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知道姐姐跑去哪了吗?」小女孩可怜兮兮的止不住哭泣,嘴里含糊的说着问题,手默默拽了拽墨凌辙的西装边角。
「你说的大姐姐是穿着礼服的女生吗?」原本准备叫人来帮忙小女孩,而打算继续疯狂找人的他,在皮鞋因跨出第一步而发出第一声响时,听到了女孩话中的关键词。
「不知道,她明明答应我要等我,陪我找妈妈的,她说话不算话,不跟她好了哇。」女孩艰辛的一把鼻涕抹着眼泪说完又开始大哭起来,一生气便把方才在地板捡到的暖暖包丢掷到地上,扭过头狂哭。
因为这一个动作,墨凌辙总算有点头绪,他弯下腰捡起他给她的热敷包,就断定她现下的处境一定是凶多吉少的,他开始担忧,这刻他的心思整套失控,他後悔叫她自己在一旁坐着休息,应该直接把她抱起送上车後再来道问候,明明就最不可下赌注的局,竟还不小心忽略的放了最重要的筹码。
他心里想着若是这次再让她受到什麽伤害,他宁愿辞去一辈子,把一生奉献给她,无时无刻都当他的专属避风港,而他绝不敢再奢求做她的温柔乡,因为没有丁点资格……
「小辙,想我吗?」电话一头是妩媚风骚的声音,对於这个音嗓,墨凌辙在那件事之後就厌恶到极点,他当初怎麽都没想过,这麽做竟成了帮忙她去伤害她的主要共犯,这不是她第一次失忆了,记得医生曾叮嘱过,若是以後还有任何情况致使她发生失忆症状,必须尽快让她想起最近的那些往事,否则她最初遗忘的伤痛,很有可能因而复苏,那时的伤害可会是当初的好几倍……
这也就是他听到她再次失忆後,决定回到她身边,他不确定这样违背他当初所说的永不相见,是否合适,但当下他只知道必须阻止她再触碰到以往的过去,使他毫无顾虑的打破之前的想法,这次他说什麽也要让她待在他身边,也许这麽做很自私,但他愿当她的过滤器,除去一切杂物,只为予她一个纯净的生活,他也假设过,若是哪天自己也被视为杂质的一点元素,他也会毫无保留的留给她不被污秽的人生。
「你最好别再耍花招,要是你再做出什麽低贱肮脏的恶事,你绝不会好过,到时你定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是墨凌辙第二次讲出如此难听的字眼,也是他第二次被逼得这样怒火中烧,每个字他都咬牙切齿的吐出,彷佛这样子做,可以随着一个个字出来时,将她一一咬碎。
「哦,别紧张嘛,只不过找我的好妹妹聊聊近况,有何不可呢,如此急忙担心,没必要的。」电话那头的林依娜倒是用更加得逞的态度挑衅着墨凌辙,一副事情皆依照她的安排进行着,只差了一个恶笑加注。
「告诉我现在的情况,薇伊人在哪?我并没有时间陪你耗。」墨凌辙一刻没有松懈过,始终保持着紧绷的状态,他只想好好感受她的温度,确定她的安危。
「这样怎麽好玩呢,我还想跟她叙叙旧呢,听说她因为你,变得积极寻找她的记忆呢,但这怎麽能准许,这样她不就记不起来最精彩绝伦的那段意象了。」话里尽是透露着她非要跟墨凌辙作对,偏反其道而行。
「快说。」墨凌辙压抑着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情绪低吼,这种命令比起赤裸的大喊来得更令人发指及不寒而栗。
「你的本事罗,就好好发挥吧,我曾说过只要我想得却取不到,那就只好毁了他。」林依娜彻底疯了,她歇斯底里的抽笑着,电话里的音频因为被她对上,而不停发出叽叽叽的尖刺声,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最後只剩嘟嘟嘟的断线声。
该死!这个疯婆子又想对薇伊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墨凌辙在心里肆无忌惮的咆哮怒吼,捶着一旁的墙壁,洁白面板瞬间溅上一点点血渍。
这里的氛围环境更显的昏暗寡漏,对比起宴会长廊上的景象,头顶感到一阵刺痛,我缓缓地睁眼,就在睫毛末端还轻点於下眼帘时,一桶刺骨冻身的冰水哗啦啦的从上端倾泻,原本就貌似有点感冒症状的我直接打了几个喷嚏後,止不住的发抖着,眼前没有像当初凝烟所说高中那般多痞子,就只有林依娜一人,但这种电视的绑架桥段怎麽都被我巧合凑见,难道是因为我打从心底不相信有这麽浮夸的作风,所以冥冥之中要证明果真有此事吗?
「林薇伊,你倒是有手段啊,让墨凌辙又回到你身边了,你是不是得意得很啊!」她自顾自的与自己问话後再大声回话,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她的声音极其尖锐,碍於手被捆住,不然我定会捂死那感觉快流血的耳口。
「不要自说自唱了,我压根不懂你在讲甚麽!」我也不甘示弱的呐喊回嘴,以往的我绝对只是乖乖的摸摸鼻子然後再委屈都咽下去,因为她是我姐,但不知为什麽现在就是不想重蹈覆辙了,彷佛有一个力量在趋势我反抗她。
「没关系你等等就会想起来所有的事,那时你会感谢我,也会比谁都要清楚事情的缘由了。」林依娜越笑越猖狂,她像是一个被同时注入兴奋剂与发狂剂的试验品,手呈现不规则的摆曲,嘴角咧得无比邪感,看到这副模样,我也不禁起了疙瘩,因为从未看过她这麽不像她,这都比起她以前无缘无故生气还来得不正常。
「你要干嘛?」我的声音颤抖的很明显,她一听就更加兴奋,这样的反应使我真的害怕了,开始想着若是刚刚赖着墨凌辙,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又或是多听点他的劝告,也不至於落得这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