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去年夏天的事情……不过这是从去年春天开始的故事。」
*(←从现在开始是日向顺平的视角与第三人称的转换符号)
我考上了诚凛高中,我会考这间学校最起初的原因只因为我想要放弃篮球,正好这间新建办的学校并没有篮球。
我在入学考试的当天认识了一个篮球超厉害的家伙,是一个叫做绪方千创的家伙。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麽会来考这间学校,不过这跟我也没有什麽关系。反正我已经打算放弃篮球了。
说不是孽缘吧?真没想到他考进来还跟我同班,最重要的是跟我做同桌欸!虽然我们班是随便坐啦,但有必要坐在我旁边吗?
「呦,我们又见面了,日向同学。」
「你、你好。」
绪方他毫不犹豫地坐在我旁边的空位,伊月就坐在我的正前方,咱们三人就坐在教室後方靠窗户的位置。
「没想到绪方你竟然会来诚凛欸,我记得你不是有被海常挖吗?」
伊月兴奋地转头过来向绪方询问,只见後者哈哈的讪笑着。
「那个阿,直接叫我千创就好了,绪方什麽的感觉有点生疏欸。」绪方故意转移话题,看来是不太愿意多说。
「这样啊,那麽请多指教了千创。」
「这边才是,请多指教伊月……同学?」
「不用特别对我们加上敬语啦!对吧日向。」
突然间就把话语权抛过来,我又不想要跟其他人深交!
「随便啦,这种事情我无所谓。」
我还是维持着杵着头的姿势说道,伊月也看得出来我在想什麽,又继续绪方那里的话题。
「所以说为什麽千创要来诚凛呢?就算不选海常也不是还有原本的学校吗?我记得小高也是有高中部的吧?」
伊月充满好奇的询问,大概是没发现到绪方的异常——不,这肯定是有发现到的吧?
因为绪方那家伙的脸色可是十分僵硬欸!伊月你什麽时候变成这种角色了?
「还真是坚持提问阿……」
绪方无奈的耸肩,头慢慢转向其他地方,说出了一句我们怎麽想也不会想到的话。
「我暂时不想打篮球了。」在我跟伊月非常震惊的表情下继续说,「柑凪……为了家人我暂时不想打球。」
*
「等一下!你说哥哥是因为我不想打球是怎麽回事?」
柑凪直接站起来质问,日向大抵也猜到千创隐瞒柑凪这件事的原因。
「哥哥说是因为脚伤才不打算在一年级打球的,所以……」
「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啦,总之你先好好听下去吧,柑凪。」伊月突然出现在教室内,让一年级生们跟日向都很意外。
「嘛,就是这样,总之我继续说罗。」
日向在咳嗽後便继续说下去。
*
「为了……家人?」
「是啊,毕竟我打球的契机是为了某人才打,中间又发生了点原因放弃,最後因为柑凪,我妹妹才回来打的。」
「那又为什麽不打了?」
绪方把头转向窗外能够看到那座——邻近椚丘中学——的山,脸上充满忧伤的表情。
「她现在暂时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无法打球,我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他淡淡的将原因说出来,我跟伊月互看一眼便知道绪方很重视这个妹妹。
兄妹二人都很喜欢篮球,正因为如此才不能不顾及另一方的感受跑去打球啊。
「那这样的话日向呢?你还要不要继续打球……噗,果然还是很好笑呢!」
本来还沉浸在忧伤当中的伊月,竟然在看向我的时候笑出来?
「干什麽干什麽!笑屁笑啊。」
「我这里才想问你干嘛一进高中就染金发啊?完全不像个篮球选手啊!」
我别过头冷冷地说:「废话,我已经不打篮球了。那种东西只会受累,一点也不开心。」
其实我知道我自己在说违心的话,但说真的……见到奇蹟世代那怪物般的实力,还有比数落差极大的挫败感,我真的很痛苦。
将手举起来伸出食指比着天花板,中二的说:「我要统治这个学校,登上顶点。」
我便立志成为学校第一不良学生,也为了抛弃过去的自己才去染一头金发。
「这间学校那种人也不多啊……」
「话又说回来真没跟你开玩笑,很逊欸现在。」伊月认真的劝导我回去打球,「中学的时候那麽拼命,就连练习也从没缺席。」
「那又如何?结果到头来连一场比赛也没打赢不是吗?」
我握住拳头,脑袋里尽是当时败给帝光的记忆。
「真幸好这所学校没篮球部,你想参加社团的话就去找其他的吧!」
听到我说的话绪方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没篮球部?真的假的?」
「诶?你不知道吗千创?」
「不,我以为普通的高中通常都会有欸……」
绪方的想法还真是单纯,我都不经怀疑他是不是作弊入学的了。
「那既然如此我只能找找看有没有游戏社了,先不说篮球,游戏我也是很拿手的喔!」
卷起袖子的绪方很热情的把篮球的话题转移开来,还很热切地跟我们说他还认识今年希望峰超高校级的某个学生。
看着绪方滔滔不绝的说话,这家伙也很希望能打球的吧?
但这家伙……跟我们不同,他是真的有赢过奇蹟世代的实力的家伙。但我跟伊月却并非如此。
在那之後开学没多久我就遇到了木吉,只是巧遇罢了。
「痛……好痛啊,你小心点——」
我们两人在走廊上的转角处相撞,虽然是在看手机的我不好,但是木吉这家伙真的很大只,而且手上还拿着篮球部的入部申请书。
被那家伙俯视的记忆还真是差劲啊,而且那家伙还傻呼呼地笑着拍我肩膀。
「抱歉抱歉,我会小心的。」
发现我的手机掉在地上就帮我捡起来,我完全没想到这开始了我被木吉纠缠的「恶梦」。
看到我的手机桌面是乔丹的投篮画面,木吉很兴奋地问我是不是喜欢篮球。
才刚决定要放弃篮球的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麽说,更不用说气场不如人的被木吉带着走。
「那你是篮球部的人吗?我叫木吉铁平,我正好要去交入部申请书呢!一起陪我去吧!」
突然被木吉抓住肩膀,还劈头说一堆让那时候的我作恶的话,我便生气的推开木吉的手。
「才不是!而且这所学校也没有篮球部!」
「没有?怎麽可能……」
「没有。」
被我残酷又冷漠地说出事实的木吉,才後知後觉的得到诚凛就没有篮球部这件事。
「那怎麽办?」那家伙很认真地抓着手中的申请书问道。
「你打算交去哪里,那个入部申请书!」
结果木吉那家伙也不知是怎样,竟然得出了自己创办篮球部的神奇脑回路,那家伙知不知道创建社团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啊?
还很自然地把我算入,我气急败坏地说出不打球的事情,让他找其他人就离开了。
本以为这样就没事的我,却被木吉各种纠缠,我不管怎麽闪躲都没办法躲开,几乎都被木吉给揪到然後我再狠狠地拒绝。
「感觉你最近心情一直很差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伊月回头跟我聊天,就连绪方很担心我是不是遇上麻烦。
「废话,换你们每天都被一个高大的男生缠着试试?会高兴的人肯定脑袋有问题。」
「别那麽说嘛!一起打篮球啊。」
完全不知道什麽时候坐到我後面的位置,我真的是——
「都说了不打!」
结果伊月马上扯我後腿说要打。
「我没问题喔。」
「真的吗?太好了!这样就剩下两人了!」
木吉很兴奋地又把我加到里面,糟糕我想杀人了。
「所以别把我算进去啊!伊月!」
「没关系吧?我很想打啊。」
伊月率真的眼神看着我,还真是被打败了啊,眼前的家伙是兄弟不能凶,隔壁又没惹我,後面那只凶了也没屁用。
所以我决定直接离开现场,我才不想要继续当败家犬!
*
「完全就是队长在抱怨了呢,这个过去篇……」
降旗小声地吐槽,大家都点点头。
不过说真的对他们来说真的很难想像日向染金毛的模样,到底是怎样的样子呢?
「对了,在日向你离开後,木吉也有问千创欸。」
然後伊月便说起了当时木吉跟千创场合。
*
「你是木吉同学对吧?」
「叫我铁平就行了。」
木吉这人比我想像中的还好,然後我就杵着头问他为什麽要这麽努力拉日向进来。
因为我看过日向他崩溃的那一面,所以我也没有特别强硬的想要去逼他回来,这样子他太可怜了。
「为什麽要这麽努力?你是那个『铁心』的木吉吧?」
一听到我说出那个称号,木吉苦笑的开口:「哎呀……我不擅长被那麽称呼啊。话说那绰号根本不适合学生吧?」
呃,说实话木吉你的外表就让人觉得像成年人你知道吗?
「诶?可是走在外面我会觉得铁平很像大人欸。」
千创好不容易插进来话题,木吉这才注意到千创。
「诶?你不是小高附中的『奇蹟猎手』绪方吗?」
这两人便自顾自的聊起来,木吉甚至问为什麽当初最後那场季军赛没出赛,千创这才说出自己的旧伤复发的事情。
「旧伤?」
我跟木吉都皱起眉头,千创点点头的说,说了这是因为一个叫「花宫真」的家伙搞的。
这时候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在未来我们会跟花宫产生孽缘。
「你们别自顾自地说下去啦!话说木吉你想打球的话不是会被强校挖角?为什麽会来这所学校?」
木吉说起自己的事情,会选择诚凛的原因就是为了照顾爷爷奶奶,比起篮球,还是亲人更重要。
因为他是个篮球名将,我还以为有什麽远大的抱负,意外的无忧无虑啊。
不过相比之下千创就是很现实的选择一所自己成绩能保证会上的学校,好现实的人啊。
「只要大家一起吵吵闹闹的打球,那输赢就无所谓了吗?」
「啊?不是那样的,有人敷衍了事怎麽办啊?」木吉很认真的驳回我说的话,不禁让我撤回前言,木吉也是那种尽全力去享受比赛的人啊。
之後小金井和水户部也到我们教室,走到木吉的面前说也要参加篮球部。
「重新介绍下,我叫小金井,请多指教!」小金井的初印象真的是只猴子,而水户部也跟现在差不多,沉默寡言。
「请多指教,我叫伊月。顺便问一下你们有经验吗?」
小金井完全就是初心者,而水户部的话到也曾是个选手,这两人从以前似乎就认识了,所以小金井加入的契机就是因为水户部在玩,觉得有趣才来的。
「这样就凑齐六个人了!」木吉果然把日向加进来了啊,等等怎麽人数好像怪怪的。
听到木吉的话,千创就马上开口,「啊那个,我就先暂时Pass吧。」
「诶?为什麽?」木吉因为还不知道原因所以产生疑问了吧?之後千创就稍微解释,好让木吉明白。
千创趴在桌上有些惋惜,「嘛,等我妹妹回去打球的时候就是我加入的时候了。不过要当打手的话我也是可以的喔。」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好好你们先冷静,先不说日向,我们还要再找一个,只有五人的话不管是练习还是比赛都很困难。」
「还有经理!要可爱的经理!」
小金井很在意经里的事情,突然我的脑袋闪过一个人选。
「相田里子。」
没错,是跟我还有日向同个中学的人,不过我倒不觉得她会答应。
然後除了千创以外的我们就去找里子了,结果马上被打枪,果断拒绝的啊。
「不要。」
木吉不为所动的再次邀请,「别这麽说嘛,拜托你了!」
里子很快解释自己讨厌现在的篮球,尤其是中学篮球圈的气氛,先不论有声望的都是帝光,但最主要的原因果然是他吧?
*
「原来教练一开始也不是自愿加入的啊。」
「嗯,毕竟帝光中学的光芒太强大,大家都会在他们面前自动放弃,也听说帝光毕业的人也在高中篮球界活跃着。」
黑子开口解释,熙也点头,「这样的情形下造成恶性循环,促使弱小的选手纷纷放弃篮球。」
完全不知道现在中学圈多麽残酷的火神,这才意识到帝光的影响是多麽的大。
「原来有那种事的发生啊,难怪那天晚上里子就来找我了。」
日向叹气,然後继续说道。
*
那天晚上我跑到游戏中心打格斗游戏,结果谁都赢不了,心情还特别糟糕,结果里子就出现了。
「你在这种地方干什麽?」
从中学毕业前我就开始在躲的人竟然出现在我面前,要说不吓到也太神奇了。
而且里子也大概注意到我自从全中运後就过着颓废的生活,一开始也想要我回归正途,但渐渐的我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她後,她也很少再来找我了。
现在出现在这里,我真的吓傻在原地。
「里子?」
「果然你这发型好蠢。」
跟伊月一模一样的反应,啊!真让人不爽!
难得的交流近况,我很兴奋的说着关於战国时代的事情。
「随便你,不过这是你这种发型该有的兴趣?」里子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在我看来你只是在逞强而已。」
然後就抛下我往前走,「并非有一堆想做的事,而是不知道该做些什麽才好。」
这句话深深的插进我的内心,其实我自己也不是这麽想要过这种生活的啊!
最後那天晚上,我路过M记的时候,就被从那里面跑出来的木吉抓去附近公园的篮球场上。
「话先说在前头,我绝不会打球的。」
「我知道,我不会再说的。」提出让我超级火大的OneOnOne,我赢了就不会再来纠缠我。
「你到底在说什麽啊!而且你是照荣那全国前四的木吉吧?我怎麽可能赢啊!」
结果木吉那家伙露出了瞧不起的表情来刺激我,只要投进一颗球就行的说法让我燃起斗志。
「这样让步,行吧?」
「吵死了,管你是『铁心』还是什麽,不要太得意、别小看我啊!一球什麽的马上就投给你看!」
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进球,可我却从未放弃。
看我死也不放弃,木吉要我放弃的时候我恼怒的吼回去:「吵死了!」
他却要我打消不打球的想法,但我执意的认定这就是才能的差距。
「和才能无关,你和我都一样,至少我也和帝光的那些天才们打过,体会过什麽是绝望,无数次想放弃但要放手的时候,却怎麽也抛不下。你也是一样吧?不喜欢输球,所以也一直忘不了,你和我一样,不、你比我还要喜欢篮球。」
像是说进我心坎去,我愤怒的大吼回去。
「别说的你好像什麽都懂!那种事我也知道啊,所以、所以我每天都是这麽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