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花了大约一天的时间,一路无碍,顺利抵达青莲镇,彼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夏夜的晚风更是吹得猖狂。
为避免走散,白宴卿还是用抱的,带我走进了夜晚的青莲镇,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人声喧嚣,不禁令我以为话本里所说的繁华盛世莫过於此,但纵使万千灯火绚烂,也不及白宴卿的那张脸惹人注意,不少目光紧紧跟随,更有甚者用着残念的目光死死瞪着我,总觉得那些目光能杀人的话我应该已经当成变成肉酱了。
怎麽说白宴卿的年纪怎麽看也不至於有我这麽大的女娃娃吧?大姐们可以好好动个脑吗?
无视掉那些目光,我向着正在跟小贩买糖葫芦的白衣少年提议道:「天色不早了,先去寻间客栈吧?」
白宴卿从小贩手中拿过糖葫芦,随後笑盈盈地塞进我的嘴里,戏谑道:「你肚子饿的声音简直快盖过那些叫卖声了。」
我的舌头刚触及到上面的糖块,甜腻的口感登时便充满口中。
我将糖葫芦从口中拿出来,无言吐嘈:「.......你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肚子也在叫。」
「我只是正好看到,想买来嚐嚐。」他说着,直接从我的手中拿过拿葫芦,啃了一口,表情有些微妙地评价:「真甜呢。」
我赞同道:「真的很甜,以前别人给我弄得稍微酸了一点,原来其实是这种味道的吗?」
白宴卿挑了挑眉,「你们大户人家原来都自己做糖葫芦吗?」
「欸!?我.......」貌似说漏嘴的感觉,我立刻乾笑道:「你们白家感觉也是大户人家啊,难道没人会做吗?」
他有了片刻的沉默,一双美好的眸子里盛着万家灯火的绚烂,还有我不能理解的情绪,後来从听到他说:「白家人怎麽吃这种东西呢。」这是一种莫名的慨叹。
我困惑地发出了疑问:「咦?」
眨眼的时间,白宴卿便朝我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说︰「糖葫芦就交给你解决了,先去买件衣服吧,这一身脏衣服也该丢了。」
「.......好。」秉持着不浪费的精神,我只能默默啃起糖葫芦,顺便看着白宴卿一次次选择性无视了站在门口对他抛媚眼的老板娘後,终於在快到街尾看到一家店主为男的成衣铺。
方走进去,我便恍然想起数天前白宴卿带我进鞋店时的情景,不得不佩服那位店主大婶居然能够把一双鞋吹上了天,彷佛穿上它就能腾云驾雾似的,鞋子尚且如此,衣服就更加讲究了,从布料、刺绣、纹样都不同,着实都令我混乱得想吐,而老板则不厌其烦地一一解说,整个眼睛从踏进去的那一刻起就死死地黏在白宴卿脸上。
白宴卿顶着目光,问我:「小娃娃,你选一件吧?」言下之意就是不对劲得速战速决。
我慢悠悠地啃完最後的糖葫芦,才道:「随便什麽,能穿都好。」
他随意指了一件:「那就那件粉的吧。」
我顺着他手指的目光看去,顿了顿,指着另一边的那件:「还是蓝的好了。」
话说完,便对上他笑盈盈的目光,「随便?」
我:「.......」
我的内心深处在咆啸:不是的!你绝对是故意的吧!居然选一件外观很奇葩感觉就是那种万年卖不出去的款式!
後来,白宴卿顺从我意买了蓝的,他自己则买了一套墨绿白竹纹样的衣袍。
我一看当即吐嘈:「你成天穿着白衣在我眼前晃,我还以为你对白衣有莫名的执着呢?」
白宴卿笑了笑:「嘛,这算是白家人的特别标志?」
另一边老板趁着他递银子的功夫,以单身不知几百年的手速握住了他的手,用着满是爱慕的眼睛,直勾勾地越过了我看向他,表示:「公子长得真帅,怎麽穿都好看,正所谓窈窕君子,君子好逑!」
我同白宴卿很有默契地相视沉默:「.......」
下一秒,我感觉一阵清风掠过耳畔,已经被带出店外。
「我该夸赞一下青莲镇民风开放吗?还是第一次碰上这麽大胆的。」
「我觉得这实属特例,要知道你在某些含蓄的小姑娘脑海里可能已经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白宴卿有了一瞬间的语塞,「小娃娃,我都不知道你还可以这麽幽默。」
我笑咪咪道:「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