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感觉那时的她总是心神不宁,一直顾看四周,原来是……」墨凌辙忽瞬想到当初薇伊的怪异举动,更验证了这位无名老人的指点。
「薇伊是个好女孩,其实爸爸我本来还不打算相信那个老人家说的话,可是当亲眼目睹时,爸爸很庆幸那个女孩是薇伊,我问你,你喜欢她吗?」墨爸爸突地严肃起来,他相隔许久见到儿子的第一面就希望儿子的幸福有归宿。
「……」墨凌辙没有确切的答案,不说喜欢但却也没默认,只是露出了他以往从不显现的表情,一个怀疑自己的表情。
「爸爸没有逼你的意思,做爸爸的没能力给你填补从小的遗憾,只期望你能找到你的真爱。」墨爸爸欣慰的看着墨凌辙,他从他的眼眸中知道他或许有些动摇,也没有逃避的正视这个问题。
「别这麽说,一直以来误会了您才是我不对,也因此变得价值观叛逆,应该也伤了不少人,尤其……」墨凌辙没接续说,只是原本有点光的瞳孔又瞬逝一阶。
「不管做什麽样子的决定,爸爸都支持你,只要你幸福爸爸便无悔。」墨爸爸说着又哽咽起来。
「我的幸福会是我未曾想过的……你吗?」墨凌辙凝视着病床上被围绕着白雾的薇伊,虚弱的身躯躺在床上就像是一副空壳。
「不好意思,请问您跟患者的关系是?」伴随敲门声,一位护士沉重的脚步逼近,毫无表情的抛了一句。
「我是她很要好的朋友,可以告诉我。」墨凌辙压制着他激动的心思。
「抱歉,这不能被允许,毕竟医院有隐私规定,不能随意透露任何情况。」护士明确表示。
「那你可以告诉我是好还是坏吗?」墨凌辙被逼急了,他只想知道薇伊到底有没有被怎麽样。
「对不起,这……。」由护士难以启齿的语气墨凌辙早已了解大概,他濒临崩溃的坐在一旁,呆滞的侧颜目视薇伊。
「你……还好吗?」我尽力用乾瘪的喉头挤出一些难受的声音,只见他凝重一副有事的样子,我便不管其他的先问他的状况。
「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墨凌辙跟以往非常不一样,他的眼眸竟会让人觉得温驯多於冷酷,连带声音也一同多了温度,他没有回答,只是上前扶着我的脖与腰。
「还好,但……为什麽我会躺在医院里呢?」看着一旁滴滴的点袋,嗅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味,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还记得当初被刺鼻感惹醒已是两年多前的事了,如今都三年级了,我仍然遇上这种荒唐之事。
「你受了点伤还有一些惊吓,暂无大碍。」墨凌辙正想着要怎麽试探,才能知道现况,我就出话了。
「怎麽受伤的啊?印象中不是跟你约好在咖啡厅吗?好像是刚走到猫咪与狗的壁画旁就不知怎麽的一阵晕眩感来袭,然後就……」想得头痛,我赶紧抚按太阳穴,完全没注意到墨凌辙脸部的变化。
「你不记得发生什麽吗?」墨凌辙的语气听得激昂,但我的眼睛酸得无法对焦,继续闭眼搓揉缓解。
「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啊,怎麽了吗?」不能理解墨凌辙的语调为何变得澎湃,但一讲到发生什麽的,就莫名头疼,却又没有任何画面。
「等等……我去去就回。」墨凌辙拍拍我的肩,尔後就一声瞬息的跑出病房,说是要问医生问题。
这是他跟我有隔阂後,第一次接触,态度也急转弯的大改变,我却只能傻傻的不懂呆坐一边,他却像是什麽也没发生似的,突然想起高一发生的事,为什麽这种躺病床的事总是碰巧与我遇上,难道是为了打破我那怎麽都不信现实有故事那般浮夸的剧情的思想吗?我时常看着电视剧,嘴里喃喃说着「这幕好扯!」或是「怎麽又进医院,是有多麽怕医疗健保被贪掉啊!这根本照三餐跑医院,是有没有那麽闲。」诸如此类的吐槽词语,就是因为我真的不觉得一个人会遇上这麽多倒楣事,这下可教训我,千万别小看莫非定律的隐藏存在,往往不觉得发生的事,偏偏总会有一大半机率会在那个不信邪的人身上。
门诊这一侧,叩叩……他扭开门把。
「医生,你这麽说是她失去记忆了吗?那她还有可能记起来吗?」墨凌辙顿时像有了希望似的,最不想让她受伤或被此记忆干扰折磨受辱的人,唯他最急切了,何况还是他约她出来的……
「医学上是这麽说没错,因为受到未曾经历过的惊吓,所以导致失忆的症状,但这段记忆最有可能在受极大刺激或是又历经一次失忆时最可能被苏醒,所以若不想让她备受痛苦经验摧残那就得好好照顾她的情绪,至於什麽不堪记忆,看你如此急迫的表情,想必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身为一个也是为人父的医生,我劝你要是哪天真的让她记起这段难堪的事,请你一定要替她寻求公道与陪伴在她身旁,一般重拾记忆的人,痛苦会是他人的上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