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叔最终不得已应下了这件体力活,另一方面白宴卿请掌柜当场随意画一张关於青莲镇的地图让镜花水月拿回将军府。
「你们毕竟是白公子身边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吧?」
白宴卿笑着对我伸出了手,不,准确来说是对着镜花,总觉得这背後隐隐有着恶意。
镜花瞪着他,却又不得不将我放到他怀里,一直到被水月扯着离开前,我都能感受到镜花的视线黏在我的身上。
「小姐,我们就先离开了。」水月冲着我重重点头,比镜花的大大咧咧,水月真的更为内敛一点,虽然两人吵起架来半斤八两。
另一边,镜花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看得我头壳疼。
「小姐,呜呜呜呜呜呜!你一定要保重。」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都去吧。」
看着他俩拉拉扯扯的离开後,沈茯苓莫名感慨:「看来他们很重视你呢。」
闻言,我苦笑道:「也不知这於他们而言是三生有幸,还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别擅自盗用我的话好吗?」沈茯苓白了我一眼,「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跟我师父一样坑人的。」
对於这番话我沉默了,也不知是刚好还是怎地,白宴卿此时开口:「好了,沈公子你先上楼休息吧。」
「欸?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还要去哪里吗?」沈茯苓看着单纯,但论反应可谓相当灵敏。
白宴卿略一颔首:「刚刚得了一点消息,要去确认一下。」
我指着自己问:「你抱着我的意思是我也要去?」
「自然,我有些话想听你说。」不知是不是错觉,白宴卿盯着我的眼神特别意味深长,连带听进耳里的话也特别古怪。
「还请二位再替我守他们一阵子。」
同掌柜与小二说完,白宴卿便将我带出了客栈,外头的雨已经停了,我并不意外,毕竟午後的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走罗。」白宴卿说了一句,纵身跃上屋檐,距离白天的体验没多久,我又一次体验身体悬空的刺激感,夜空彷佛离我很近,伸手便可摘星摸月。
不得不说微凉的晚风吹拂在脸上,着实有些冷,我鼻尖一痒,就是连声的喷嚏。
耳边的风声夹杂着白宴卿的低笑,我抬眼刚要朝他瞪去,便听他低声道:「看下面。」
他的声音顺着风传送入耳,我顺着他的话垂首一看,整个青莲镇与白天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有种古怪暗潮汹涌得要将整个小镇吞没的感觉,辉煌的灯笼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头凶兽,以青莲镇四周为篱,形成了困兽的囚笼,这样看着,我彷佛能感受到牠正在痛苦的嚎哭着。
意识过来时,白宴卿已带着我直往凶兽的命脉处而去。
一会儿後,白宴卿落在一处人家的屋檐上,眼前伫立着一座高大的青楼,灯笼高挂,周围的景色被晕染出淡淡的艳红,诡谲而妖冶,自外头便听得到里头的歌舞昇平,纸醉金迷。
我这边刚得到了些微的喘息时间,便听白宴卿问:「刚刚可看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这是个困兽之阵。」
「可知困的是谁?」白宴卿专注地望着我,我一对上他的眼,心脏不由漏了一拍,他一身无双风华,连灯火通明的青楼也为之黯淡失色
我撇开头,看向那座萦绕着诡异气息的青楼:「是将军夫人?不,其实真正困住的是杨将军才对。」
话音落下,身边良久没有声音,在我困惑之际,白宴卿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我从以前便觉得情之一字,当真害惨了世人,无法明白又为何有不少人痴之若狂。」
我诚实道:「这些我也只在话本里听过。」
他笑道:「大户人家的小姐?」
我笑脸回敬:「君子之仪的白家?」
「心儿,那是偏见。」白宴卿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我的话,「有些东西其实很纯粹的,就像眼前的这座楼,又或是整个青莲镇的一切。」
我听得似懂非懂,总觉得好像要明白,但又差一点点。
我问:「你还要等吗?」停在外面这麽久,肯定也不是想跟我熬夜谈心。
「我想差不多了。」白宴卿轻轻颔首,带着外貌年仅八岁我直接进了那座青楼,放在寻常人家这肯定是脑子被驴踢了。
老鸨笑咪咪迎过来时脸都绿了,「这、公子,带着小姑娘不太好吧?」
我跟白宴卿笑得极为诡异,一致表示:「大婶,你这是偏见。」
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