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記憶更迭還愛你 — 第七章 原來淵源是如此 (5)

「你知道有一家咖啡厅,离学校不远,就在一间猫咪主宰,犬种和谐居住的便利商店旁,好像叫作漫游时光咖啡馆吧,去了有三次以上,每次几乎都喝拿铁,自有次推出新口味後,每每光顾就都必点那样商品。」天啊!我害怕的事情就这麽发生了,预测到都不知这种预知是莫非定律在作祟,还是第六感太准。

「那间吗,是有听说过啦,那你说的新品是什麽口味的啊?下次有机会去,可以品嚐一二。」既然都这样了,至少他没有说「那位口罩店员」与他的几面之缘,我索性藉此打听一下我的创作和手艺是如何的。

「那家店的新品咖啡……名字忘了,但他的装饰是由棉花糖点缀的,当初创作者,也就是他们家的一名女员工,有出来说创作理念,但我至今还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曾有过几面眼缘,但她始终带着黑色口罩,将她自己的五官挡掉一大半,包括连第一次在路上遇见,也是如此。」越说越验证,那个咖啡厅的口罩女侠就是我本人,我害怕他会问相关的疑问。

「还记得第一次跟你比较开始有说话的缘由是因为,你对甜点拿手的厨艺呢!没想到你这副冷冷的个性下还有如少女般的小心思跟小巧手,噗……」赶紧的转移话题,推延回当初那盒让我初次看见他另一面的机缘,虽然那原本不是要赠送我的,说到这,我不禁感到些许悲伤,但表面看起来即是个忍笑的小孩。

「幼稚,这有什麽好笑的,我那是五星级厨师等级,跟什麽拥有少女心思根本扯不上边。」是掳获少女心,是吧!

「你要去那间咖啡厅朝圣看看吗?」好一个问题,我不需要朝圣,因为我就在那工作啊!

「拜托,我每个……」我的溜嘴话语适时地嘎然而止。

「你不想去吗?不是说想喝喝看。」眼看墨凌辙利用等待的空闲,试图揣摩刚刚被我随即卡掉的话。

「当然去!而且你都约了,不去怎麽好意思嘛。」第一次深刻体会俚语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贴切形容了。

「好,那就约明天放学。」真是有效率,我时常反省自己,为何总挖掘出无法收拾的深坑後,再用最笨的方法想要填补它,比如说,傻傻的认为跳到洞里,再堆叠一屿屿的沙土,就能慢慢填平,但最後才发觉洞底根本没有任一凸起的沙丘,然後才发现连填平都遥遥可及了,出去怎麽可能。

「凝烟,救救我吧。」我最後还是被墨凌辙搀扶回家的,幸好没有遇上爸妈,不然又是一个解释不完的误会,跟他说完明天见,一回到房里,电话拿起,急速拨出救命专线。

「怎麽啦?」凝烟轻柔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跟我的情绪成了对比。

「墨凌辙约我到咖啡厅品嚐新品风味的拿铁,该怎麽办才好啊?」我慌张如大雨滂沱後的湍湍激流一般,情绪不止。

「你是说你欣赏的那个反差不定的男孩吗?还是那个跟戴口罩的你再一次认识却不知道你是他同班同学的那个?」凝烟还没意识到我为什麽如此急迫的想办法。

「是同一个啦!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突地发现,潜意识里,我已经不自觉地时常跟凝烟提起这位人物,也代表着不知何时,他慢慢的进驻,一点一滴地填满我内心透明感的空缺。

「要不这样做,你把那天的班调开,换我来我来值班,随时跟你用眼神示意沟通,再跟当天一同工作的同仁说一声,如果警惕一点,应该可以万无一失,你也不用忧心忡忡的了,如何呢?」即便我如此激动,凝烟的语调也貌似跟着上扬,但她依旧理性的分析事况,提出有效能可执行的建议给我。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想法,谢谢你,总是在我手忙脚乱的时候,助我一臂之力。」彷佛在茫茫雾霾中,重拾了一线生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归属感。

「客气什麽啦,这又没什麽了不起的,放心吧。」凝烟的语气里,隐隐约约听出有放松一点,她仍温柔的安抚着我,人生之中会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也许是熟识,或许是过客,但能在这群人海中,略过过客,与熟识交集,再从中获得相知相惜、共患与难的知音挚友,真的是可遇无可求的。

「啊!对了,那天青斩也要值班,该怎麽说啊?」我知道也许这个青梅竹马对我确实超出了一般的照顾,一直以为这份情感也许是如兄妹间的关系,但我没想过他的那份真实情愫会成为将来的一个转捩点。

「那天把他也调开吧。」凝烟的语调变得比方才都要冷静沉重,不解意的我还误以为她是怕青斩会起了保护妹妹的使命感。

「噢,好吧,就这麽办。」对於情爱少一根筋的我,听从了凝烟的决定。

咖啡厅朝圣当天,看起来是个欢快又悸动的天气,在艳阳的晴空里却也看不出,暴风雨的轨道正一步步悄悄靠近。

「嘿,这儿。」我向着远方走来的墨凌辙用气音跟他招呼示意,他没有回覆,只是两眼凝视着我的双眸,一步一步地走来,他的身材匀称,比例特好,修长的腿行走越近,我的心跳更澎湃。

我们一路上一阵聊天一阵沉默,因为身高差了约有二十公分,他温暖的手掌时不时碰触到我的手肘,原本这微妙的气氛,就被那通电话打断了。

「喂……」墨凌辙神色越渐凝重,以我的猜测与观察,我想一定是出了什麽事,电话的那头冒出了几个模糊难辨的字,有一句特别清晰:「小辙,你能来接我吗……」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话里暧昧不明的语气,听後,感到一阵鼻酸。

「你……」墨凌辙原本打算接续说些什麽,但最後他只吐了一个字就挂断电话,「不好意思,那个,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处理,这次可能没办法跟你去咖啡厅了。」墨凌辙没有等我回话的闲暇,他脸上没有看到一丝尴尬,说完道歉,鞠了个约四十五度角的躬,就急忙转身跑走了。

「没……没关系。」我的回答彷佛是多余的,因为这压根就不是决定他是否延约的考虑重点,看着愈渐变小的背影,为什麽我感觉像是收到了一张无形无实的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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