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培罗娜和索隆被大熊拍飞来克拉伊卡纳已届一年。在这段期间的训练下,索隆的剑术获得了极大提升,武装和见闻两种霸气也磨练得有声有色。秉持学海无涯的精神与夥伴们的约定,他还是不敢懈怠,照样天天提着剑前往乱葬岗与一群人鬼狒切磋——拥有强大学习力的牠们,无疑是他磨剑的最佳对手。
随着索隆独立,密佛格空闲的时间也多了起来,经常出海追杀海贼赚赚生活费,或是搬几柜不知从哪挖到的珍贵红酒回来收藏,短则当天来回,长则半个月才回家,其余三个人早已司空见惯。
除了索隆,同样进步不少的还有维恩。
她已经赶在舞会以前学会武装色霸气,也能更加妥善使用雷电的天赋,摧毁了几座世界政府的城镇——用点文雅一点的说法,是解放。然後五个老家伙就会一个头两个大,她喜欢看海军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赏金却压根儿连一贝里都没涨,还是维持恶魔的数字,让她有点小生气。
而今天,就是前往新世界与香克斯会合的日子。
「小培,城堡就交给你们了,顾好索隆,别让他乱跑迷路。」
维恩噙着笑轻握培罗娜的双手,密佛格掠过她们,轻松把两大箱行李提上船。
「呵罗呵罗呵罗,我会的,要是没有我,他可能就活活饿死了。」
培罗娜漂浮在虚空,一手抱着库玛西娃娃,另一手捂着小嘴,笑得开怀。经过一年的洗礼,她样貌也变化不少,粉粉的鬈发留长了,身材也不如初来乍到时的单薄,变得玲珑有致,还带着日渐成熟的性感。
「无聊,我先回去了。」
一袭深绿浴衣的索隆手肘搁在腰侧的三把护手上,不怎麽想搭理她。这一年来他成长的不止是剑法,还有在密佛格的耳濡目染下,渐趋沉着的气质。
「蠢蛋,你又走错方向了!」培罗娜捏着他的耳朵怒斥。
岸边一对小冤家又开始拌嘴,维恩无奈的朝他们挥了挥手。
「那我跟密佛格走罗。」
她轻巧跃上桅杆舒服倚坐着,同时松开了綑绳,不容玷污的纯黑风帆迎着海风徐徐鼓起——这几乎已经成为她与密佛格的小默契。
不同维恩喜欢高处的特约席,密佛格早已坐进中央唯一的主座,修长的腿优雅交叠,专心盯着手里香克斯的生命纸,丝毫不理睬周遭的喧闹。
「一路平安,早点回来哦——」
培罗娜依依不舍的喊着,索隆嘴上不说,但视线一直随着棺材船飘向远方。
海潮的浪声与海鸥的啼叫此起彼落,眺望波光闪闪的海面,维恩有些犯懒的往下看。
「你打算怎麽去新世界?」
「走红土大陆,或是鱼人岛。」
兴许盯累了生命纸的动向,密佛仰颈朝向海青色的天放松眯起眼,她恰巧可以顺着角度,从他性感的喉结一路看到肌理起伏的胸腹、人鱼线,当然最离不开目光的,还是沐浴在阳光下,俊如神只的脸孔。
他倏地睁开蜂蜜色的眸,对盯着他发愣的维恩弯起唇角。
温柔,且魅惑。
天气算不上炎热,她的耳根却烧得发红,心硬生生漏跳了好多拍,就算他们交往已有半年,她还是有种在做梦的感觉,这个完美可靠的男人居然属於她。
短促几秒的凝视长似永恒,密佛格重新坐直,戴好有些滑落的羽毛帽。
「你选一个。」
「……两个我都不想。」
似是早有预料到她会这麽说,他语调隐含些微趣意,「你已经去过鱼人岛了,第一个登陆鱼人岛还能呼呼大睡的海贼,大概只有你。」
当初香克斯从庞克哈萨德送他们回家,就是走鱼人岛。
「睡着比醒着好,我不喜欢海。」
维恩跳下桅杆,努努小嘴一脸不乐意,海景固然美不胜收,海平面之下又是另外一回事。况且,隐隐犯疼的脑袋告诉她,深海实在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视线忽然变得一片黑暗,维恩扬起宽大的帽檐疑惑盯着椅内的男人。
「那就跟好我,别让你的身分曝光了。」
失去羽毛帽的遮掩,光线衬托出密佛格棱角分明的轮廓,熠熠闪耀的金眸盛载浩瀚星空,男人薄唇微勾,牵动小八字胡露出令她怦然的帅气笑容。他知道维恩之所以怕海,是因为曾经处於濒死边缘,却不知还有她曾经在海里见过,却遗忘的海洋母亲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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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了点计谋平安越过红土大陆的「圣地」马力乔亚,维恩与密佛格总算抵达归属香克斯麾下的岛屿——国庆之都。此岛唯一且最大的特色就是一年四季从不间断的国之庆典,人们白天认真工作,晚上便不论皇亲国戚、商人百姓,每条大街小巷都摆起宴席,唱歌跳舞直到深夜。
月色明亮,万里无云,维恩踩过鞭炮的余灰打了个喷嚏。从港口一路走来,她已经婉拒人民数不清的热情邀约了,这座岛的风情的确很符合香克斯爱热闹的性子,不过对素爱清静、独来独往的他们俩而言,可就是一个困扰。
「密佛格、小维恩——这边这边!」
察觉熟悉的气息,香克斯迫不及待侧过身,面色酡红举高桶杯,笑得异常灿烂。其余船员三三两两聚集一起,大口喝酒吃肉,高声阔谈嬉笑,场面好不欢乐。
密佛格牵着维恩跨入一间被香克斯全包的酒栈,不甚满意的微微蹙眉。
「……四天後就有酒喝了,还在这里胡闹。」
「来来,今天的酒跟昨天的酒是不一样的,明天的酒当然也不一样!」
充耳不闻多年友人的唠叨,香克斯推开椅子起身,拿着新斟满的酒杯,歪歪斜斜走向他们。
「喝吧,密佛格……嗝!还是小维恩也想喝?」
他将酒杯凑到维恩面前,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维恩嫌弃的皱皱鼻头,海贼似乎没有一个不爱喝酒的,索隆是,密佛格也是,眼前这个醉得七荤八素的更是。
「我不喝酒。」
「咦——不喝酒的话要怎麽活下去?」
香克斯一脸委屈的嚷嚷,烫着雷鬼头的狙击手闻声醉醺醺凑了过来,俯下身毫不掩饰的加以打量,满身酒气冲得维恩往後缩了缩。
「哟哟,这位就是鹰眼夫人吗?果真跟老大说的一样漂亮。」
「笨蛋耶稣布,我们之前就见过了啦。」体态圆润的男人拿着腿肉,一手提起醉汉衣领拉了回来。「你好阿,我是拉奇·鲁。」
「……嗨。」
维恩看着个头都高上自己不少的一干人觉得怪不习惯,她自己在女性当中不算矮,这些人到底都吃什麽才能长这麽高?
「你们还没吃饭吧,菜才刚上桌而已,过来趁热吃,我有事要说。」贝克曼挥挥手中的晚报示意,衔着菸拿出杰尔马66的邀请函。
「舞会的消息传开之後让海上又闹了一阵风雨,因为杰尔马只认信不认人,一旦那些人混进来,势必会更加危险。」
他目光一一绕过所有人,最後滞留在维恩身上,想法很明显跟密佛格相同——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赞成去淌这摊浑水,可谁又能阻止他们嗜酒如命的船长。
「可是,宴会规则不是明文规定不能打斗吗?」维恩纤长的食指比向贝克曼手里的卡片,邀请函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
「就算不能打斗,海贼也多的是方法制造骚乱。」密佛格接过香克斯一直使劲往他手里塞的清酒,咕噜灌入喉咙。
维恩想想也有道理,在这片暗潮汹涌的大海,能够存活下来的强者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最狡诈的代表便属「黑胡子」马歇尔·D·汀奇。
「大概有谁会去?」
「杰尔马没有公开宴请名单,可能有其他有点脸面的海贼跟地下世界的……但会不会参加又是一回事。」贝克曼摩挲蓄有胡渣的下颚,「革命军或许有机会出现吧。」
维恩不怎麽专心的扒口饭,「居然这麽大费周章想把各路人马齐聚一堂……」到底有什麽目的?
视野里突然多出一双筷子,还夹了她最喜欢的清蒸鱼肉。
「好好吃饭,别想些没用的东西。」密佛格不满意的蹙眉。
「好啦。」维恩认命的咕哝一声,他在餐桌上的规矩比世界贵族还多。
「小维恩,想这麽多也没用,去就知道了,哈哈哈!」香克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发出满足的叹息。
「去?」她将打扮轻松随便,一脸懵然的香克斯打量一遍,不认同的摇头。
「在去之前,我想我们得先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