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
躺了近十天的柳沫沫终於痊癒,本来是不用那麽夸张,花那麽长的时间疗伤,不过由於她免疫系统太差,伤口又发炎,不得已只好待在医院观察,免得情况更加严重。
另一方面,柳妍曦也全面将摄影棚的装潢翻修了一次,以免再跟上次一样有人受伤就不好了,柳妍曦气自己的疏忽,不仅医药费全额负责,还多给沫沫不少赔偿,除了金钱之外,还请她吃了一顿饭,甚至替她买了一台摩托车。
这对沫沫来说可是一大帮助,在开学前得到一台摩托车,这样以後外出就不用总是坐公车或搭顺风车了!
自从她拿到摩托车後就常常在附近没什麽车子来往的地方练习,虽然还没考到驾照,但技术已经算不错了。
嗯,她自己认为啦。
虽然这台摩托车和手上的钞票是自己用伤口换来的,但挺值得的阿?
不过背後倒是留下了满满的疤痕,她选择不跟周亨锡讲,她想,如果说了他一定很愧疚吧。
沫沫如一只欢喜的雀鸟,欣喜的神情毫无保留的崭露在她的小脸上,下班後蹦蹦跳跳地回家。
她瞄了一眼公园旁眼熟的轿车,这家伙好像真的住在这儿阿?
晚上那台黑色轿车总会停在这,而且窗户对面的那户人家也总是开着灯,对於这个奇怪的人,沫沫似乎习惯了,虽然偶尔会觉得被监视,但窗帘拉起来倒是没事,而且除了看,对方也没做出什麽举动。
不过要是真的做了什麽还得了阿?
沫沫趴在床上东想西想地,突然想到了琛宇,在她出院後才听柳妍曦说他出国去了,怪不得之後在医院都没看到他,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他道谢呢……
而且之前琛宇也很贴心的说要载她回家,虽然之後她就住院了,也没真的让他载,但还是很谢谢他有那份心意,他总是很温柔,像故事书里的白马王子一样。
但最感谢的还是从她住院那天照顾到她出院那天的周亨锡。
虽然他总是臭脸,还逼她吃一堆食物,吃到都快吐了还继续被逼着吃!可是他真的很用心在照顾她,无论是基於愧疚、还是罪恶什麽的而留下来照顾她。
她顿了顿,摸索着被甩到床角的手机,古灵精怪的眼球转啊转,按了一下2。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淡漠的声音,「喂?」
「痾……你在忙吗?」沫沫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怎麽了?」
「不忙的话……要不要出来吃顿饭?」
沫沫的心脏怦怦跳着,紧张的不得了,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也是她第一次约他出来吃饭……
话筒的另一端忽然没了声音,沫沫自己都觉得尴尬了,连忙道,「忙的话──」
对方彷佛知道她要说什麽般,出了声打断她,「不忙。」顿了片刻後又道,「我等等到你家楼下再打给你,大约二十分钟後。」
她傻傻地应声後挂掉了电话,为什麽那份无法言喻的心绪又悄悄浮在心头?她靠在墙壁上摸着自己异常跳动的心脏。
这是什麽样的感觉阿……
她本来只是想要谢谢他这一阵子对她的照顾阿!
柳沫沫钻进被窝里崩溃大叫着,她肯定是变态!
为、为什麽她会觉得异常的兴奋阿!
周亨锡挂掉电话後,迅速地走到更衣室挑了一件白T加上杏色的衬衫,随性的拨了拨头发,将手机放在牛仔裤里,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座後有些不耐地将冷气开到最大,喃喃自语道,「怎麽那麽热……」
对於沫沫的邀约,他没有半分疑惑,像柳沫沫这种傻子,实在很好捉摸,她无非就是要谢谢这阵子他在医院的陪伴和照顾。
很快地,他已经在柳沫沫的住宅附近,瞧见了一座公园,彷佛有了什麽打算般,嘴角微微扬起後绕到了她家楼下,拿起放置一旁的手机,正想拨给她时,突然手指停了下来。
他拿着手机发呆,迟迟不肯按下通话,不停思考着等等见面该说些什麽,是不是会很尴尬,其实两人在医院相处後比起之前感情已经好了很多,虽然也没到多熟稔……
「叩叩───」
他抬头看向一旁的车窗,沫沫敲着车窗,圆滚滚的大眼不停望向里头,看起来呆呆的,让他忍俊不禁,随後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伸手替沫沫开了车门。
沫沫穿着白色圆领的上衣配上细肩排扣的水蓝色条纹洋装,配上一个褐色的发带,她神情有些紧张地双手抓着自己乳白色的侧背包肩带。
两人的衣服、色系很是般配。
坐进了周亨锡为他开的副驾驶座,她尴尬地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神情自然些,率先开了口,「怎麽没有打给我?等很久了吗?」
「不久。」周亨锡转头看着柳沫沫,恰好看到了後头不远的不对劲。
他皱了眉头,盯着柳沫沫一旁的车窗,一动也不动,沫沫看着他奇怪的眼神,跟着他转头看了外头。
是那户总是看着柳沫沫的男人,正站在自家窗户前看着他们,像是监视着自己的猎物般,毫无移动半分,与其说是看着他们不如说是看着这辆车,因为距离遥远的关系,他们能看到高处的男人,但男人看不清楚隔着车窗隔热纸的他们。
沫沫在他眼前挥了挥自己的小手,「你在看那户人家吗?」
周亨锡面无表情的踩着油门,想尽快脱离那男人的视线,等到红灯时,他转头望着柳沫沫问道,「你认识那男人?」
「不认识啊。」
沫沫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其实我住院前就发现那个人不对劲了,也不知道是干嘛,总是盯着我看,但他也没做出什麽事情,我想说窗帘拉起来就没事了呗。」
周亨锡眯着眼睛,撇了她一眼,「你这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