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男戰國同人 家康】對彼此的祝福 — 〖第二十七章〗替罪羔羊

刚醒来,家康总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看见了,那名倚窗夜读的少女,一身点缀着金色刺绣的白袍,明显和刚刚那些白衣人不是一个层级。

「醒了就别躺着,起来说话。」鸣漠然的开口,见家康一脸的茫然,心里有些抱歉,看来是刚刚下真太重了,让他一时恢复不来,这样的话⋯⋯

「鹿鸣。」

悠悠地吐出那个名字,鸣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瞬间变得清澈的眼睛,和藏在深处的那抹急切,还有⋯⋯对自己深深的忌惮,「你是什麽人。」

家康紧紧盯着眼前的人,脸上依旧不见一丝表情,只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紧张。

而这个人,知道鹿鸣的事。

看他紧张得,鸣轻笑了声,翻手抛出一枚玉币,家康单手一抓,将玉币握在手心,果然,跟之前的玉币一样,一面刻着「鸣」字,另一面是复杂的图腾,家康正想开口,另一样东西又被丢了过来。

那是一枚令牌,一面刻着「鸣」,另一面⋯⋯「啼血楼楼主⋯⋯!」

家康猛的抬起头,正好看见她微微扬起嘴角,凉薄的弧度带着一丝好笑,「本楼主,便是鸣,无须如此讶异。」

随意地坐着,明明是个女子,却颇有一代国士的风华,看着她,就令人心生忌惮,跟光秀给人的感觉很像,只是这人身上散发着慵懒却危险的气息,虽然感觉不到敌意,但也无法令人放松。

下马威。

家康脑海里闪过这三个字,眼中闪过一抹恼火。

精确地捕捉了他眼中的小情绪,鸣勾起嘴角,那笑容有多不屑,家康自己清楚。

被鄙视的彻彻底底的。

但这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忍!

看着他表面平静,眼底怒火熊熊燃烧的模样,鸣眼底闪过一抹不忍,但随即掩去,随手抛出一封书信,转头看向窗外,「鹿鸣三天前托我转交与你,内容本楼主不知,你大可放心。」

鹿鸣的信⋯⋯?

家康看着眼前的信封,咽了口口水,心底一阵忐忑,鹿鸣原谅他了吗?信里写的是什麽,还有⋯⋯这真是鹿鸣写的信?

挣扎了一会,家康还是打开了信封。

的确,是鹿鸣的笔迹,而且一定是她写的。

但他宁可这封信是伪造的。

真的⋯⋯

「瞧你要死不活的,那孩子写了些什麽?」鸣淡淡的瞥了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副轻松的样子,但那一脸的笑,怎麽看,怎麽嘲讽。

像在看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被抛弃的模样发笑。

「以那家伙的性子,又在帮你顺毛了,是吧?」

语带嘲笑的说着,鸣却觉得心头被狠狠画了一刀,家康缓缓地抬起头,嘴角扯起难看的弧度,「你⋯⋯这不是明知道是怎麽回事吗?」

鸣的手微微一颤,转头看着家康那双死水般的眼睛,胸口痛得几乎要窒息了,但仍旧不减脸上的讥讽。

只是暂时的,鸣在心里不断地说着,很快的,家康就会忘了这段感情,她没做错,用这一段绝对不会有结果的恋情,去换今川义元放弃对他的追杀,值得。

太值得了。

自欺欺人的想着,鸣抬起双目,微微扬起嘴角,「不论你怎麽说,鹿鸣都是你名义上的姊姊,你却动了这般心思,她没让本楼主替她出头,已经是对你客气了。」

「我这朋友,可不是个吃亏的主。」

悠然地啜了口茶,鸣冷哼了声,「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还怎麽说话。」

「⋯⋯你,还有什麽要说的?」家康强压下心头撕心裂肺般的痛,一双翠绿的眼平静的看向她,看不出任何感情,但鸣是何人?是灵川培养下出色的继承人,这点欲盖弥彰的掩饰,怎麽瞒得住她的眼,所以,此刻,她恨不得自己眼睛笨一点。

好痛。

家康自己知道,心痛的感觉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但他不肯对眼前的这人示弱,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这般嘲弄他,绝对。

调整了自己的心情,鸣叹了口气,撑着头,全身散发着随意,「合作,本楼主需要你。」

房内,一瞬间陷入寂静,无视家康逼人的视线,鸣悠哉地啜了口手边的茶水,大有「你不应个声咱们就耗一个晚上」的架势,看着眼前的人,家康心底有股闷气出不来。

这个人,是有多没心没肺?

给他这种讯息,接着就和他谈合作?

不说别的,合作,跟一个不知行踪的人合作,当他蠢了吗?什麽时候被坑了还不知道!

过了许久,家康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放出,眼神恢复清明,就算心里乱成一团,但这是正事,鹿鸣⋯⋯姊姊的事,他会想办法处理,眼前这个人得先摆平,不然他今天能不能走出这房间都还是未知数。

他总觉得,这房间不只他们两人。

「你怎麽跟我保证,你就是鸣?这麽说看起来,你让人假扮成你,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家康看着鸣,眼底满满的不信任,後者有些讶异地眨了下眼,嘴角弯起愉快的笑意,「的确,要不要猜猜,你听说那三种形象,分别是谁呢,猜中了本楼主可以改变主意,从一九分,你一我九,改成三七分,你三我七。」

「⋯⋯要不你先说明,你想做什麽。」

是他的错觉,还是这个人真的在逗着他玩儿呢,家康总觉得,有种当年在小村子被鹿鸣欺负的错觉⋯⋯一定是他太在意鹿鸣的信,才有那麽一瞬间把这个人当成鹿鸣。

那副俏皮的笑脸,他还记忆犹新。

见家康似乎有些无奈的小脸,鸣忍住心里苦涩的笑,静静的看着他,「本楼主需要打手。」

「打手?」家康有些错乱的看着她,是他听错了,还是这个女人真打算找一国大名当她所谓的「打手」?

正当家康万般希望自己听错的时候,鸣又重复了一次,「本楼主需要一个打手,帮本楼主的行动打掩护,大致就是这样,不会费你一兵一卒,对你而言,是稳赚不赔的生意,详细的,你答应後再说。」

⋯⋯

家康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随即脸上只剩一层淡漠,正想开口,鸣却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知道你厌恶被人驱使,更讨厌被瞧不起的感觉,所以需要迅速壮大自己,我这笔交易,可以帮你获得不小的领土,还有其上的人民⋯⋯」

「你当我是魔鬼,也罢,但别忘了⋯⋯」鸣轻笑了声,那声音怎麽听怎麽吓人,家康几乎能感觉到她藏在面具下的双眼,透着怎麽样的凉薄,「走进了魔鬼的领域,不达成她的要求⋯⋯」

「只有一个『死』字。」

说罢,鸣收起身上压迫的气场,恢复一开始猫儿般的慵懒,「所以别跟本楼主拿乔,对你,没半分好处,小心三七分变二八分,当然,你让我开心点,说不定能五五分。」

摸不透这个人到底在想什麽⋯⋯

家康沈默了一下,「俏皮的,是鸢尾;严肃的,是鵟羽;拒人於千里外的,是鹫翅。」

「嘿⋯⋯没想到,你连名字都记了。」鸣轻笑了声,似乎觉得很有趣,「她们不可能主动报出自己的名字,知道全鸣,大抵是你从她们的对话听出来的,我还以为一般人听听就算了,毕竟他们只是我的部下⋯⋯」

「别说废话,你该告诉我,这笔交易,你凭什麽跟我谈?」

不耐的看着她,家康语调冷淡,鸣眨了下眼,又笑了声,「呵呵,别急,原来德川你不只就着想要三七分,还想要赠品啊?」

「你哪只耳朵⋯⋯」

「两只。」鸣笑着打断他的话,在家康眼里,那副轻松的样子,怎麽看怎麽欠扁,「我可是两只耳朵都听到,你急着猜那三人的身份喔。」

看他这副气急败坏的小模样,鸣忍不住哼了声,掩盖差点又要跑出来的笑声,转头瞥了外头一眼,沉声冰冷的开口,「让啼收敛点,管好自己的嘴。」

「是。」

家康想这是在和谁说话,一道白色的影子闪过,似乎是故意现身的,示威般的从他身後窜过,消失在夜色中。

好快的速度,家康眼底闪过戒备,难不成,刚刚这样的人一直潜伏在这房间的某处!

「走进了魔鬼的领域,不达成她的要求……」

「只有一个『死』字。」

鸣的话幽幽地在脑海里响起,家康瞬间相信了,这女人绝对有能力让他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

刚刚一瞬间忘了,这女人可是流萤口中凉薄杀伐的人,被她轻松的语调带着走了。

看家康刚刚稍微放下戒心,这回又警戒起来,鸣忍不住无奈,心里把义元给骂翻了,身为副楼主,当着外人的面把自家楼主说的那麽难听,不想混了是吧,要不是安排了两名白卫看着,她还不知道那家伙把她骂得多小人,还不带个脏字的!

在心里叹了口气,鸣无奈想了下,悠悠的开口,「早些习惯,那是本楼主的白卫,给你的描述里,应该只说到了欧他们,是吧。」

白卫虽然是她手下主要活动的棋子,但一直被她藏着行迹,知道白卫的人,除了自己人外,几乎没有,大致就只有信长和眼前的家康,还有明智光秀了。

稍稍解释过,鸣继续看着他,「说起来,本楼主凭什麽和你交易,说来简单,就凭本楼主随时能取你的小命,你不得不和我交易,如何?」

语调平淡,却再次提醒了家康,两人的势力差距。

感觉到家康身上极力隐藏的怒火,鸣深深叹了口气,「好了,别闹别扭,小孩子似的,简直笨得无可救药。」

说着,鸣松开了衣领,在家康错愕的注视下,衣裳微褪,露出雪白的肩膀,少女优美的曲线若隐若现⋯⋯

家康猛的扭开头,这家伙简直⋯⋯

「转过来。」

鸣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家康鬼使神差的转过头,却只看见她雪白的背後,有着一道几乎覆盖了整个背部的狰狞伤疤,虽然癒合良好,但看得出来,当时为了加速癒合,直接用火烙烧,让这道本来可以几乎无疤癒合的伤口,在背上留下恐怖的痕迹。

家康压下心里的错愕,尽力平静的看着她,虽然有些不喜这女人,但这道伤似乎是新伤,刚愈合不久,这麽大面积的伤口,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忍不住有点同情她了⋯⋯

家康微微眯起眼,看来这啼血楼楼主,过的没他们想像的潇洒。

久久没听见身後传来动静,鸣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迅速的合上衣服,一面整理仪容一面开口,「这道伤,足够你检验我的身份。」

这道伤疤的狰狞程度,可不是随便模仿得出来的。

鸣转过头,和家康对上视线。

房间,再度陷入寂静中。

令鸣有些讶异的是,打破沉默的是家康,而非自己。

「不说别的,你这道疤,现在处理还能好看些。」

⋯⋯这是医生的职业病?

鸣用有些看神经病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她怎麽不知道,小刺蝟会这麽好心⋯⋯咳,她都忘了,家康嘴上说得难听,其实心软的一塌糊涂。

微微叹了口气,鸣扬起一抹苦笑,「我可没时间。」

家康沈默了一下,从袖中摸出一小罐东西,不客气的砸向她,鸣抬手轻轻一接,小小的药罐被握在手中,有些不解地看着手中的东西,鸣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家康凉凉的开口,「别跟我说,你连花几秒钟涂药的时间都没有。」

⋯⋯感情这是除疤的药膏?

为什麽小刺蝟会带着这样的东西?

鸣抬头看着他,家康本来打算无视,却忍不住开口解释,「别会错意,那是实验品,反正你那道疤也不会更丑了。」

⋯⋯那我还是别用好了⋯⋯

「⋯⋯不用会更丑,我倒是可以保证。」

「⋯⋯」

「⋯⋯」

呵,实验品。

鸣默默地收起药膏,刚刚信了家康的说词,她真是傻了。

是留着给谁用的吧,莫名的⋯⋯有点不高兴。

为了这件事,鸣甚至多问了白卫一句,说她善妒也好,她就是在意,又没碍着了谁,不是吗?

但听说那是给一只小鹿用的时候,她风中凌乱了好一会。

「你不是叫鹿鸣吗,所以鹿用的药,你用有什麽好奇怪?」

欧这句话差点没让她把他扔进禁闭室。

简直欠扁!

但这是之後的事了,鸣收起心底的那一点小疙瘩,终於认真地看向他,「谈?不谈?」

「谈。」

家康淡淡的应道。

既然说是谈,就代表有拒绝的余地,虽然知道得多了,有些危险,但什麽都不知道,也没好去哪里。

见他回答的乾脆,鸣扬起淡淡地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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