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朝仓亚美阖上双眼的那一刻,绘麻真的感觉心里有什麽东西塌了。
绘麻抱着朝仓亚美的身体放声哭泣,当雅臣等人赶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这令人鼻酸的场面。
晕血的雅臣脚步踉跄(=辆呛)了一下,要赶紧扶住雅臣的身子。
右京上前探了一下朝仓亚美的鼻息,最後对兄弟们摇摇头。
兄弟们震惊不已,纵然有些人还不太待见朝仓亚美,但是却没有人期望她的死亡。
当警方与救护车赶到的时候,见绘麻还是紧紧抱着朝仓亚美的身躯不放,提着担架的医护人员有些为难。
右京叹了口气,让椿和梓上前扶起跪坐在地上的绘麻,绘麻抗拒着,死死不撒手,两人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见双子二人没辄,祈织走到绘麻身後,手握成刀,轻轻往绘麻脖子上一砍,由於力道不大,绘麻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突然晕眩一秒,手也不自觉放松。
医护人员松了口气,枣和昴帮忙将朝仓亚美的身体抬到担架上,很快站稳的绘麻推开搀扶的她的祈织,跑上前抓住担架不放,她伸手握住朝仓亚美已经渐渐冰冷的手,泣不成声。
光走到担架前面,狠下心来试图扯开绘麻的手,绘麻哭喊道:「不要──!」绘麻有种感觉,一旦她放手了,那她与朝仓亚美之间便是永别。
光轻轻握住她的手,「妹妹,别忘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绘麻泪眼迷蒙地抬头望着他,光示意她看下周遭的警察,轻声问:「只有妹妹你看到了犯人的脸不是吗?」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绘麻看了看周遭,兄弟们都是一副担忧的神情,她缓缓松开手,看了朝仓亚美最後一眼,任由光揽着她的肩膀背对着救护车越走越远。
在绘麻的指认以及温泉会馆主人的协助下,凶手虽然当时逃跑了,但很快就被警察逮住,经过绘麻亲眼确认过後,犯人立即被移送法办。
开庭的时候,绘麻作为受害人家属坐在旁听席上,朝日奈兄弟们也一个不漏。
由於是刑事案件,所以由检察官起诉犯人,而犯人也有个被告律师负责辩护。说心底没有怨恨那都是骗人的,绘麻眼眶泛红,目不转睛地盯着被告席上的犯人,祈祷犯人得到法律的制裁。
犯人当众承认是蓄意攻击绘麻她们,所有对犯人不利的证据也都出现在法庭上。在当绘麻等人以为要胜利的时候,没想到剧情忽然直转而下,被告律师提出异议,并拿出医院开的证明单子,证实犯人拥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且当时呈现喝醉酒的状态,所以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最终,法官判决犯人无罪。
第一个不服判决的是侑介,他虽然总是和朝仓亚美针锋相对,但他心里还是有把朝仓亚美当朋友来看待的。听到法官说无罪,有着强大正义感的他猛然站起身子,怒问道:「为什麽无罪!?这不公平!有精神病杀人就无罪!?那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杀了他之後大喊一嗓子『我有精神病所以我杀人无罪』!?」
法官皱眉,大声道:「肃静!」
要拦住彷佛要暴冲上去揍被告一顿的侑介。右京也示意侑介冷静,毕竟这里是法庭。
而绘麻一听到无罪这个消息,整个人顿时懵了。无罪?居然无罪?凭什麽那人杀了小亚美却无罪?而小亚美却再也回不来了?绘麻掩面而泣,她连为小亚美报仇都做不到吗?悲痛之下她竟昏了过去。
「绘麻!」「小千!」坐在她两边的枣和琉生连忙扶住她。
绘麻醒来的时候,要正盘腿坐在她床边诵经。绘麻一言不发,默默流着泪。要看她那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对她正色地道:「小妹妹,能听我说几句吗?」
绘麻看了要一眼,不作声但点了点头。
「也许我现在说的你不爱听,但是,小妹妹,我想说的是,你必须振作起来。我们都明白你很难过,但都已经过了好一阵子了,你不能只是一昧的哭泣。你最近饭也没怎麽吃,整个人已经消瘦了很多,看到你这样,我们都很心疼,也很难过。不是让你不能伤心,那样太残酷了,可是小妹妹啊,请你也多少想想我们吧,我们都还在呢,偶尔也要依靠一下家人的吧?」
要用手指抹去了绘麻眼角的泪珠,继续说道:「再者,我相信亚美小姐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吧?」
听到亚美的名字,绘麻一征,眼泪流得更凶了,但她很快用手背抹去眼泪,她对要承诺道:「就到明天丧礼那天为止。在那之後我不会哭了,我保证。」
要轻轻揉了揉绘麻的头发,「嗯。」
*
翌日。
因为朝仓亚美的双亲还在牢里服刑,所以她的丧礼是由朝日奈家操办的。人来的不多,除了绘麻和朝日奈兄弟们以外,只邀请了朝仓亚美生前比较亲近的朋友奈奈子一人而已。
奈奈子最初得知朝仓亚美的死讯时难以置信,来参加丧礼的时候双眼都是红的,可见哭了许久,奈奈子来没多久,跟绘麻等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当只剩下自家人的时候,绘麻的眼泪再度流了下来,她走到朝仓亚美的墓碑前面,兄弟们也各自走远几步,给她一点空间,她感激地转过头望了远处的兄弟们一眼,然後转回身子对着墓碑说起话来。
「你保护了我,而代价却是你的生命。」
「你为什麽要保护我呢?我应该感动,却始终无法接受。」
「你的离去对我来说实在是很大的打击。」
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却化为一声哽咽:「小亚美,你真傻。」
绘麻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然後对着墓碑,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笑容,「要先生说的对。你应该也更喜欢看到我的笑脸吧?」
「我为之前用眼泪怀念你道歉,从今以後,我会用笑容来怀念你。(*注一)」
绘麻转过身,刹那一滴泪水滑落脸庞然後落到草地上不见,随後她微笑着朝等待着她的兄弟们走去。
『小亚美,再见。』
番外1END
*注一:类似的话出自小e的《SecondLost:Yusuke—NeverRegretting》(作者:Eidyrreh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