上我家的女儿。」

「『居然』这两个字是什麽意思?」

「表示惊讶。」

「呵呵。」母亲在厨房偷笑两声。

我真不敢相信居然会有父亲这样说自己可爱的女儿……

晚上吃完饭後,闲聊一阵我就提早上楼休息去了,当然说是休息也才晚上九点多只是个藉口,想找个时间好好的让自己沉思一下。

阿鹤真的喜欢我吗,仔细回忆一下之前的互动——其实感觉起来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呢,还是因为我只有和阿鹤一个男生聊天,所以并不清楚正常男女之间的互动应该到什麽程度,说不定就像老爸说的在别人的眼中我们已经像对情侣了……

不不,小静冷静一点,你就要这样听信那个八卦老爸的话吗?

「还是先继续观察一阵子吧。」喃喃自语的在床上说完,把棉被盖住头,渐渐的失去意识。

∮∮∮

隔天起床,後天起床,大後天起床……

每天早上都是阿鹤先在我家的门口等着我一起去上学,平时没有注意到,还以为是巧合每天都遇到他,原来都是他先来等我的阿,事情感觉越来越不妙了——我不讨厌阿鹤,可是感觉不想要和他成为情侣,那家伙知道我太多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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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天早上——

「小静——今天为什麽骑车上学,你不是知道我不会骑脚踏车,难道是不想跟我一起去上学吗,小静为什麽不理我?」

我丢下提出一堆我没有必要回答的问题的阿鹤,我骑着脚踏车出发,但阿鹤也立刻的追在我的屁股後面跑。

「傻子,你想用两只脚跑赢两轮的脚踏车吗?」

阿鹤装作没有听见的继续在我的後面跑。

要跑就让他跑吧,我还是很在意几天前和父亲聊天的内容,阿鹤喜欢我,怎麽可能那个阅女无数还强调自己是处男的阿鹤喜欢我,让我不禁再次进入沉思。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骑到了校门口,阿鹤已经不在我的车後了,如果是男孩应该会形容看不到车尾灯了,不过脚踏车哪来的车尾灯呢?

「嗨,小静。」

阿鹤的声音从我的身後传到我的耳内。

「看来我受到老爸的影响,开始产生幻听了。」

「喂,小静。」感觉肩膀被拍了两下,那触感和力道简直和阿鹤如出一辙,看来我已经陷入了陷阱了「小静你怎麽在发呆?」阿鹤搭着别人的脚踏车站在後骗的脚踏板上,笑着脸对我微笑。

「不,不可能,我绝对不是因为喜欢上阿鹤而产生幻觉……」

此话一出四周陷入了沉默,阿鹤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合不起来,骑着车载着阿鹤的的那个人似乎在窃笑,惨了这个反应看起来不太像是我所想像的幻觉,一切都是不折不扣的现实,过了两三秒後阿鹤开口了:「小静你刚刚是告……」

「乌拉拉,哇啦啦~~~~~」

想要以奇怪的声音盖过去,不过似乎失败了,看到阿鹤整张脸涨红一副已经作好要反告白的脸,我只好快速的逃离现场。

一整天上课的气氛都相当个尴尬,座位在教室中後的我,一直看到阿鹤频回头看我看起来相当的不自然,一路上到午休的前一节课我就快要受不了了,我只是一句口误就让阿鹤有这麽大的反应,看起来老爸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不过我要赶紧解开误会,一直被阿鹤盯着看很烦,更烦的是被阿鹤的後援团狠狠盯住的感觉。

冒着被误会的风险请同学帮我传一张只条给阿鹤,我还刻意选黑色的纸,用立可白写出很恐怖的字体「不要再看了。」折在纸里面,想要尽量的将伤害降到最低的方法,就是叫他不要再转头了。

没有想到他倒是真的乖乖的听话没有再转头了,结果反而变成是那些帮我传纸条的同学在转头看着我,因为阿鹤回传了一张用粉红色摺成的爱心给我,里面写着:「遵命~中午休息的时候在顶楼碰头。」

看完之後我直接把那张纸丢进铅笔盒,阿鹤和我的交情不差所以我没有把纸条撕成两半,不过他的行为真的让我相当的不高兴,所以那天中午我还是上楼去了,主要目的是去赏他一个巴掌,让他的脑袋清醒一点,结果我发现他的脑袋比我想的还要清醒,反而是我被他给感动到了。

在高三的这一年我以为我终於可以摆脱这个相处到觉得厌烦的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一直黏着我,害我都顾虑着他的感受,不敢去找其他的男生玩,在我还在想的时候思绪就被阿鹤口中的话打断。

「小静,我知道你其实对我没有什麽感觉。」

其实觉得有点厌烦啦,心里默默的吐槽。

「你把我当作普通的青梅竹马看待,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像你一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是要告白了。

「在国小的时候就忍不住喜欢上你了。」

「虽然早就知道你会跟我告白了,但你也暗恋我太久了吧,你害我孩提时的友情回亿全部都破碎了。」真的很失望这麽多年跟我相处,原来只是要把我占为己有,失望透顶的不想再看到眼前的这个人。

「不是的,小的时候只是想一直跟你再一起;一起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洗澡。」

说完我和他同时脸红了,反射性的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把小时候的事情拿出来说,是犯规拉,也让「我们」我在意以前的的特殊状况要他继续说下去。

「乌——上了初中後你的交友圈广了,相处的时间变少了,才发觉你在我的生命中是如此的重要,那个「喜欢」是你,偷偷的闯进我的心门,偷走我的心。」

憋住气,整个身体紧张了起来,原本想吐槽他少恶心了,可是加速的心跳,我说不出话来,脑中一片空,我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两次,他开口了。

但,「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打断它了,我不知道为什麽要打断他,或许是因为大考将进,或许是我觉得我们年纪还小,但其实是内心的话要被说出来很害羞。

不知何时我听到害羞的低下头,过了几秒钟他都没说话我抬起头看他,看到他忍下话受伤的神情,心脏猛然的抽动一下,其实我已经接受你了阿,打动我的是你的真诚,不是臭老爸的调侃,这句话没能说出口。

「那今天就这样吧,抱歉。」他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很难受。

我该抱他吗?

怎麽可能,我牵起他的手。

他惊讶的回头看着我,那眼神随即吐露他的心声:「不用安慰我没关系。」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拿出你的勇气来吧!」

我微笑着,赏了他一巴掌,我们牵着手一起走回教室。

∮∮∮

我们一家人感情很好,一家三口人数又少,所以在饭後父母和我三人会彼此的畅谈心事。

「今天在电车上看到要对年轻少女动手的痴汉,被我亲手制止了,不过因为他是在犯行之前被我阻止,所以没有叫警察来,不过他倒是趴在地上道歉,老爸我很英勇吧,哈哈哈~~」

父亲很自豪的的夸要自己英勇的事蹟,我是觉得趴在地上道歉太过度渲染了,母亲则是毫不留情的反击父亲。

「你已经是大叔样了,比起那个趴在地上偷看女学生裙底的色狼,女学生们比较怕的是你的长相吧。」

母亲一说完,父亲一时间自傲的心被推入峡谷无法反击,我在一旁窃笑,母亲继续趁胜追击:「其实那时候你是在对女学生想入非非,突然有个痴汉进入你的视线打断你的兴致,你才会愤而逮捕现行犯吧!」

原来我的父亲每天早上这麽早出门是为了这件事情阿,原本应该要很震惊但是了解父亲个性的我,倒是觉得很平常。

女学生眼(我)中的变态大叔发出了喑呜声,可见这句话多麽的致命,大叔(父亲)也展开了恶魔般的反击,朝母亲的身体伸出了魔掌:「看来有人因为上了年纪,在电车上没人骚扰,在忌妒女学生啊?」

……

……

「咳咳,这是父母在子女面前良好的示范吗?」

「抱歉。」x2

差点就出现十八禁的画面,我们家人感情都很好,只是有时候会玩过头,需要有人制止一下,不然我可能会多好几个弟弟还是妹妹都不晓得。

「抱歉啊,小静,因为婚姻是爱情的终结,没有恋爱的羞赧,也没有纯情的暧昧,只能对老婆出手找点情……」

「恋爱——」我打断老爸的话:「爸妈,我好像恋爱了。」

一秒钟的沉默换来十秒的欢呼,1000%的投资报酬率。

「YA~女儿要结婚了。」

「有准备大同电锅当嫁妆喔。」

「你们夫妻档够了喔。」

∮∮∮

我说完事情的始末。

他们听完一篇故事。

「打得好!」妈说的。

「要呼呼。」爸说的。

「就这样?」我问的。

「我们也纯情过。」他们讲的。

∮∮∮

隔天早上……难得是老爸叫我起床,他脸上似乎有不怀好意的奸笑。

吃完早餐,一打开家门——「小静一起上学吧!」

「……」碰一声,父亲关上我身後的家门。

「走吧。」阿鹤挂着笑脸就和平时一样。

「恩。」我也像平时那样笑了。

《完》

後记:爱情就在日常,不用特别点出来也是存在的,没点出来消失了又教人难过。

人总是需要一点借口让自己能有所行动,这就是所谓的「告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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