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們曾經存在過》 — 之四、AND (02)

张晨瑶正过着被人宠上天的日子,权恩比想像中更加宠爱女朋友,堪称专业级,她不得不好奇权恩真的没交过女朋友吗?但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也不知道怎麽问,只能从吴丞希下手。

「你直接问她不就好了?」在录音室里,吴丞希戴着黑框眼镜,听到问题,毫不犹豫的回答,视线仍在电脑萤幕上。

「我当然知道,可是不好问,所以先来问你啊。」张晨瑶有些挫败的瘫进沙发里,瘪着嘴望着眼前的背影。

「你又知道我会说?」

「不知道,但不试试怎麽知道行不行。」

吴丞希愣了一下,轻轻地笑出声,张晨瑶满脸疑惑地回道:「笑什麽啊?」

「不过谈个恋爱,习惯这麽快就改变了?」吴丞希关掉萤幕,转过头面向张晨瑶说:「以前的你才不会说不试试怎麽知道行不行这种话,你对没有把握的事情绝对不会做。倒是现在,怎麽,权恩做了什麽让你舍弃多年的习惯?」

这下换张晨瑶愣住了,如果吴丞希不说,她确实没感受到正在改变的事实,如同吴丞希所说的,她不做没把握的事,事前准备得充足上战场,只要有一点点不确定,她就不会贸然出手。

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发现权恩跟她是相反的类型,随遇而安是权恩人生宗旨,随机应变才有挑战性是权恩喜欢的做事方式,对制式化及生硬的规定非常不喜欢。

她盯着吴丞希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跟权恩真的是一个样。」

「都说了别把我们两人混为一谈好吗?」

「但是你们真的很像啊……」

「这句话打从认识权恩开始,你说过几百遍,可以换一句吗?我都听腻了。」吴丞希满脸无语,对於很像这问题,她跟权恩郑重声明好几次,但不明白为何她还是非常坚持她们是一样的。

「一时想不到别的话嘛。」张晨瑶无辜的撇撇嘴,继续说:「你跟她很多想法相似,甚至是做事手法也一模一样,我才说你们很像。」

「我怎麽闻到浓浓的醋味啊?」吴丞希似笑非笑的调侃道,惹得张晨瑶双颊一红,随手拿起手边的抱枕往她砸去。

等两人打闹结束後,吴丞希决定回答一开始的问题:「你应该知道我不会主动说出别人的事情,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是不可能的,但能跟你保证,权恩或许有荒唐的过去,不过认真付出感情的女朋友,一个也没有。」

「荒唐的过去?」

「我说到这了,剩下的自己问吧,两人的坦白会比你现在乱猜来得好。」吴丞希边说边向门的方向抬起手,顺着方向,权恩刚好从走进录音室,对两人挥挥手。

「在聊什麽啊?」权恩二话不说坐在张晨瑶身旁:「你居然敢来打扰工作狂,真不要命了。」

「晒恩爱就滚出我的录音室。」吴丞希对两人翻个白眼,无奈道。

「我们在聊,你们两个真的很像这件事。」

「怎麽又是这句话?已经听过几百次了,可以换一句吗?」原本权恩是想反驳的,却在说完这句话後看到张晨瑶惊讶的说:「你这句话在几十分钟前丞希也说过,你们根本有心电感应吧!」

「我才不想跟她有心电感应好吗……」

「我也不想。」

张晨瑶来回看着两人一脸嫌弃对方的模样,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惹来她们的怒视,但她就是停不下来,边笑边说:「还说你们不像,根本一模一样,是双胞胎吧。」

「……确定你女朋友的脑袋没坏掉吗?」

「呃,现在不确定了……」

等到张晨瑶笑完,擦了擦眼角,两人仍旧一副茫然的样子。她有时间看清眼前的人,权恩和吴丞希都是帅气的短发,身材属於纤瘦型,唯一不同的是吴丞希显得更加病态一点,可能是先前车祸未休养好的关系,也差了快半颗头的高度。

「说真的,你们到底是怎麽变熟的啊?我很想知道。」

张晨瑶保持着一种「我准备好听故事」的状态,两人相视几秒後,吴丞希瞥向门口,收拾好东西摆摆手:「你们慢慢回忆吧,我先走了。」

「还要我们不能晒恩爱,你这才叫做闪光灯好吗?」权恩对着门外的李俊秀打个招呼,吴丞希则是耸耸肩打开门,男孩接过手上的东西,并替她穿上外套,牵起她的手对留在录音室里的人说再见。

瞬间,气氛变得安静,权恩没忘记张晨瑶的问题,回答:「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丞希唱过我的Demo吧。」

「记得。」

「那次唱完後,我被公司调进丞希的工作团队里,像你初次见到我说是同类一样,她也对我说了句,『我觉得我们是同样的』,从那时候吧,我们变得无话不谈。」

张晨瑶用想像的都能想出她们见面的情形,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一想到她会在录音室里,是因为一个困扰她的问题。

她瞥了一眼权恩,弱弱的问:「小恩恩,你之前有交过女朋友吗?」

听闻,权恩微愣几秒,露出淡淡的笑容说:「你希望我的回答是什麽?」

「我希望你诚实。」

「认真的没有,上床的话,倒是有过几个。」

「……你说什麽?」

「我说,认真的没有,上床的有几个。」权恩好笑的看着自家女人那副震惊的模样,捏了捏她的脸颊说:「别这麽讶异,人都有过去的。」

「你,为什麽……」

「为什麽要跟别人上床?」权恩自顾自地帮她接下去,说:「不过是因为寂寞,还有好玩。」

「就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如果你反悔了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录音室里的气氛显得沉重,但张晨瑶并不如权恩所想的介意,她只是想到陈苡瑄也曾换过无数个伴侣,一个接一个没停过,那个时候站在女孩身後的权恩在想什麽呢?那些一夜情是否出现在那段时间?为了排解心中的无能为力与不甘,仅能透过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

「权恩。」

「嗯?」

听到张晨瑶慎重的呼喊,权恩以最快的速度面向她,但她分明看见权恩眼中一闪而逝的悲伤,内心有股无法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瞬间她的声音梗在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竭尽力气上前紧紧抱住权恩,感受到对方僵硬的动作,她抱得更紧。

「我只是很後悔,现在才认识你,要是早一点遇到你,是不是你就不用承受那些寂寞了?」

权恩没有说话,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许久,张晨瑶想起身看看那人的表情,但反被压在怀里,扑鼻而来淡淡的薄荷味,如初次见面般清新,她听到权恩带着笑意说:「你大概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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