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男戰國同人 家康】對彼此的祝福 — 〖第六十一章〗變故突生

「你再说一次!」

傍晚,女人带着隐忍怒火的声音传出房间,坐在她身边的青年眼神凝滞,透出一丝冰冷,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

「属⋯⋯属下⋯⋯」

低着头的欧说话时没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单膝跪在两人面前,声音微微颤抖,站在鹿鸣身後的鹫翅抿起唇角,指尖微微一抽,压下替丈夫说话的冲动。

欧失误了,而且⋯⋯是要命的失误,他把藤给故丢了,就因为⋯⋯

「你⋯⋯」鹿鸣扬起笑容,双眼眯成线,透出森冷的杀意,家康伸手握住她的手,鹿鸣转过头,只见他眼底平静无比,握着自己的手掌却明显地透着炙热。

家康也在担心。

「先别咎责,我去安排人,务必立刻找到小藤,你好好待着,欧,立刻调动白卫可用人力,」说着,家康眼底透出一抹危险,「不允许再有任何失误。」

「是。」

知道家康这是帮他解围,欧低下头行了礼,在鹿鸣开口阻拦前,一下子没了身影,鹿鸣咬了咬牙,握紧了全头,指甲深深的掐进手心,家康皱了下眉,松开她紧握的手掌,和自己十指交扣,「鹿鸣,别焦急,她不会有事,我们会找到她。」

沈默的点了头,鹿鸣避开了他的视线,家康知道现在多说什麽都没用,她把所有错误怪到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太过相信欧的能力,才会把人弄丢⋯⋯家康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和无奈,紧紧抱了她一下,快步走出房间,大声吆喝着众人集结,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回小藤,不然跟鹿鸣说再多都没用。

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鹿鸣的沈默透着前所未有的阴沈,鹫翅欲言又止了一阵,缓缓地在她身後跪下,低下头,「鸣大人,欧⋯⋯」

根据欧的回报,他又跟之前一样,听到一些风吹草动就擅离职守亲自查看,这个毛病他已经多年没犯,鹿鸣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以前欧会这麽做是因为不把她放在眼里,这一次⋯⋯

「上杉谦信、武田信玄⋯⋯」早已经听说这两人又在安土闲晃,欧是在陪小藤做义诊的时候发现了疑似这两人的路人才跟上去,最後跟丢了不说,把小藤也⋯⋯

鹿鸣握起拳头,眼底透着满满的懊悔,腿伤隐隐作痛。

她又犯了一样的错。

自己这个毛病,她也是知道的,雨也提醒过她,可她就是一犯再犯,「纵使你再有自信,多派些人总是安全些,鸣,我不怕你派出太多人,只怕你少带了人,对自己、对自己的部下过於自信,这迟早会让你吃到苦头。」

腿上的伤还没好,她居然就忘了那次的教训,这次⋯⋯连想保护的孩子都没保护好。

「鹫翅,去叫白谦来。」

冷然吩咐着,鹫翅隐约觉得不对,但⋯⋯「遵命。」

鸣的命令,不得不从。

一瞬间的犹豫後,鹫翅迅速离开房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带回了一明白卫,後者行了礼後,鹿鸣不带情绪的眼悠悠扫过,「我要听实话,我现在的状况,能不能行动。」

她必须去找小藤,必须去。

冰冷的视线带着森冷的严厉,冰蓝的眼彷佛结冻的湖水,散发着吓人的寒气,跪在她面前的白衣大夫冒起了冷汗,冬天的寒风从回廊敞开的纸门窜入房间,彷佛主人毫无感情的视线,一刀一刀的刮在身上。

「鸣大人!」

鹫翅低喊了声,眼底透出一抹紧张,白谦也抿起嘴角,心里思量着。

小主人失踪了,但那不是主人亲生的孩子,充其量也只会是个养女,男主人正在集结人力进山搜索,白卫也已经撒下眼线到处寻找,欧大人也心急如焚,主人腿伤未癒,情绪也乱了,这种时候……

「白谦!本座要你回话!」

满是隐忍的怒气,鹿鸣冰冷的注视着眼前的部下,白谦的沈默只是不断地加深她的不安,现在正值隆冬,也逐渐入夜,小藤在外头多待一刻都是危险。

小藤失踪了,她居然傍晚才知道这件事,要是有个万一……要是……小藤出了什麽事,她绝对没办法原谅自己。

面对主人的隐忍的焦急,白谦咽了口唾沫,他才跟男主人讨论过,由於这阵子主人难得听话好好休养,接下来只要继续好好静养,到时一定能恢复如初,但要是强行做超出负荷的运动……「主人,您不想自己,也要想像男主人啊,」不能让主人出去寻找,白谦打定了主意,却深知只靠自己一定无法拦下主子,便搬出了鹿鸣唯一的软肋,苦口婆心的看着眼前满脸挣扎的鹿鸣,「要是您有个好歹,小主人又……遭遇不测,您要男主人多难受?您仔细想想,男主人再怎麽样也是多在乎您一些啊!」

家康……

鹿鸣咬了咬牙,眼底闪过一抹黯淡。

可是……小藤她……「小藤现在不知道多害怕……」

那是她的孩子,不管有没有血缘,她认定了小藤是她的骨肉,她就不能放手,那是她的女儿,是她认定的孩子,不论如何⋯⋯

牙一咬,鹿鸣解开了腿上的包紮,从表面上已经看不出异样,只有白谦和家康知道,鹿鸣的腿现在说恢复完全还说不上,但骨头已经癒合的差不多,可绝对不适合激烈活动!

「鹫翅大人!快拉住鸣大人!」

白谦大叫了声,同时扑上前,却看主人身影一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鹫翅也只构到她的一片一角,接着⋯⋯「大人——」

猛的瞪大双眼,鹫翅脑中一瞬间的空白,随即拉起白谦,眼中透出一抹怒火,「啼血楼,鸢尾。」

这次,鹿鸣是真的让她生气了。

即使,她能理解她的心慌,可是⋯⋯

「怎麽这麽不成熟!德川已经叫走了白卫,以我们的速度很快就能找到人,主控者跟着凑什麽热闹!病号逞什麽强!怠忽职守的是她吗!搞什麽东西!」鸢尾一掌拍在桌上愤怒的吼着,「鵟羽鹫翅,我们去把咱们杀千刀的混蛋主控者抓回来!义元,你看家!」

「是。」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少女在一处山间小屋悠悠转醒,翠绿的眼看见的第一个画面,是一个红色的背影,和一双透着不耐的异色眼眸。

「那女人还没醒吗?」异色瞳的青年有些烦躁的说着,眼神扫过同伴身後的藤,微微瞪大了眼,随即不悦的皱起眉,「喂,真田,那家伙不是醒了吗?」

藤防备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同时黑夜的森林中飘起了雪,白色的身影在树林间快速地穿梭,追逐着薄弱的踪迹,一路往前踏着树枝飞越着。

接连翻过几处树枝茂密的地方,鹿鸣整理着方才自己看到的痕迹,在小藤义诊的街上没有明显的打斗迹象,但有用力顿步的轨迹,照她的印象,跟小藤在演练刀法时回身的步宽很像,但动作显然没有完成就滑开了,怕是这时候已经被人敲晕或是以其他方式带走。

对方还算是警慎,留下的线索不多,可她也不是闹着玩的,就是一丝最薄弱的脚印或毛发,她都能追踪上,追着追着就出了城,此时鹿鸣只觉得心里凉透了。

对方到底为什麽要捉小藤?

难不成是她的仇家?

但这样说不通,这方面的消息她一向看得紧,受伤以来对白卫的训练也没有落下,这些日子来她唯一错估的只有欧的行为,要是小藤和鸣有半丝牵扯的消息开始传播,她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可如果不是其他暗中组织下的手,又有谁敢这样绑架德川家康的徒弟并带出城外?对方的目的又是什麽?和欧看见疑似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的人有关系吗?

鹿鸣眯起眼,抓着枝干跃上一颗稍微茂密足以隐藏身型的树後,悄悄的潜伏起来,小路上的脚印就到这里为止,往前只有一条泥土小路往上山的方向去,却没看到任何可疑的痕迹,另一边有一条野径,反倒像是有人刚刚经过⋯⋯

会是故布疑阵吗⋯⋯鹿鸣眯起眼,吹了声隐匿的长哨,却没见任何白卫回应,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她不可能找错路,但怎麽连个看哨的白卫也没有?

「大人。」

正想着奇怪,一名白卫从不远处的树间跃出,对着鹿鸣深深地低下头,鹿鸣稍稍一问才知道白卫们也是在这里跟丢了,刚刚才让所有人分散搜寻,现在还没有下落。

看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鹿鸣挥挥手让人离开,灵活的又往林间钻去,被留在身後的白卫有些狐疑的歪了下头,刚刚遇到鸢尾大人她们,不是说主人重伤未癒?怎麽看主人的动作比以前还要灵活许多?是错觉?

全然不知白卫的疑惑,鹿鸣最终选了那条野径,落地後仔细观察了一会地面,随即拐了个大弯往某个方向冲去,此时藤握着手中的刀,眼神平静而深沉,随即挥刀往眼前的青年冲去,正当他想举刀格挡时,却不想对方握刀的手猛的一松,反爪掐住他的手腕,一声清脆的喀嚓声,剧痛让脑子一片空白,再回过神,已经没有了少女的身影。

「谦信大人!」

站在一旁的幸村见谦信负伤连忙上前,却见他沈默地将脱臼的手腕桥回原位,望着藤逃跑的方向,嘴角挑起透着邪气的弧度,「是个狡猾的女人,是我看错她了,再去抓回来吧。」

信玄要死不活的,他需要医生,那女孩必须留下!

正当谦信要赶去追人,幸村却开口喊住了人,松开掌心,只见几个药包静静的躺着,每条摺痕都一丝不苟、扎扎实实,像极了方才那女孩眼底一闪而过的锋芒,锐利如刀,还附了一张处方签,应该是要给这些药包原本的病人的,看来⋯⋯得的是和信玄一样的病,是她故意留下的?

谦信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一把抓起药包大步回到木屋中,把药给喂了,不理会满脸紧张的幸村,确定信玄的呼吸变得平稳便起身离开木屋,想着去哪里走走,却在雪地中看见了一道雪白的身影,异色的眼缓缓睁大,瞳孔猛的收缩,那个曾经在他心口画下沈重的一刀的名字脱口而出,「伊势姬⋯⋯」

「又是你⋯⋯」看着眼前的人,鹿鸣眼底闪过一抹冷然,和已经沉寂多年,却又在此时被翻搅起来的仇恨。

上杉谦信,怎麽又是你?

我跟你有什麽仇,你一次一次的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压下情绪,鹿鸣上前了一步,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温度,「小藤在哪里?」

「⋯⋯你⋯⋯」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谦信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那双眼和记忆中的蓝眼重叠,却没有当时的顽皮和开朗,只有深沉的寂静,「是你吗?你还活着?」

「呵,很想我去死是吗?」倏的眯起眼,鹿鸣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上杉谦信虎千代,我再问一次,我的孩子在哪里?你把她怎麽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谦信又被她这一句话吓得魂都差点没了,错愕的看着她,「你⋯⋯你的孩子?」

「嗤,逃跑了吗⋯⋯」

看谦信的反应,不像是小藤还在这里的样子。

不愿再和他多说,鹿鸣转过身再度钻入黑暗,谦信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抓住她,却连衣角都构不着,似乎,刚刚她嘲讽的回眸了一眼。

「尾儿,是她吗?」

低声地问着,谦信有些失神,从暗处走出的另一名少女沈默了一阵,「是她。」

「⋯⋯」心情⋯⋯不能再更恶劣了。

谦信皱起眉头,八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的孽缘太多,这是那家伙的不知道第几世了,她跟着那男人轮回许久,不可能记得前尘往事,你不用对她的这方面负责,倒是⋯⋯人家还恨着你灭了她的国家。」

「就算你留了她哥哥一条生路也一样。」

悠悠的补了一句,八尾眼神一阵无奈,谦信久久不说话,最後只是自嘲地笑了声,「那又如何,往事已矣,她如何,与我无关。」

「⋯⋯你是她这一世的悲剧来源。」不客气地捅了自家恋人最後一刀,八尾转身追着鹿鸣的方向敢去,留谦信一人继续面对远方前来寻找那女孩的另一波人马。

此时鹿鸣得到了白卫的回报一路找到了藤,心底还没来得及感到安心,从近处传来的狼嚎声顿时让她心头凉得彻底。

「白卫听我命令,驱散狼群,优先保护一之濑藤。」

沉声下令,几道隐身於雪地的白影锋芒毕漏,斩杀狼群,鹿鸣迅速往摇摇晃晃前进的藤冲去,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对方身上,却见她意识模糊,顿时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会不会来迟了?

小藤的体温⋯⋯怎麽能比她还低?

不能这样下去,「小藤,再忍忍,很快就没事了。」

背起女孩,鹿鸣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空白,腿上传来的剧痛险些让她站不住,世界一瞬间开始倾斜。

「小心。」

一声娇嗔,一双温暖却纤细的手扶住了她的肩,鹿鸣忍着痛抬头,只见那双曾经让她为恐避之不及的橙色双眼,「神谷⋯⋯?」

「嗯,是我。」发觉对方的惊讶和错愕,八尾有些无奈的皱起眉头,「别这样看我,这次是谦信胡闹,我没那麽不讲道理。」

「⋯⋯」

「好了,这边。」

说着,八尾的手抚过鹿鸣腿上的伤处,一道隐匿的橙色光芒闪过,鹿鸣心里紧张着小藤,没多想便站起来跟上了八尾的步伐,同时远方传来一声悠远的狼嚎,鹿鸣心头一惊,八尾却松了口气,带着两人到一处树下,转身面对鹿鸣,「把这女孩在这里放下,伊达政宗正往这里赶来,你必须立刻离开,除非你想要身份曝光。」

「可是⋯⋯」鹿鸣咬了咬牙,狠下心抽走裹在少女身上的斗篷,披回自己身上,将女孩紧紧抱进怀里,「小藤,再忍忍,很快就有人来了,一定要撑下去,对不起,对不起⋯⋯」

「你在对不起下去,你俩一起出事,快!」

看她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八尾拽起她的手臂,硬是带上树梢,不久一小群狼找上了藤,鹿鸣瞪大了眼,看向自己身边的少女,眼底透出焦急,八尾摇了摇头,示意她听远方的马蹄,没问题的,冷静点,彷佛这样说着,鹿鸣硬是按耐住冲下去护在藤面前的冲动,看着远方那个驾着黑马的骑士挥刀疾驰一头闯入狼群,刀起刀落,将女孩带离狼群,一颗心才回到了身上。

「太好了⋯⋯」

深深吐出一口长气,鹿鸣只觉得全身彷佛拖了力,一股浓烈的疲惫涌了上来,八尾琴哼了声,眼神却透出一抹担心,「你别太早放心,你男人知道你又胡来,兴师问罪少不了吧?」

「家康不会生气太久⋯⋯我也知道自己错了⋯⋯只要小藤没事⋯⋯」

彷佛梦呓般地说着,鹿鸣憔悴的一笑,八尾不由得有些无奈,「你真是⋯⋯那不是你亲生的孩子,何苦这样?」

「亲生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小藤就像我的孩子,哪有母亲遇到孩子出事,还能乾等在房间里⋯⋯」明明是自己最忌惮的敌人之一,鹿鸣却忍不住笑着开口,就冲着她帮了自己一把,她不介意多说一些,「是我太自信⋯⋯」

「是你属下办事不利,不用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堆。」八尾不以为然的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说到底,今天是谦信的错,我替他向你道歉。」

「他算什麽人,执得我挂记?」嘲讽地说着,鹿鸣摇了摇头,「我不在乎⋯⋯」

八尾沈默了一阵,最後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你该回去了,你男人、你部下都该找你找疯了,女儿回去母亲失踪,你男人只会更崩溃。」

「嗯。」

应了声,鹿鸣依旧俐落的起了身,回头看着八尾,慎重的开口,「我恨谦信,一辈子都不会变,但就今天,感谢你的帮助。」

听她这麽说,八尾有些意外地眨了下眼,随即只是淡淡的点了头,「好。」

「⋯⋯鹿鸣,我听说过有一头白鹿曾经栖息在圣山之上,牠曾经爱上一位神明,那神明却毁了她的家乡,最终白鹿离开了神明,爱上了一名人类少年,但人类少年没有和牠一样永恒的生命,这注定是场悲剧,最终白鹿选择和人类少年一起轮回,直到哪一世少年能够飞升成神,到现在那头白鹿已经在那名少年身边轮回了数千年。」

「⋯⋯你想说什麽?」

看着八尾,鹿鸣隐约觉得对方有什麽话没说,对方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瞥了眼天空的月亮,鹿鸣转身闯入夜色,一路奔驰,却还是来不及在他之前回到房间,只见翠绿的眼沈默地注视着自己,一旁自己的三名副手也同样沈默。

「鹿鸣。」青年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带着隐忍的怒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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