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春的定義是遺憾、和妳 — 第三章-memoria

「啊⋯⋯终於放学了!」林薇薇伸了个懒腰,又摊回了书桌上。

「小姐,睡了一整节还想继续睡啊?」另一个紮着马尾的女孩拍了拍她的後背,只见林薇薇一脸不情愿地抬起头来。

「好吧⋯⋯欸!尹涵诺!你要不要来我家看小说?」林薇薇突然站起身子,叫住了站在门口的我。

「抱歉,我放学後要去打工。」我回过头对着林薇薇说,只见她微微将眼眸垂下,接着再举起手挥了挥,告诉我没关系。

打工结束後,我从公车站走回到了家门口,在包包里翻找着钥匙,开了门後将鞋子脱掉,弯身放入鞋架,一切都是这麽日复一日地动作。

我将制服褪下,换上一身居家服,赤着脚走到沙发上瘫坐上去,看着吵闹的综艺节目。

我进到浴室洗好澡後,听见门口传来的开门声,知道是苏沫回来了,她朝着屋里喊了声,但我并没有回应。

隔天早上,我翻开手机,一如往常的起身去浴室盥洗,再将两人份的早餐准备好,换上一身制服,便踩着皮鞋踏出家门。

今天早上去搭公车时没遇上卷毛学长。

「涵诺,你周末还要打工吗?」一大早林薇薇便跑来我身边,兴奋地问着。

「没有啊。」我回答到。

「太好了,那明天你来我家看我写的小说吧!」她自顾自地说完後,就跑回自己的位置上。

上午有我喜欢的美术课,於是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於其中,不再去想一些琐碎的事情。

中午午餐时间,学长依然没有像前两天出现在教室外面,我想可能是他有事情要忙,所以自行到福利社买了点东西解决掉午餐。

午休时间,我先回到教室跟风纪报备要去美术教室准备社团展览,接着就走到美术教室。

一进到美术教室,我便看见卷毛学长以往坐的位置上空空如也,我转头看向身旁的副社长学姐,她微微叹了口气。

「今天俞社长有点小感冒,所以没来学校。」学姐说到。

正当我觉得该说点什麽时,学姐又再开口。

「都已经快要到截稿日了,怎麽偏偏在这种时候⋯⋯?」学姐烦恼地将手扶上额头,眉心也随之挤出川字样。

我看着苦恼的学姐,想了许久。

「学姐,我跟俞社长的家离不远,还是说有什麽需要社长处理的资料?我可以帮忙送过去。」我问到。

「真的吗?涵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学姐抬起头来看着我,将双手覆盖於我的手背,用浮夸的眼神和语气说着。

於是放学後,我来到美术教室,拿起一叠需要卷毛学长审核的草稿和资料,以及学姐给我的地址,小心翼翼地装进袋子中,便拎着它们往校门口走去。

在前往卷毛学长住处的途中,我看见一间小药房,想说应该会派上用场,便买了一些。

卷毛学长的家是一栋有些老旧的公寓,平时不运动的我,爬到第四层已气喘吁吁。

终於找到了卷毛学长的住家,我按了两下门铃,过了将近一分钟後,也无人应门。

於是我试探性地压了下门把,没想到竟然没有上锁,我向屋里唤了声,免得被当成闯空门的小偷。

此时,在走廊最深处的房间,传出微弱的声音,我便鼓起勇气走向门口,敲了两下房门,便压下门把,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单人床上躺着一条被棉被裹住的条状物。

「灿阳学长,你还好吗?」我蹲在他的床沿轻轻唤着。

卷毛学长听见我的声音後,才缓缓睁开双眼。

「涵诺,你怎麽会来?」卷毛学长有些讶异地说着。

「学姐说你身体不舒服,社团有些需要社长审核的资料,所以请我带来给你看一看。」我从袋子里拿出文件,交给卷毛学长。

「对了,这是我刚刚路过药房买的东西,有退热贴、退烧药和维他命等等,你有需要自己再吃,我去帮你到温水。」我站起来往厨房走去,拿起水壶稍微加热一下,倒在水杯中拿去给卷毛学长。

我坐回卷毛学长身旁,看着卧病在床的他,看起来好不像平时那活泼开朗的卷毛学长,而是一只需要照顾的大型犬。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依然还是很烫,於是我拿起一旁的退热贴,撕开包装後为他贴上。

正当我想把手收回来时,卷毛学长突然拉住我的手,我抬起头望向他,他只是勾了勾嘴角。

「谢谢你,涵诺。」他说。

我们就这样相看了几秒钟,回过神後我赶紧收回被紧握的手,起身准备离开。

「学长,没什麽事我先回去了。」我转过身拿起袋子,但又再被他捉住手腕。

「涵诺,能陪我吃完晚餐再走吗?」他躺在床上声音微弱地说着。

我总不可能丢下一个不能自理的人独自在家,何况之前卷毛学长总是很照顾我,於是我点了点头。

「那我去帮你买点东西吃。」我说。

看他点了点头,我也给予一个微笑,便出来找了家卖稀饭和汤面的小吃店,外带返回卷毛学长的住家。

「灿阳学长,我买稀饭回来了。」我从门口往屋里喊道。

只见他虚弱地走了出来,我赶紧将食物放在桌上,到他身旁扶着他坐上沙发。

我帮他拿了支汤匙,便坐到他身旁和他一起看着电视,一起吃着热呼呼的晚餐,即使不说话,仍然感到很温暖。

「涵诺,对不起,我想这周末没办法跟你一起去看电影了。」卷毛学长缓缓地说着。

「没事,我可以去附近咖啡店看看书。」我说。

「是吗?」学长终於笑了出来。

离开学长家後,我经过一家书局,决定进去看看。

我拿起一本笔记本和一只笔,走到柜台结了帐,再坐上回家的公车。

回到家後,我一如往常的弯身放入鞋子,进入浴室洗下一身的疲惫,吹完头发後,便坐到书桌前,拿出刚买的笔记本和笔。

-2019/12/27

如果你是一朵花

我不知道该如何命名

你有着巴洛克的绚烂

有着洛可可的精致

又有浪漫主义的奔放和激情

似乎世俗的一切都无法形容你的美好

愿你能尽情盛放

再美丽地凋谢

我在日记本上写下这一段文字。

我将日记收放在书桌的角落,便上床入睡。

隔天早上,我和林薇薇约在学校门口见面,我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後,便看见她穿着洋装和草帽向我奔来。

这一路上,我看着林薇薇的背影,她滔滔不绝地讲着话,时不时转头看我有没有乖乖跟在身後。

我们走进一条小巷里,她的家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原本以为她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但眼前的房子只是一栋老旧的透天住宅。

「奶奶,我带同学回家了喔!」林薇薇对着屋内喊了声,只见一位年约七、八十岁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缓缓走来。

「哎呀,你怎麽不早说,我刚把去拜拜的饼乾拿给隔壁张奶奶了呀!来来来快进来,我再找找点心给你们啊!」林薇薇的奶奶即使行动不便,仍然有着大嗓门和慈祥的笑容,我想林薇薇老了应该也会像她奶奶一样开朗乐观。

「奶奶,没关系啦,我先带同学进房间了。」林薇薇向奶奶挥了挥手,便拉着我走向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和衣柜,我坐在她的床沿,她从书桌上翻了翻,拿起一叠稿纸,将它传给我。

「这是我写的小说,目前只写了一万多个字,你看看吧。」她笑了笑。

我将它接过来,上面有着橡皮擦擦拭过的痕迹。

「这是以什麽为主题的小说?」我问她。

「这是以我自己曾经的经历写下的,并不像童话一样会有完美的结局,但我觉得分开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她坐下在我旁边,分不清是苦笑还说微笑地说着。

「或许留下遗憾,才是最好的选择。」我淡淡地说着。

就这样,房间安静地只剩我们两人的呼吸声,以及纸张翻阅的声音。

故事中,男主角是一个成熟又细腻的人,但女主角却不像现在的林薇薇,她是一个压抑又忧郁的女孩,在刚开始女主角就将心事滔滔不绝地说给男主角听,男主角也认真并温柔地回答。

「你其实已经很勇敢了,在我心中你是最勇敢的女孩。」

这是男主角对女孩说的话,也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但当读者开始认为两人会在一起时,男主角却突然退缩,故事也到这里就中断了。

「看起来的确是令人心痛的小说呢。」我说到。

「虽然心痛,但我却觉得这样的痛很美,是不是很变态?哈哈哈。」她嘴角勾了下,但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或许人都是变态的吧?」我回答到。

「是吗?」她浅浅地笑了。

晚餐时间,原本林薇薇的奶奶想把我留在她们家吃完再回去,但我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离开她们家後,我拨起那通电话,电话那头告知我今天会晚点回到家,要我累了就先睡,不用等她。

此时手机传来提示声,我将它翻向正面,显示栏写着宇洋学长四个字。

我点进聊天室里,他问我一月十八、十九号要不要找一天一起去看梵谷的画展,我翻了一下行事历,确定当天没事後,传了一个好字,便放下手机。

礼拜一,我一如往常的度过无趣的上午,中午学姐提醒我放学要去卷毛学长那里拿回资料,於是我放学後又在前往卷毛学长的住家。

从三楼的楼梯口便听到楼上传来争吵声,我暗自祈祷希望不要是从卷毛学长家里传出来的。

我站在卷毛学长家门口,最不幸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果真是从卷毛学长家里传出的,我敲了敲大门,但里头的争吵声已远远盖过敲门声。

正当我在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开门时,门把被一名中年女子给拉开了。

我与那名妇人对视几秒钟。

「你是谁?」她问到。

「⋯⋯哦!我是灿阳学长同社团的学妹,我来找他拿资料的。」我愣了几秒後才回过神来。

「俞灿阳,你同学来找你啦!」那名妇人朝屋内大吼着。

「还有你,别老是拿孩子当藉口,要离赶快离一离,我不会再回这个家的。」妇人又对里头的中年男子嚷嚷到,便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我尴尬地看向屋里的中年男子,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你是灿阳的学妹啊?来,快进来吧!」他说到。

「啊?哦⋯⋯好,谢谢俞叔叔。」我有些狼苍地跟在後面。

「灿阳学长,我是涵诺,我进来了哦!」我敲了两下房门,便转动把手进入房间。

我坐在卷毛学长身旁的板凳上,看着眼神疲惫的他,似乎是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到了。

「学长你⋯⋯没事吧?」我试探性地问着。

我们的空气突然变得好安静,良久过後,卷毛学长才缓缓开口。

「你都听到了啊?」他的语气不像平时朝气满满的卷毛学长,而是冰冷又戒备的感觉。

「嗯,但我不是有意的。」我回答到。

他眼神撇了我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麽?」我不解。

「抱歉,我不该把坏心情表现出来,我没事啦!这几天都没再发烧了。」他明明知道我指的是另一件事,而不是他的感冒。

不过那样也好,学长会这样避而不谈肯定是他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於是拿完资料後,我便离开宇洋学长的家。

离开卷毛学长家後,我在他家附近找了间面店解决晚餐,接着就坐上公车回家了。

回到家後,我瘫坐在沙发上,赤脚走向冰箱,从中拿出两瓶啤酒,便颓废地喝着啤酒。

隔天早上,和往常一样的闹钟声把我唤起,我看向身旁的床位,以往总是还在睡梦中的苏沫居然已经起床了。

此时从门口传来拖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小诺,早啊!」苏沫嘴里含着牙刷站在门口,含糊不清地说着。

「沫⋯⋯早啊。」我也昏昏沉沉地答道。

「小诺,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她没来由地问了一句话,正当我在思考她所指的意思时,她又开口说。

「昨天晚上我回到家後,就看见你摊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怕你隔天早上起来腰酸背痛,所以才抱你到床上的。」她边说边走回浴室,啪嗒啪嗒的拖鞋声又再次想起,接着就听见漱口声和牙刷与水杯相互碰撞的声音。

我转头看了一眼闹钟,五分钟就这样过去了,我匆匆起身,再不做早餐就来不及了,此时苏沫从浴室走了出来。

「不用赶了,我准备好早餐放在桌上。」她拉上我的手腕说着。

我讶异地回过头看着她,她嘴角勾了下。

「对不起,小诺,老是让你这麽累。」我尚未反应过来,她便丢下这句话後走向餐桌。

我看着苏沫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几秒,走进浴室里盥洗後,也走向餐桌吃早餐。

苏沫今天很安静,吃完後她换上制服,梳上与她气质相符的朝气高马尾,弯身拿出学生鞋,便踩着它们出了家门。

我将碗盘收回洗水槽,也跟着换上制服,前往学校。

「今天是跨年夜啊⋯⋯。」我喃喃到。

一进到教室,便听见同学们窸窸窣窣地讨论着放学後要去哪里跨年,我从书包中拿出一本书来,安静地读着。

此时,突然有人从背後点了点我的肩膀。

「涵诺,你今天放学後有要去哪里玩吗?」我转过头後,看见的是林薇薇。

「哦⋯⋯我今天放学一样要去打工。」我回答到。

她将眼珠子转了转,说了一句好吧,便跑回位子上。

就某个角度而言,她和苏沫还真的好像。

我在回家的公车上听见许多声音,有许多张嘴巴讨论着要去哪里参加跨年活动,那些声音近乎要把我给淹没了。

此时,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沫传讯息给我的。

「今天要一起吃火锅吗?」我点开聊天室後,看见苏沫传来我想都没想过的话。

「你今天不用陪同学?」我回覆。

「今天不用。」她说。

今天苏沫比我早回到家,进到厨房後就看见流理台上摆满了食物,以及一个人在厨房忙东忙西的苏沫。

「我来帮忙吧!」我放下书包,走向那只无助的小兔子身旁。

「小诺!幸好你来了,我快被搞疯了啦!」苏沫见到我後,近乎哭出来地说着。

我看向一团乱的灶台,怎麽煮个火锅也能把食材煮焦?

我叹了一口气後,开始拯救这锅料理。

等我们用完之後已经快九点了,苏沫兴奋地跑到客厅说要看跨年演唱会,我则是跟在後头小心翼翼地将火锅端上电磁炉。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电视上的主持人倒数完,便盛放出炫丽的烟火。

「小诺,新年快乐!」身旁的苏沫将我拥入怀中,开心地说着。

「新年快乐。」我回拥着她,好像上一次这麽好好抱着她的日子是在好久、好久以前。

很快就到了和宇洋学长去看画展的日子,我进到浴室盥洗,再准备好两人份的早餐,便换上一身休闲服,准备赴约。

一到家门口,便看到宇洋学长依靠在一台车旁,朝我挥了挥手。

「我怎麽不知道你已经买车了?」我有些讶异地说着。

「买了车交通比较方便嘛,哈哈。」他边回答边帮我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还贴心地用手扶着车门上沿。

一路上我们听着音乐,鲜少坐上开往高速公路的我,不停望向窗外,一切都是如此地新鲜。

我只想牵着你走到很远的梦里

小木屋红屋顶地址是一个秘密

你抱着小猫咪蓝眼睛不再忧郁

香格里拉让我们去找寻

-香格里拉

「涵诺,你相信世界上有个香格里拉吗?」他突然打断投入於窗外风景的我,开口说到。

「香格里拉不就是一个饭店的名称吗?」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着。

他失笑,我恼怒着问他有什麽好笑的?

「香格里拉为一个虚构地名,最早出现在1933年英国小说家詹姆斯·希尔顿的小说《消失的地平线》中。这是一个小型村庄,神秘而和谐,位於崑仑山脉西方,被群山包围,由一个藏传佛教僧院统治。在小说中,这个村庄的居民,长生不老,过着快乐的生活。」他悠悠地说到这长篇大论。

「我不相信,这感觉太相似於乌托邦社会了,只是美其名为香格里拉而已。」我回答到。

「没想到我们涵诺还知道什麽是乌托邦社会啊?」他嘻笑地说着,我也不甘示弱回击了一掌在他大腿上。

「欸欸,别这样,我在开车,很危险欸。」他一样笑着说到。

就这样,我们一路嘻笑开到了台北。

我们买了门票後进到画展,每一幅画都被镁光灯聚焦得十分炫目。

我们来到一幅名为《麦田群鸦》的画作前。

「你知道当初梵谷为什麽要画这幅画吗?」他开口问到。

「不知道。」我回答到,边懊悔着当初应该多做一些功课再来的。

「这是梵谷自杀前最後一幅画作,以黑暗的天空和通往不同方向的三条路表达了梵谷精神上的困扰,黑色乌鸦预示着死亡。」他悠悠叙述着画作的故事。

「梵谷最着名的作品多半是他在生前最後两年创作的,期间梵谷深陷於精神疾病中,最後导致他在37岁那年自杀。」他再继续说着,我只是专心地看向那幅画作,不发一语。

「⋯⋯你不觉得很多着名的音乐家、画家都有精神疾病吗?」他转头问向我。

「也许这世界都对善良的人太过残忍了吧?」我回答到。

「或许是吧。」他说。

就这样逛了一圈画展,宇洋学长也在身旁述说着每一幅画作的故事,我们离开了画展。

「既然都来到台北了,我带你去吃一点好吃的吧!」他有些兴奋地说着。

「可是我这个月的预算可能不太够⋯⋯,还是我们随便找一家面店解决就好?」我怕让他失望,有些担忧地说着。

「白痴喔,当然是我请你啊!」他笑了出来,搭上我的肩往捷运上走去。

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搭捷运,看着窗外如同积木大小的房子,我不禁笑了出来。

宇洋学长转头看向看着车窗外傻笑的我,像是无奈般地摇了摇头。

我们来到台北市最热闹的信义区,我抬头仰望着那一栋又一栋的高楼大夏,不禁再次赞叹起来。

我们走进一家牛排馆,翻开菜单後我看见价位都是三百起跳,我猛然抬起看了一眼宇洋学长,他温柔地用唇语说着不用担心。

在等待上餐的期间,我起身去自助吧舀了碗浓汤和饮料。

过了几分钟後,服务生将滋滋作响的牛排端上餐桌,香味扑鼻而来,我立刻拿起餐具准备大快朵颐。

但没有吃过牛排的我,将牛排切得零零落落,宇洋学长似乎是看不下去,他将他切好的那份传给我,再把我切的十分差劲的牛排端到他面前。

吃饱喝足後,我们坐捷运回到宇洋学长停车的地方,再开着车回到我的家。

在回家的途中,我的手机传出讯息提示声,我翻过来看了下显示栏,是苏沫传来的。

「今天一起吃晚餐吧。」她写到。

我思索了几秒钟,回传一个好,便放下手机,继续看着窗外。

宇洋学长将我送到家门口,便开车离去,我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便听见苏沫的声音。

「小诺,你在发什麽呆啊?」她从客厅的窗户往外说到,我才回过神来。

「哦⋯⋯没事。」我赶紧回答到。

我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思考着苏沫那麽临时说要一起吃饭,是不是发生了什麽。

「小诺,差不多要去吃晚餐了哦!」苏沫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告诉自己应该没什麽事,不过就是吃个饭而已。

「好。」我回应着。

我们肩并肩一起走到巷口那家小火锅店,在等待期间,苏沫开口了。

「我和尹瑀冥分手了。」她不以为意地说着。

「我想大概也是吧。」我回应着。

只见她淡淡地笑了。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啊?」她将眼眸缓缓低下。

此时,小火锅送来了,两人之间又回到安静,就这样吃着热呼呼的火锅。

「小诺,你知道吗?」在回家的路上,苏沫率先打破沈默。

「知道什麽?」我回应着。

「我以为和那个人最亲密的人在一起,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她淡淡地说着,接着就蹦蹦跳跳地跑回家。

「⋯⋯什麽意思?」我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独自站在原地说着。

晚上,我进了浴室梳洗,一打开门白色的烟雾瞬间流窜到外面的空气中,此时的苏沫正拿着水杯经过我,再进到厨房里。

我将湿漉漉的头发吹乾,紮起马尾,坐到书桌前,拿起放在书桌角落的笔记本和笔,写下今天的日期。

-2020/01/19

你是我走过最美的海市蜃楼。

我阖上笔记本,躺在枕边那人身旁,跟着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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