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意外,甚至已经有觉悟了。
「锵|」我转身把那对正在卿卿我我的甜蜜情侣甩在身後,自从店门关上的那一刻起,我的脑海中又不自觉得浮现许多幻想。接露的如同一声声脚步声一般快速。
我想起了好多好多以前,回不去的以前……
我想起来我和王瑞仕及王芳瑜相见的第一次,好像是这样的。
我记得王瑞仕就坐在我旁边,因为地理因素,我们是彼此之间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久而久之也渐渐变得无话不谈,他就像个大玩偶,可以让自己玩闹嘴炮,还能做保镳的感觉。
至於王芳瑜,我记得是在一次要去办公室的走廊上,她来搭讪我的。
那时候她先问王瑞仕我的事,我看见他们两个讲到我,毕竟我和她当时并不熟,所以为了避免第一印象不佳,我先用制式的问候回应,不敢有太多的胡言。
嗯嗯,如果是王瑞仕的姊姊,那应该也会是个好人,她似乎对我蛮好奇的,其实我也是,原因方才已说过。这两姊弟的感情,是我鲜少见到的好。
在我说出我的名字及问候之後,王芳瑜眼睛为之一亮,再次复诵:「你叫陈明圣?」,我暂时没有回应,因为我还在想要怎麽回应,这太突然了。
王瑞仕此时居然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居然突然想到我的名字由来的笑话,还蹭着我问说能不
能告诉他姊,他姊一听也露出百般好奇的样子,害我找不到台阶下。
我只想要呛他:天啊你有病啊!那是因为我们有一定认识,我才会告诉你这些。虽然不是说对陌生人就是不能公开,但会很奇怪就是了,所以我依然沉默,脸有点烫烫的,想必很红了。
该死的胆怯!该死的害羞内向,让我在新朋友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不是不想要认识和王瑞仕一样好的姊姊,只是不懂如何在第一时间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王瑞仕看我不说话,也知道自己踩到雷了,连忙陪笑把话题圆回,我没做反应,就只管开步向前走,王姊姊就这样被甩在後头。
我们又走啊走的,在确认王瑞仕的姊姊有跟上之後,我突然回头问她名字,反正她应该不会觉得奇怪,刚刚都那麽大方的感觉,没想到听到我问她,她的脸也渐渐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回答。
「我叫……王芳瑜。」她说。我的脸又胀红,因为好尴尬喔。
「陈明圣,等下来我家,我请你吃剉冰。顺便介绍我姊给你认识,她今天不知道怎麽搞的,好像对你特别有兴趣喔……」
呵呵真的吗?对我有兴趣喔……
「白痴喔—不要乱讲啦笨蛋!」王芳瑜害羞到爆,不停打王瑞仕肚子,我觉得现在说什麽都只会让场面更尴尬,所以就对他的盛情邀约表达感谢,然後叫他们赶快走。
回忆到这里,我忽然有个想法出现:王芳瑜喜欢我,是从这时候开始吗?
那次和王瑞仕在厕所说了那麽多,他就是不肯说王芳瑜到底喜欢我哪里,也不说他是什麽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一定要等我晚上亲自打电话给他他才说,但也没说很详细。
至少开始喜欢上的时间他是没说的,他的最终目的是要我自己去体会跟发觉吗?
走了走着,我到了那T字路口,左转是学校,直走是天王补心冰洞。我方才在这个艰难的抉择里,选择了右转,到了有李碧玲的世界,不,她始终都没有出现……我到的,充其量就是一个和内心纠结作对的世界,不肯拉下脸,只为了反对而反对。
要去找找他们吗?可是我和他们已经交恶了。尤其是王芳瑜,我也没脸去找他们,也丹溪他们见到我之後的反应,或是王伯伯、王妈妈可能的担忧与追问。
之前曾经的相处画面不停像跑马灯似的掠过眼前。我惹他们生气导致现在的形同陌路,结果都是为了谁?她可能不知道,因为我也一直都没跟她说清楚。
不辞辛劳想守护最爱的她,现在还是人间蒸发状,消失了,一声不响。
和王家人之前的好多互相加油打气,互相安慰,同甘共苦,现在都没了。结果都是为了谁?
牺牲一切要夺得最爱的她,现在还是神隐失踪中,破碎了,我的期望。
李碧玲,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