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男戰國同人 家康】對彼此的祝福 — 〖第十九章〗流螢流雨

黑雨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深深地看向显如,「此话当真?」

「比金子还真。」显如哼了声,俊朗的脸上带了一抹兴灾乐祸,「听说你家小徒弟以前的身份被发现了,她哥哥正在找她。」

沈默了一会,黑雨心中带了一分无奈,「千叶家已经灭亡。」

「是。」显如应道,「所以更麻烦。」

顿时黑雨的脸黑的能滴出水来,这群男人就不能悠着点,搞什麽家族复兴,养出一个徒弟容易吗我。

听显如这麽说,这是准备把人找回去,让她尽公主的义务了。

黑雨深吸了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怒火,简直糟蹋她的宝贝徒儿,她不允许,「不论如何,鹿鸣跟千叶家已经毫无瓜葛,鹿鸣不会和他哥哥相认。」

「可人家亲自找上门了,你看如何?」显如嘴角微微扬起,一脸「你求我我就帮你」的嚣张样,看的是黑雨一阵恼怒,本来还在想要不要提醒你,这座山晚点就没了,现在本老太太就决定不说了!

但什麽叫找上门来了⋯⋯

黑雨正疑惑着这句话,一身白衣的白卫悄声无息的出现在房中,「雨大人,鸣大人传话。」

黑雨看了眼显如,「哪边凉快哪边去。」

「老太太真伤人。」

显如笑了声,黑雨示意白卫凑过来说,那名白卫听命上前,迅速回报了那支队伍的可能来历後,黑雨微微垂下头,说了声「退下」让白卫离开,深深叹了口气後,掩去脸上的凝重,只留下一抹欣慰。

鹿鸣的白卫,养得不错,黑雨想着,雨卫可都还没搞清楚这个人是什麽身份,白卫就已经潜进去打探出来了,不错不错。

显如回过头就看见黑雨一副有些得意的样子,忍不住蹙起眉头,「老太婆,傻笑什麽呢。」

「要你管。」黑雨哼道,突然瞪向门口,「死兔憨子!还不滚进来!」

显如不解地看着她,这时拉门被拉开一条缝,鹿鸣一脸心虚地探出头,像是做坏事被抓的孩子,「黑⋯⋯黑雨婆婆,找鹿鸣有什麽事吗?」

「你!过来!」黑雨淡淡的指了指自己的面前,然後看向显如,「你,我要骂人,滚。」

看了眼鹿鸣那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显如忍不住苦笑,「显如哥哥⋯⋯鹿鸣不想挨骂⋯⋯」

鹿鸣一副被欺负的小鹿模样,显如忍不住闷笑了声,拍了拍她的脑袋,一脸语重心长地看着她,「不作不会死。」

爱玩呢,活该被骂。

鹿鸣瞪着大眼看着他潇洒的离开,一副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声,「你最好下次跟武田喝酒的时候醉死在我家青楼!」

「我去哪喝酒都好,绝对不会去你们两位的青楼。」

说完,显如悄悄回头看了眼进入正厅的鹿鸣,大步往山上走去。

显如离开後,黑雨疾言厉色的训了半个时辰,鹿鸣也乖乖的低头受教,这时两个人同时抬起头,同时笑了出来,黑雨伸出手弹了下她的额头,「爱玩的小东西。」

「嘛,我家白卫很好用啊!」鹿鸣笑道,「不过现在在我身边的只有鵟翅和另一名白卫,所以我才把阵地往外拉,为了不让显如发现我们神社空了,就用去山顶玩这个理由,在山上布置一下,做出有人游玩的模样,留下鵟翅他们,扮成两位师姐师妹,显如上山查看,就说师姐妹们去山里找野味就行了。」

「要是他留下来等其他『找野味的师姊妹们』呢?」黑雨撑着头看着笑得一脸平淡的鹿鸣,眼中闪过一抹温和。

她的小徒弟就该这样表面平静如池水,温和如春风,实则恣意张扬,调皮可爱,看着多讨喜,才不是那群养在深闺的公主。

鹿鸣听她这麽问,微微偏了偏头,露出俏皮地笑,「您真觉得显如哥哥会这麽无聊?」

「这倒是。」黑雨笑了声,她也不觉得显如会无聊到待在那里等人,既然这件事搞定了,黑雨看向鹿鸣时,眼神认真了起来,「探出来他们什麽时候放火了?」

「还没,但已经让白卫盯着了。」鹿鸣正色回应道,脸上却带了一点凝重,「雨大人,我们撤离的时候分开走,您觉得如何?」

黑雨沈默了一会,「你的武功还不到位,就算你的轻功是历代主控者中最出色的,但用匕首搏斗的技能还不到位,针术面对围捕,作用有效,万一那支队伍真是冲着你来的⋯⋯」

「⋯⋯那就让鹿鸣,跟千叶家的公主一样。」鹿鸣垂下眼,眼中闪过一抹暗芒,「要是他们真锁定了我,那就放出我葬身火窟的消息,如果他们还不确定是谁,那⋯⋯再重长计议,能躲得了一时是一时。」

深深地看了鹿鸣一会,黑雨叹了口气,「虽说假死是个好方法,但总觉得你用的一点负担也没有,让人担心,哪天你就真弄死自己了。」

听黑雨这麽说,鹿鸣轻笑了声,「知道了,下次⋯⋯我还是会这麽做。」

听她这麽说,黑雨翻了个白眼,一名白卫在午时前突然出现,凑在鹿鸣耳边报告完又无声了离开,鹿鸣嘴角扬起一抹愉快,「傍晚放火。」

「准备走了。」黑雨阖上眼,「你退下。」

「是。」鹿鸣乾脆地应道,离开前,回头认真的看着黑雨,「婆婆,你还有欧。」

说完,鹿鸣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没注意到黑雨眼中闪过的苦笑,黑雨叹了口气,抬起左手腕,一条精致却有些年代的手链静静的反射着阳光,像是无声的安慰,黑雨叹了口气,「跟你相遇的地方没了,我还有儿子啊⋯⋯」

只是做母亲的,要暂时跟儿子做敌人了。

留下黑雨一个人缅怀自己的丈夫,鹿鸣回到房中,看着自己那少少的包袱,露出一抹苦笑,她这个人⋯⋯身边的东西真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了。

到了傍晚,鹿鸣陪着黑雨下山後两人便往不同的方向走去,黑雨一身巫女的束装,去追由欧带领的巫女们,鹿鸣则是一身白衣,带着狐面运起轻功,快速奔向那支来路不明的队伍,就这麽刚好,跟鸢尾派来的白卫错过了。

这时,一身墨蓝色衣袍的少年踏着雍容的步伐走进那支不知名队伍的驻紮地,面上毫无表情,身边跟着一名一身酒红色衣裳的少年,一脸轻松地笑,两人比肩走向主帐,另一名青年正在营帐中看着酒杯中的白酒发愣。

这名少年,就是当年千叶家的继承人,千叶流萤,鹿鸣同父同母的亲兄长。

看着清澈的白酒,流萤微微垂下眼,「妹妹⋯⋯」

他是不相信,妹妹已经死掉这种事,虽然妹妹她很胆小,还有点爱哭,天真不懂算计,又一点自保的本事也没有,但他不相信,妹妹就这麽死了,所以他要找她回来,然後复兴千叶家,让妹妹回家。

然後,一起向上杉谦信报仇。

想着,流萤的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这些年他四处漂泊,没有余力去找妹妹,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势力,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宝贝妹妹带回家。

看着流萤眼中的情绪,信玄轻笑了声,「放轻松点,流萤。」

「信玄,义元。」流萤抬起头,眼神淡淡的,嘴角微微扬起,是一两人随意坐下之後看向义元那张有些慵懒的脸,「义元,你真地见到我妹妹了?」

「白发蓝眸,笑起来有些傻气,想事情的时候会偏头,天真无害。」义元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描述了一下自己对鹿鸣的印象,不过这对流萤就已经够了,天底下白发蓝眼的女孩子十根手指头数着出来,再加上那个想事情的小习惯,流萤确定,那一定是他的妹妹,千叶流雨。

「这一定就是流雨了,

一想到她身为一国公主却成了巫女,流萤就忍不住心疼,想想妹妹那双可爱的小手,要去做那麽多粗活,他⋯⋯他心疼啊!

「上杉谦信,不杀你,我千叶流萤誓不为人⋯⋯」流萤低声发誓着,接着平复情绪,转头看向信玄,「那你确定,我妹妹在这座山上了?」

「是啊,」信玄愉快地点头,「这麽可爱的小姑娘我怎麽会跟丢呢⋯⋯大概吧。」

「大概⋯⋯?」

流萤不解地看向信玄,後者乾笑了声,义元不客气的开口,「这家伙被人伏杀,还没听见你妹妹的道号就跟丢了,只知道往这座山来。」

潜伏在暗处的鸢尾忍不住背脊发寒,居然还是让他们找到比叡山了,那一次伏杀居然没断了信玄的线索,她还是太小看信玄的眼线了,不知道鸣回头会不会打死她⋯⋯

一想到鸣全身发着寒气,脸上带着银色的狐狸面具,一身白袍充满煞气的模样,鸢尾忍不住厌了口口水,不过这麽说起来,这个男人就叫「千叶流萤」,似乎⋯⋯是鹿鸣的哥哥,这能信吗⋯⋯

不管,至少这个墨蓝色的男人已经可以确定是「身亡」的今川义元,这件事优先通知出去。

鸢尾思考了一会,使了个眼神给身边的白卫,正要让他去找人,肩膀却被人轻轻一拍,瞬间藏在袖中的匕首闪现,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同时一根银针也抵着她的命穴,鸢尾定睛一看,只见那张熟悉的银狐面具,微微瞪大眼後,迅速收回匕首,鸣也将银针收回袖中,静静的看向营帐中的三人。

真是⋯⋯好久不见了,我的哥哥。

鹿鸣心里顿时一阵复杂。

「我要带流雨回家。」流萤这麽说着,鹿鸣心里猛的一紧,面具下,湛蓝的眼中闪过一抹迟疑。

要是哥哥复兴千叶家,那她⋯⋯

鸢尾担心的看了眼鹿鸣,默默垂下头。

鹿鸣做出什麽决定,她都会无条件服从,这条命,早就是她的了。

静静的看着这三人,鹿鸣深深叹了口气,「鸢尾。」

「在。」

鹿鸣勾了勾食指,示意她凑上来,转头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鸢尾听着,双眼不由地瞪大,不敢置信的看向鹿鸣,「你⋯⋯」

不会後悔?

「绝不後悔。」

鹿鸣闭上眼,看着鸢尾离开,自己继续盯着,脸上带了一抹苦涩,小刺蝟⋯⋯

不要骂我笨,好不好?

「话说你找回你的妹妹,之後⋯⋯」

义元啜了口手中的茶,墨色的眼静静的望向流萤,流萤轻笑了声,「这麽见外,我千叶流萤说话算话,只要找回我妹妹,一定尽力协助两位,只是⋯⋯」流萤转向信玄,双眼微微眯起,危险的神色和鹿鸣有几分相似,只是远不及鹿鸣,「信玄,要是你要帮着谦信,我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

「要是到那一步,我也会出手喔。」义元低垂的眼闪过一抹笑意,「覆灭今川家,信玄你也叉了一脚呢。」

「知道啦知道,你们冷静一点啊,我们现在是同病相怜啊!」

信玄云淡风轻地笑着,流萤和义元这才收回视线,义元又啜了口茶,悠悠的开口,「信玄还是一样不正经。」

「义元也太不厚道了,我们几年交情了呢——」

「有交情就不要跟着灭人家的国。」硬生生断了信玄的话,流萤叹了口气,一手撑在桌上,眼中透出一抹无奈,低声咕哝道,「还没找到流雨吗⋯⋯」

「报告。」

正想着,外头就传来一声通报声,流萤顿时眼睛一亮,让人立刻进来,一名士兵快步进入营帐,在三人面前跪下,鹿鸣一眼就认出,这是她手下的白卫之一,这时鸢尾也回到她的身边,吩咐她继续看着後,鹿鸣闪身离开,那名白卫也开始报告:在比叡山入山口沿山路而上,半山腰,发现一名有着白色头发的年轻巫女。

流萤一听,二话不说起身走出营帐,速度之快,连信玄都来不及开口,外头就传来匆匆的马蹄声,义元悠哉地啜了口茶,看着信玄一脸傻眼的模样,事不关己的哼了声。

一路快马加鞭,流萤深怕自己去迟了,就错过了妹妹,一路沿着山路而上,远远的就看见一名娇小的巫女,背上背着一个箩筐,里头装满了各式野果,这时正在努力伸出手,试着构到一颗长在她抓不到地方的果子。

看着那名巫女的背影,流萤的眼中先是闪过一抹震惊,随即是浓浓的愧疚和满满的心疼,巫女太专注在采果子,似乎没发现到有人来了,他轻笑了声,翻身下马,他的宝贝妹妹还是一样少根筋,一点也没变。

这样就好,代表她没有受到什麽困难,还能保持纯真,至於上杉那里的传言是怎麽回事,他不想追究了。

轻手轻脚地上前,深怕惊动了眼前小白兔般的少女,流萤伸出手,轻松地摘下那颗果子,露出温和的笑,「给。」

巫女一脸讶异的回过头,一双清澈湛蓝的眼有如无辜的小鹿。

「流雨⋯⋯?」看着眼前的少女,流萤心中一阵激动,没错,这就是他妹妹,绝对不会错,「流雨,还认得哥哥吗?」

看着流萤眼中的期待,鹿鸣心底一阵抽痛。

哥哥是真的在担心她,她是知道的,父亲、母亲和哥哥,一直都很疼爱她,现在哥哥恢复一点势力就来找她,她心底无疑是感动的,但,她已经做不回千叶流雨了,所以⋯⋯「流萤⋯⋯哥哥?」

少女一脸不确定的看着他,眼中带着浓浓的紧张,流萤听她这麽一叫,感觉心中的一颗大石终於落地,一伸手就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胸口随着激动的呼吸不段起伏着,「找到了,找回来了⋯⋯太好了⋯⋯」

好一会,流萤终於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松开鹿鸣後退了一部,尴尬的轻咳了声,刚刚太激动都忘了,妹妹已经是十八岁的姑娘家了,要注意一点,正想说要不要到个歉,流萤一抬头就撞上她灿烂天真的笑容,傻了一下後,眼中便只剩作为兄长对妹妹纯粹的溺爱。

「哥哥,你怎麽会在这里?」鹿鸣故作不解的问到,头微微的一偏,小脸上有些犹豫,「哥哥当年不是⋯⋯」

「父亲跟母亲把我赶走,要我拚死逃出去,不然谁保护我们可爱的流雨呢。」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流萤温柔的笑着,「现在哥哥已经在准备把家找回来罗,很快,我们就能回到跟父亲母亲一起生活的平井城了!」

流萤一脸兴奋地说着,「流雨你也不用在做这些粗活,像以前一样,做哥哥还有家臣们的公主就好,每天开开心心的——」

看着流萤的模样,鹿鸣在心里深吸了口气,面上露出一抹为难,好一会後,流萤才发现,「流雨⋯⋯?」不解地看着她,流萤眼中闪过一抹担心,「你不想回家吗?」

鹿鸣摇了摇头,「不是这样,只是⋯⋯流雨已经习惯了在外头的生活,也有珍惜的人了,回去了就见不到了。」

听她这麽说,流萤先是傻了一下,随即笑了几声,「什麽啊,流雨有喜欢的男孩子了?还不简单,等哥哥强大起来,哥哥就让他入赘千叶家,如何?」

⋯⋯这傻哥哥⋯⋯

鹿鸣在心里苦笑,她心里是很想跟哥哥回家的,要是哥哥成功,那她就是公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尽宠爱的千叶家公主,而不是区区一名巫女,跟家康的身份,门当户对。

但要是那样,她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帮助家康,就算跟家康在一起,那她身上也背负了政治联姻的枷锁,更不能守护灵川的同伴们,而且理智上看来⋯⋯鹿鸣真的觉得,哥哥不会成功。

上杉谦信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鹿鸣神色复杂的抬起头,小手拉着他的袖子,楚楚可怜的抬起头,「哥哥,流雨不要当公主了,哥哥也不要当国主好不好?」

抱着一丝希望,鹿鸣抬起头,神色忧伤,她不懂,哥哥都活下来了,为什麽还要做这种可能会送命的事,平静地过活不好吗?

她知道,她和家康都很怀念,当年在甲斐小村子里的那段时光,那种有些辛苦的简单幸福,累了些,但很扎实不是吗?

但流萤微微蹙起眉头,神色中透出一抹不悦,「流雨,说什麽傻话呢,你是千叶家的小公主,不可以说这种话。」

「可是千叶家⋯⋯」已经灭亡了⋯⋯鹿鸣没说完,只是看着他,希望他能理解,「哥哥,我们就做寻常兄妹好不好,不要做危险的事⋯⋯」

虽然灵川主控者也是件挺危险的差事就是了⋯⋯鹿鸣在心里吐槽自己,要是哥哥愿意放手,她就让哥哥管理平井城的情报点,做一个地下君主也是君主不是吗?

但流萤摇了摇头,「流雨,别任性。」

看他的表情,鹿鸣知道,没得商量了。

失望的低下头,鹿鸣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曾说,伊势姬死後,千叶流雨也死了,因为哥哥情深义重,所以她心动过,但现在⋯⋯哥哥要的生活,和她要的已经不一样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鹿鸣放下背上的箩筐,眼底闪过一抹不舍的看向流萤,「哥哥,你还活着,流雨再高兴不过了,只是哥哥要的生活已经跟流雨要的不一样了,所以,我不会跟你走。」

「什⋯⋯等等,流雨!」

流萤才要伸手了住她,鹿鸣轻巧地闪开,迅速地往山下窜去,流萤连忙上马追了上去,但出了山,却不见鹿鸣的身影,这时,鹿鸣已经折回山中的灵川神社,连气都不喘一下。

阖上正殿的门,鹿鸣深深叹了口气,看看窗外的天色,太阳已经落下的差不多了,应该差不多要开始了⋯⋯

鹿鸣最後确认了一次,关於灵川的一切都被清除乾净後,迅速地准备离山,但才要跨出神社的鸟居,一股寒意窜上背脊。

「灵川主控者,交上命来!」

灵川神社外,杀机四起。

入夜,家康走出营帐,看着漆黑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比起之前,总觉得他身上多了一种沈闷的气质,让人不知道该怎麽跟他开口。

从鹿鸣不告而别之後就这样了……

走在信长左後方的秀吉脸上露出一抹不自在,信长只是瞥了一眼,依旧迈步上前,听见身边有动静,家康瞥了一眼,确定来人是谁之後才就过头,微微颔首就当行礼了,「信长大人。」

「准备好了?」

信长冰冷的眼中带了一抹笑,似乎很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家康看了只是冷淡的哼了声,不去理会他的小情绪,漠然的开口,「已经确实封山,也让人四处安置易燃物,火箭一射,除了主山门外没有其他出口。」

「好。」信长满意的点了点头,秀吉看了眼家康那张冷冰冰的小脸,默默地移开视线,不敢说话。

把秀吉跟家康之间尴尬的气氛看在眼里,信长也不在意,这次把家康找来,就是让他做这些准备工作,还有等一下……「家康,等会跟我一起,去逮地头蛇。」

地头蛇……?

家康眼中闪过一抹错愕,随即恢复平静,还想说为什麽信长急着烧山,原来是来抓显如这条地头蛇……

了然的点了头,家康转身去做准备,不一会,山里便燃起了熊熊烈火,但……

「该死——」

看着火箭落在自己身边了树林,鹿鸣差点没活活气死,闪过掉落了火星之後,一双湛蓝的眼冷冷地瞪向继续向她出招的黑衣人,刀光舞动,完全不受身边的火焰干扰,一副要跟她同归於尽的架势。

鹿鸣手中的匕首一翻,挡下他的杀招後迅速後退,调整气息,四周的温度不断的上升,很快这座山就会化为一片火海,鹿鸣喘着气收起匕首,她的实战能力实在不怎麽样,但是她把鹫翅派到家康那里去,想办法让他知道今川还活着,而且在策划复仇之事,所以现在不在她身边,欧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鹿鸣咬了咬牙,从刚刚逃跑开始,她大概知道这次前来的暗杀者总共三人,是灵川的老主人後代派来的,想要把她这个继任者处理掉後让黑雨重新训练一个听他使唤的主控者。

为了她自己或是黑雨、灵川的同伴们,她都得好好活着。

那名黑衣人的刀猛的逼近,在她的面颊划下一道不浅的刀伤,一个旋身绕到他身後,鹿鸣掌中翻出一只泛着绿光的银针,正要刺入他的後颈,黑衣人的同伴随即逼上。

余光一瞥,鹿鸣侧身闪开,左手扣住他握刀的右手腕,略施巧劲往前一带,刀锋没入黑衣人的後颈,接着⋯⋯身形一倒,想要躲过从身後逼近的杀意,但⋯⋯

「呜⋯⋯」另一把刀没入她的左肩。

还是没闪过,鹿鸣在心里苦笑,随即翻手回身,一把短匕划向最後一名暗杀者的颈子,艳红的血高高的喷起,鹿鸣闪避不及,半张脸被鲜血染红,但这时候不是在意这件事的时候。

才解决三人,鹿鸣就听见身後传来树木被火焚烧的霹啪声,伴随着重物断裂的声响,一回头,只见被烈火点燃的神木迎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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