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所有的一切都烦死了。
我按掉每天固定在六点半响起的闹钟,翻过身我用力的把头埋进枕头里。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头痛得彷佛脑袋就要炸裂一般,大概是昨天淋雨的关系,从昨晚开始就有点发烧。幸好爸妈这几天刚好出国不在家,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和他们解释。
我缓缓坐起身,只觉得头很晕很沉,浑身无力还时不时的打冷颤。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还在发烧。加上昨天也没怎麽睡,整个人虚弱到不行。
摇摇晃晃的下了床,还好家里应该还有退烧药。吃了药之後头一昏又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
「……喂?」
「你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睡醒?」电话另一头传来白宇霖的声音。
「嗯,现在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睡到现在?都快五点了。」
「五点!」我难以置信,连忙坐起身抓起闹钟确认时间,我居然睡到现在?*
「还是很不舒服吗?」他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现在好多了。」我连忙说。
「那,帮我开个门吧?」
用最快的速度简单梳洗、换掉身上的睡衣,最後不忘用纱布仔细盖住脸上的伤痕,大约五分钟後我匆忙的跑下楼开了门,但却没看见白宇霖的身影。当我正觉得奇怪并四处张望时,突然有双手从後方摀住了我的眼睛。眼前的一片漆黑,因而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仍然心有余悸。对於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我有些惊慌的挣扎着,用力的想扳开眼前的那双手。
「……抱歉,吓到你了吗?」连忙松开手,白宇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连忙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反应。
「不过,你怎麽来了?」我问。
「我想说只有你一个人,所以过来陪你啊!」白宇霖笑着,身上仍穿着制服、手里还提着两小袋从附近超市买来的东西。
「刚好,一个人正好觉得有点无聊。」我笑了笑,边拉着他走进屋内。
「你的脸怎麽了?」他微微皱眉,伸手轻抚我脸上的纱布。
「……没什麽啦,刚才不小心跌倒撞到了。」我微微撇过头,连忙扯开话题:「不过,你手上的是什麽啊?」
「这些是晚餐要用到的食材。」
「晚餐?」
「我想说你家里没有人,所以来找你一起吃晚餐。」他笑了笑,说:「厨房借我一下,晚餐吃咖哩好吗?」
我还来不及反应,白宇霖已经走进厨房开始熟练的处理着食材。
「需要帮忙吗?」我跟着走进厨房。
「这个嘛,你还是去休息吧,如果你不想炸了你家厨房的话。」
我白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踹了他一下。
晚餐後,两人懒洋洋的窝在客厅里,随便挑了一部电影播放。
「你看,很不错吧?」我打开刚才帮他换的手机桌布,是露营的时候可可帮我们拍的照片。照片里我们笑着,夕阳映照在两个人的脸颊,隐约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这张照片拍得很好呢。」白宇霖笑说。
「是啊。」我偷偷望着身边的他,此刻因为他就在身边而感到安心。
昨晚几乎没睡不断想着昨天发生的事,还是没有半点头绪。唯一的线索只有从白宇霖的手机发出的那则讯息,但趁着刚才换桌布的时候我确认过,他的手机里并没有那则讯息的发送纪录,我想大概是被某个人删掉了吧。
不过,这也确切说明了那封简讯和白宇霖没有关系。
那麽会是谁?
之所以刻意伪装成白宇霖传的讯息,目的大概是想降低我的防备心。如果我想的没错,对方应该是一个知道我和白宇霖的关系并且对我极度憎恨,同时还是白宇霖周遭的人。
……等一下,这麽说起来好像有个人完全符合上述条件。
然而,我并没有任何证据。
「小帆?」
我回过神,白宇霖正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怎麽了?还在发烧吗?」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後,担心的说:「还没完全退烧呢。」
「欸,小白。」我轻喊了声。
「嗯?」
「……今天,你能不能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