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同时休假的恰好时分,不管抵达时间是清晨或深夜,尹墨司都会等她的讯息,驱车到机场等待,让宋萧摆脱疲劳高压工作的下一秒就能见到他,宋萧总是怕他累,玩闹几回,都没能顺利守住下机时间。
尹墨司的温柔显露的越来越炉火纯青,宋萧每次都无疑沦陷心软。
因此宋萧的租屋几乎形同虚设,不知不觉她的衣服和保养品彩妆友八成移置尹墨司家中,填满冷清空旷的房子,她没得挣扎的原因之一是,尹墨司漫不经心的说:「都重新给你买一回就行。」
这土豪模样的口吻,吓得宋萧差点拿掉他塞过来的副卡,不可置信的眨着眼睛。
「你男朋友很有钱的。」
「⋯⋯工程师的钱都是拿肝换的。」
健康被质疑近乎可以跟体力画上等号,男生总是对这样的问题敏感。尹墨司扬眉,「我身体很好,你想试试?」
试试⋯⋯
试什麽⋯⋯
这高冷的仙子被他扯到凡间了,都会开始说浑话,第一次出现十八禁话题,把宋萧雷得外酥内脆,多次後还是不能免疫,总是愣愣没反应过的懵样,令尹墨司更想做些什麽。
明明已经红透了脸,却硬要故作镇定,听不出弦外之音的庄重,尹墨司抬手,曲了食指指背刮一下她的脸颊,举止带有挑逗情慾味道。
宋萧一把抓住作乱的手指藏进自己的掌心,默默低头,近乎要将脸埋进膝盖间。
换来尹墨司压抑且深长的叹息,将她捞进怀里,漾着最近经常出现的坏笑,执抝的吻下去,她这麽容易害羞该怎麽办。
他们总是停留吻得缠绵,最多偶尔情动,扯褪了半边衣衫,尹墨司一样如清风朗月般,彷佛前一刻化身为狼的人不是他,修长好看的手替宋萧打理好衣服,结束的吻轻盈的落在额头,总有点仪式感的珍重。
就算尹墨司不用待着情慾克制的低沉声息解释,宋萧也不会怀疑他的真心,或开始自我质疑,不过听见他这样说,还是令人红了眼眶,将他抱得更紧。
「我想给你的,都是更好的,因为你是我得到的最好的。」所以,所有最深的亲密都可以等,都值得等。
等到所有关系未来都明朗确定,等到他们出现在彼此的身分证上头。
上星期却有尹墨司发脾气的周末。
宋萧的班机改程,提早半天抵达,她偷偷的没有说,一溜烟搭着高铁转计程车回尹墨司的住处,在厨房晃一圈、往冰箱里头翻翻找找,没找出几样可以发挥的材料,随手紮起头发,在纸上写下几样食材和器具,偏头思考的侧脸在柔光中显得温柔娴静。
一个小时过後她已经卷起袖子在厨房忙碌,最後想用拆箱尹墨司同事送的气炸锅尝试热门料理,却在使用一分钟底部开始冒火花,吓得宋萧赶紧扔了湿抹布上,迅速关了开关、拔掉插头。退到老远的地方,望着已去世的气炸锅出神,涌起後知後觉的害怕。
差点把尹墨司的高级屋烧掉⋯⋯
赔上自己都赔不完,哭了。
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给尹墨司打电话,讲述了全程,他的声嗓倏地冷下,却不是在计较她偷偷摸摸回家的事件。
「所以你现在还在家?」
她有点委屈,谁送的破锅子。「对啊,我还和它相看两无言,还在迷茫,它怎麽说爆气就爆气,脾气真差。」
尹墨司无语,她还在跟气炸锅较劲,他都快担心死了,还在想看两无言。
气得心累。
「宋萧,我现在说话,你照着做。」
「欸?」
「穿好外套,拿起钱包手机,出门去下两个街区的超市。」
「要帮你买东西吗?」语气有点雀跃,有点人妻的温馨错觉。
电话那头停顿一下,「对,我的刮胡刀片要换了,你帮我买。」
「可是我刚刚看,柜子里还有。」
「不够,再买,还有其他东西,你边走,我边说,你出门了吗?」
「刚穿好外套⋯那我锅子就放着吗?感觉有点恐怖⋯⋯」
「插头不是拔了?别管,你出门。」
「你要买什麽?很急吗?要帮你拿去公司?」
知道她是休假了开心,语速也轻快,尹墨司压压脑门,觉得有点头疼,第一次觉得它太吵了,脑子难得混乱。
一蹦一跳的,宋萧走错路,绕一圈才抵达,却意外见到电话另一端的人站在门口,单手兜进口袋,宋萧猜他一定又是玩电子烟盒。
但他通常是烦躁才会如此。
她像被彻头淋一盆水,忽然有点醒神,慢下步伐,尹墨司自然发现了。
对她招手。「过来。」
宋萧迟疑,脚步更慢。
「过来,宋萧。」
宋萧乾脆停住了。但,没有预料的僵持,尹墨司直接上前用力拥住她。所有话都哽住,她顺势也回抱住,发现她的後背热烫,染着一点汗湿。
所有情感只剩一句话。「你吓死我了。」
骗她出门只是怕她又磨磨蹭蹭或不当一回事,他听到电器起火,心脏都要停了,她还在气愤用不到一次就坏掉实在浪费,完全不在相同频率。
「你是整间房子里最重要的,你把自己带出来就好,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