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低调又甜蜜地度过了交往的第一周,李敏已经放弃跟大家解释到底是谁欺负谁比较多,现在她最喜欢在有外人的时候逗夏子渊,因为这个闷骚鬼每次有人在时都会装得很正经,也不会主动牵她或是揽她腰,明明没有人在的时候都做得很顺手,所以她就特别喜欢在叶若兰她们在的时候,偷偷从後面勾他的手指、挠他的手心,等他红着耳朵偷瞪她时她再装没事一样去跟其他人聊天。
当然这样做的下场就是,两人独处的时候会被他狠狠欺负回来,但李敏还是乐此不疲。
这周末,王欣仪和张继文约李敏跟夏子渊一起出去打保龄球,算是两对情侣一起约会,约会前一天李敏问夏子渊会不会打保龄球,他说他上过几堂保龄球课,让李敏很怀疑他除了排球外,到底有什麽不拿手的球类运动。
『小敏:我没打过保龄球欸,那你明天要教我。』
『子渊:好,可是我也没有打很好,很久以前上的课。』
约会当天,李敏提早跟夏子渊约在公车站见面,要先一起吃饭再去保龄球馆。
上次夏子渊本来有说过,如果李敏想的话,要去哪里都可以请顺叔帮忙载他们去,但她觉得实在太别扭了,尤其是上次顺叔用那个八卦的笑容看她,让她莫名心虚,所以她就拒绝了。
拒绝之後才想到搞不好夏子渊不习惯搭大众运输工具,她又跑去问夏子渊,结果被他回一句:『跟你在一起搭什麽都好,而且,公车比较慢。』,李敏秒懂他的意思,他是在说可以待在一起久一点,直接被他满等的撩妹技能击杀。
夏子渊今天穿得很简单,是一件爱迪达的黑色短袖加上浅蓝色牛仔五分裤,配一双黑色运动鞋,背着挂着小猪吊饰的牛皮侧背包,李敏看到便转头偷笑了。
因为这几天天气还是有点凉,她今天就穿白色短袖配上浅色牛仔裤,外面搭一件红色格子衬衫,等等天气热的时候就可以把衬衫脱下来绑在腰上,头上紮的是丸子头,肩上背了小小的後背包。
两人坐着公车先到了保龄球馆附近的早午餐店,挑了一个晒得到太阳的靠窗位置挨着坐下了,李敏拿着菜单犹豫不决到底要吃法式吐司餐还是帕里尼早午餐,夏子渊就接过菜单直接把两个都点了,问李敏要喝什麽饮料,李敏憋不住笑意,侧着身子伸手抱夏子渊的腰,在他耳边说着:「点你想喝的两杯饮料。」
耳边一热,夏子渊的脸也跟着有些热了,只是眼角的笑意却怎麽都忍不住,轻轻回拥了她一下,才拿起笔在菜单上面选了两杯饮料,李敏便拿起他写好的菜单去柜台点餐,结帐中途还打发了一个来要电话的男生,被李敏果断拒绝了。
点完餐回来後,李敏发现夏子渊在低头传简讯,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先去搂他的腰,然後才自然地探头过去看他的手机。
夏子渊只感觉到一个小脑袋挤了过来,将他的怀挤得满满的,便也用手去揽住她,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并下意识去看旁边刚刚在李敏去结帐时,拿手机跑去跟她说话的陌生男生,看见他识相地没再看过来,才拥紧她然後低下头继续回着简讯。
『美瑷:今天去打保龄球啊?跟谁一起呢?我也好想跟你出去玩喔。』
『子渊:跟小敏一起,还有欣仪跟她的男朋友。』
『美瑷:哈哈哈,人家是情侣啊,你跟你朋友去当什麽电灯泡啊?』
「······哼。」李敏小声地哼了,承认自己有一点小不悦,毕竟交往这几天下来,李敏都会光明正大看夏子渊回讯息,除了自己以外,他跟美瑷传简讯的频率最频繁,而且还能从简讯内容里感觉到美瑷对夏子渊的暧昧,加上夏子渊好像没有跟任何人说他们在一起的事情,所以美瑷才会说什麽『你跟你朋友』之类的话。
好想把手机抢过来回讯息,李敏默默在心里想着,此时餐点刚好上了,李敏便放开夏子渊伸手去拿饮料,夏子渊也暂时把手机放下,替李敏把枫糖浆洒在吐司上面。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李敏决定把王欣仪跟张继文的恋爱故事拿出来当配料说。
其实王欣仪偷偷暗恋张继文很久,可是因为国小有点胖胖的,所以被他笑过,所以她也就表现得很讨厌他。
後来上国中之後张继文有比较成熟一点,为了笑她的事情特地来跟她道歉,王欣仪原谅他之後两人就变得蛮好的,但国二之後王欣仪身高抽高得很快,人变得更漂亮,张继文在面对王欣仪时,反而就变得有点尴尬,李敏偷偷猜是因为王欣仪身材变太好了,尤其是那个让她也羡慕的C罩杯,不过这个李敏就没有告诉夏子渊。
於是两人又变得不太说话,王欣仪还因为这个难过了一阵子,事情在高一的时候又有了转折,那次王欣仪被一个看起来很凶的学长告白,张继文经过时看到,还以为王欣仪被欺负了,马上冲过去要救她,结果闹了一场乌龙,後来王欣仪就对张继文一直很主动示爱。
『你不觉得欣仪跟张继文的故事,我讲得很好很像偶像剧吗?我真厉害哈哈哈。』李敏好不容易断断续续打完一大串文字,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棒,便在後头补了一句话。
夏子渊瞥了她一眼,用叉子叉了一块薯条去喂李敏,没有任何表示。
李敏看他那个淡定样,忍不住又想逗他,便一面吃着薯条一面打着:『你上次说你喜欢我很久,是不是也从国小开始就暗恋我啊?』
看完之後,夏子渊不负李敏的期待被逗到了,侧过脸轻咳了几声,还想找点什麽事情来做好转移话题,结果被李敏缠着不放,一副一定要问到答案的样子,夏子渊只好绷着脸打着:『国小的时候是有一点喜欢你。』
『为什麽只有一点而已?』
『你那时候一直有男朋友。』
李敏被自己小时候的事蹟噎了一下,只好找别的话题来逗夏子渊:『那你说你为什麽喜欢我?』
『你说现在还是国小?』
『都说都说。』
『国小的时候你长得很漂亮,而且对我很好,我喜欢对我好的人。』
李敏想着夏子渊怎麽讲得像小狗一样,喜欢长得好看又会喂食自己的人,忍不住想像了一下夏子渊长耳朵跟狗鼻子的样子,觉得太可爱了,便笑着打字:『那现在呢?为什麽喜欢我?』
夏子渊的脸又开始热了,先是敷衍地打着『就是喜欢你』、『没有为什麽』之类的无意义话语,李敏撒娇耍赖着就是要逼他说出答案,他只好低着眼眸慢慢地打着:『你很漂亮、很善良、很温柔、教我念书的时候很有耐心,笨手笨脚的时候很可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李敏这才满意地点头,除了笨手笨脚那个外,其他都讲得不错,看李敏没再追着问,夏子渊松了一口气,便也打着:『那你喜欢我什麽?』
这个问题对情场老手李敏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她偷笑着凑到他的耳旁,用带着得逞的声音说着:「我喜欢你的全部喔,全、部、都很喜欢。」
夏子渊微微一愣,先是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後来才回过神对着李敏说:「我也、喜、欢、你的、全、部。」
『来不及了,没关系啦,我会努力让你再更喜欢我的。』李敏哼了一声,用手机打字着。
夏子渊还想继续解释,就被李敏抓着挠痒,他顿时笑出声来,用手去护自己的腰,两人小小玩闹一番,李敏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拉着夏子渊一起走去保龄球馆。
以往李敏总是习惯性走在夏子渊的左边,除了因为他左耳听力比较好,这样说话他比较听得到外,也是因为这样更能照顾夏子渊,毕竟他有点难听到车子行经的声音,要是有什麽突发事件的话,李敏走在外侧也好临机应变。
没想到今天两人刚走到马路上时,夏子渊突然放开李敏的手,绕过她走到外侧才再次牵起她的手,让李敏忍不住呆在原地瞪他,夏子渊有些犹豫地问她怎麽了,李敏才用手语问他干嘛突然走到另一边去。
「男生、应、该、要走、在外、面。」夏子渊迟疑了一下,一边比划着一边开口说。
『谁告诉你的?』李敏皱着眉用手语问着。
「······网路、上、说的。」夏子渊低声说着。
李敏几乎是立刻就知道夏子渊在想什麽,便又绕过他走到外侧去,轻轻拉起他的左手,带着他一直走到保龄球馆外面。
『我喜欢走在你的左边。』李敏想了想,便用手语比划着。
『为什麽?』夏子渊垂着眼帘,用手语回着。
『可以跟你说话,还可以帮你注意路上安全。』李敏老实地承认了。
因为李敏太过诚实,夏子渊懵了一下,她见状笑了,伸手去捏他的脸颊,他才回过神来,含糊不清地开口说:「我、不、想、跟、别人、不、一样。」
李敏放开捏他的手,踮起脚尖,等到夏子渊微微俯身过来时,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缓慢地说着话。
「可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啊,你就是特别的你,是我最喜欢的你。」
「因为你的特别,所以我们之间的相处也会是特别的,我并不会因此而感到为难,相反的,我会更加喜欢我们待在一起时的互相包容。」
「不需要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有负担,因为他们都只是不相关的人啊。」
「你跟我,才是最重要的。」
柔柔的嗓音在他的耳边一次次地重复着,他伸手将她抱紧,感觉她的柔软与温暖,还有她宛如情话般的话语。
「听懂了吗?」李敏讲了半天没有得到夏子渊的回应,担心他又钻了牛角尖,便严肃地问。
夏子渊睁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认真地望向她并说:「亲、我、一下、我、就、懂。」
李敏瞬间被气乐了,这人怎麽这样,自己都苦口婆心说了那麽多矫情的话,居然回了她一句亲一下他才会懂的无赖话。
李敏抱怨归抱怨,她还是乖乖踮脚凑过去,殊不知夏子渊却突然直起身子,让她的吻落了空,李敏不开心了,还有这样逗人的?
「小、敏、等、等······」
「为什麽要等?」李敏说了一句,便再次扑了过去,用双手捧住夏子渊的脸,然後强迫他低下头,自己抬头去攫住他的唇,等到他被她吻得有些局促地挣扎时,李敏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啊,我就知道李敏是这个类型的。」
「好了啦,不要再看了,子渊都害羞了。」
听到身後传来耳熟的声音,李敏尴尬地放开夏子渊,强作镇定地转过身,乾笑着:「哈哈,欣仪跟张继文你们来了啊,我跟子渊在聊天呢。」
「喔,我们有看到啊,聊得真、激、烈。」张继文用欠揍的表情笑着挑眉。
王欣仪也捂着嘴偷笑,李敏想辩解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於是求助般望向夏子渊,结果看到那个刚刚还在调戏她的人,现在已经红着耳朵盯着地板发呆,李敏差点被他那虽然无心,但很明显是做贼喊抓贼的样子给气死,只好又强撑着笑脸叫张继文跟王欣仪进保龄球馆再说。
四人一起进了保龄球馆,还好王欣仪跟张继文的注意力马上就被里面热闹的气氛给转移了,几人开了球道换了鞋子,便各自去挑球了。
夏子渊先陪李敏挑球,看她拿着九磅跟十磅的球费力地试了半天,便默默去旁边拿了八磅跟七磅的过来,开口说着:「试、这、两、个。」
李敏犹豫着比划着问道:『不是重一点比较好打吗?』
夏子渊摇摇头,李敏便放下手边的球去拿那两个去试夏子渊手上的球,最後挑了八磅的球,接着跟夏子渊去挑他要用的球,他正拿着十二磅的球在试,李敏忍不住盯着他手臂上微微突出的血管,她一直觉得男生这样很性感,便偷偷红着脸靠过去戳他的手臂。
疑惑地看她一眼,夏子渊没有阻止李敏的奇怪举动,只是拿了两颗十二磅的球走回去他们的球道,李敏就一路跟着并挽着他的胳膊偷摸。
等到几人都准备好後比赛正式开始,四人是玩二对二的对抗赛,夏子渊跟李敏一组,王欣仪跟张继文一组,等打完三场後看哪一组的分数较高,晚上去逛夜市的时候就要由另一方请客吃东西。
李敏跟王欣仪都是新手,被各自带开来教了一会儿,王欣仪自告奋勇第一个上场,拿着自己的球兴奋地小助跑过去,没想到球是丢出去了没错,人也差点跟着飞出去,张继文无奈抚额,李敏笑倒在夏子渊的怀里,王欣仪一个人尴尬地跑回座位区,大家一起看着那颗球慢慢滚进沟里,机器慢慢降下来,将所有球瓶拉上去再完好的放下来。
「不打了啦。」王欣仪嘟着嘴小声抱怨道。
张继文一面哄着教着,一面又带她回到球道上示范了一次,王欣仪才又重新振作起来,照着张继文的指示一步步把球丢了出去,这次球笔直地向前滚,幸运地倒了七瓶,王欣仪欢呼着去抱张继文。
第二个上场的李敏记取王欣仪的教训,一上场就把自己的教练也带着,用像在复习考试一样的精神把每个动作都做到跟夏子渊示范的一模一样,王欣仪等得不耐烦还在旁边吵着要帮李敏丢,李敏瞪她一眼,才僵硬着把球丢出去,结果球『碰』地一声砸在地板上,然後慢慢滚进了沟里。
王欣仪不给面子地大笑,李敏只想挖个洞钻进去,夏子渊认真告诉她把球扔出去时要尽量把手保持笔直,李敏尴尬地点点头,又试了一次,这次好一点虽然歪掉了,但好歹击倒了两瓶。
李敏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晚上要被王欣仪跟张继文两个大胃王吃垮的样子了。
下一个轮到经常流连各保龄球馆的张继文,在王欣仪的卖力鼓掌下出场,他姿势一百地拿着球,还花俏地做了个旋转球丢出去,『匡当』的清脆声,轻松击倒了七瓶,第二次时完美补倒了剩下的球瓶,收获了在场三人惊艳的目光。
最後上场的是夏子渊,李敏怕他压力太大,用手比划着告诉他轻松打就好了,夏子渊点头,接着真的拿着球姿态轻松地往前走,李敏还想着这样也太过放松了吧,就看见他照着刚刚他教李敏的动作,优雅地将手往後微拉,再轻轻将球往前送出去,只见球像是计算好轨道一样飞快滚动前进,并发出比张继文丢的球更清脆的击倒声,球瓶瞬间全部倒下,上方的萤幕出现一个超大叉叉,所有人当场傻眼。
「小敏,你不是说子渊打得不好吗······」
「呃,他自己说的啊······」
李敏瞪着眼睛看着夏子渊从球道上走下来,他还一脸平静地微微扭转自己的手腕,像是在热身般,她狗腿地凑上去帮他按手,并用手语问着他怎麽打那麽好。
夏子渊愣了一下,摇摇头一边用手语比划着,一边开口说着:「歪、了、刚刚、运、气、好。」
还在旁边偷听技巧的王欣仪跟张继文直接吐血。
接下来的比赛简直成了夏子渊的个人秀,明明没有什麽华丽的技巧,就是那样随便一丢的感觉,各种全倒加分一直出现在萤幕上,搞得隔壁道的大叔也过来看了一眼。
张继文因为不甘心也开始认真地追分,王欣仪也慢慢展现出超强的新手运,只有李敏一个人觉得靠夏子渊就够了,便开始各种玩耍,缠着他学漂亮的曲球跟飞碟球。
最後结算比分时,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李敏,居然输了王欣仪他们六分,张继文还在旁边凉凉地说还好有李敏在扯後腿,气得李敏追着他跑了好几圈,四人才去夜市续摊去,并用被王欣仪跟张继文吃扁的李敏的钱包,来结束这一天的四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