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伊!」一个彷佛很久没有听到的惊呼声划过耳膜。
我动了动眼皮,眯眯的缓慢睁眼,一股医药味沁入鼻腔,我轻轻挪动倚躺甚久而僵硬酸痛的身躯,头部感到极其晕眩,眼睛感到乾涩酸疼,我咽了几口唾液以滋润这个不知风乾多久的喉咙,盯着天花板的白光与透明清澈的点滴,待我适应现下环境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瞪大双眼盯着而双手则是紧紧摀住她张大的嘴,不断发出惊呼的嗯嗯声。
「医生!病患醒了!」待我听到她的声音再看清她的脸後我叫出她的名字,「凝烟。」我的嗓音像是撕裂帛衣一般既低沉又断断续续。
「她没事了!只要再住院观察到晚上若是无大碍可办理出院手续。」被凝烟大声疾呼过来的医生镇定的道述情况。
「好的,谢谢医生。」凝烟瞬间变得害羞低语像是意识到方才的高调叫人,「呵呵……」我轻笑几声看着这个可爱女子,本想问问她「发生什麽?又为什麽自己会在这?」但下一秒我便紧闭双唇静静听她举手投足、滔滔不绝地说。
「你怎麽能这麽不小心呢!说了多少次不要在骑车前看一些会使你分心的东西就是屡劝不听!这到好了,还好这次只是小车祸躺了一个多月,让你有一次的教训,看你以後还敢不敢!」凝烟边像慈母训子般叮咛边从包包里拿出一本记事本放在我的腿上後抹了抹脸颊的泪水。
「这是……」我匪夷所思地拿起本子,一脸疑问地询问凝烟,顺手翻了翻内容。
「别装傻,别以为这样假装不知情我就会放过你,你还说没有想他,这不就是证据。」凝烟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又一副我应该要了解的样子,我该理解她话语中所说的那个「他」吗?
「哪个他?」我还是问了。
「墨凌辙啊!」凝烟不耐烦地大喊,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她像是自认倒楣地说,「好好好!不瞒你,他这几天都有来看你甚至都到很晚他才离开,再偷偷跟你说一件事喔,他好像……」听到梦里那个让我捶心刺骨的名字我不禁抖了一下,还未听到凝烟的秘密,一声滑门声打断了我们。
「听说薇伊醒了!」一位男子冲了进来,生疏的脸庞让我将棉被拉起盖住脖子以下。
「她怎麽了吗?」男子边说边走到我身旁坐在病床角落,伸手要摸我的脸颊。
「住手!你是谁呀!乱摸女生是很没礼貌的事你不懂吗!」我见他的手差几毫米就要碰触到自己的脸颊,我叱吼他。
待语毕,我感到一阵冷飕飕的风吹过,他们俩用惊恐的表情直盯我,像是在说我才是那个神智不清的人。
「干嘛这样看我!傅青斩呢?」状况外的我不禁想找一个救兵陪伴,想到了那位亲昵的青梅竹马,我巴不得他现在快点出现在我面前。
「呃……他去出差了啦,要好久才会回来。」凝烟姗姗慢慢地说,还不时用眼神交流这个陌生男子,挤眉弄眼的犹如隐藏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医生!!」凝烟双手用力的抓了我的臂膀几下後,又大喊医生的名字奔跑出门而旁边这位男子用一双空洞的眼神皱着柔眉看着我,眼眶像是有泪光又像是没有。
「病患检查之後无任何异状,等等即可办理出院。」医生再次被叫唤来为我看诊,说出了我满意的回答,我笑了一抹,但显然只有我一人满意。
「医生,你确定不用再住久一点观察吗?还是要不要再做一次全身检测呢?机器设备都有正常无误吗?」凝烟像是展开一场辩论大会一般,以想要拿下第一名的气势与语速咄咄逼问医生。
「嗯,检查结果确实没有出任何差错,至於你方才跑来说的有可能是脑神经去压迫而导致的短暂失意,不用太过紧张,过段时间便会复原的,这段时间可以多说一些以前的对话,或是去以往去过的地方,刺激她的记忆。」医生面对她的接二连三的疑问,放慢了念字的速度并将所有字加重再敲了敲手中的医疗纪录板冷静的给予自信回覆後带着其余几名护士走到其他病房查诊。
「是吗!是短暂的!那就太好了。」凝烟像是刚办完什麽重大任务的放松神情,跑到我身旁双手张大,一把罩住我的头再开心的上下跳跃。
「医生谢谢。」方才一直沉默直盯我的那位男子终於开口出声,但说完後又再转头继续盯着我。
「太夸张了啦!更何况我又没有忘记什麽,倒是你先放开我的头,再这麽被你摇下去,等等就真的忘了你!」感到不自在的我扭了扭身子将话题转到我正被摇晃到晕晃晃的头。
「你能别这麽爷们吗!多点保护自己,记得你以前明明就不是这个个性,虽然都是不想麻烦人的个性。」凝烟一听我的回答後尽快移开她的双手,後退了一步後,又用先前的疑惑眼神看我。
「到底是怎样啦,以前的性格……」我不解的撅嘴再回嘴,但讲到以前後我的脑中突然浮现苏醒前的梦境,不禁让我想起当初梦里那个说好听好脾气说白了懦弱的那个我,使我突然理解凝烟问题的解答,但我没有说出口,毕竟当初的惶恐不安,不想再去揭开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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