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我才知道原来白宇霖带着我脱队的这件事也在那群「损友」的计划之中,更可恶的是害我为了担心被他们说我见色忘友紧张了一整天。
「亏我们特地帮你们安排独处的时间,有什麽新进展没有?」当可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附带着刺耳笑声,让电话这一头原本带着歉疚心情准备道歉的我在三秒内挂她电话。
不过,真是谢谢这群损友。
「怎麽了?最近你的黑眼圈好像特别重?」大概是我最近看起来太憔悴,晚餐的时候阿鋐忍不住问我。不知道为什麽,明明什麽事也没做却觉得特别累。
「是吗?可能最近睡的不太好。」我打了个哈欠。
「怎麽了吗?」
「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最近常常做梦吧。」我耸肩。
这个地方好暗。
这里是哪里?我又怎麽会在这里?
我伸出连自己都看不见的双手朝四周不断地挥动,不过要是真的摸到了什麽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巧帆!」
我望向四周,但,周围什麽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以及令人不安的惶恐。
「巧帆!」那声音再次传来,我试图寻找声音的主人,眼眶有些热。
那是一个消失许久却又熟悉的声音。
「巧帆。」
眼泪不自觉的滑过脸颊。然後,我像个孩子般的在原地哭泣。
「别哭,我就在这里。」
四周渐渐明亮起来,他就站在我的面前,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和从前一样温柔的笑容。走近了几步,我轻轻地抓着他的手,然後,放声大哭。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替我擦掉不断涌出的泪水,然後把我抱在他怀里。
「原来,我始终还是无法忘记你……」在他怀里的我不断哭泣,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过了许久,我缓缓开口:「我知道我早该放下的,但是为什麽就是办不到。……你还记得你以曾经说过的话吗?你说,你的怀抱是我专属的地方,你的笑容只属於我,你的温柔只能给我一个人,还有我们约定过……」
「巧帆,你听我说。」他轻轻的把我拉离他的怀抱。
「不要,什麽都不要说,我不要听,我不想听……」我用力捂住耳朵,反覆说着同样的话。
能不能不要说再见、不要说要离开,因为一旦说出口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我已经打破我们之间的约定了。」他说。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约定也还能够重新建立的……」
「没有用的。」
「……为什麽?明明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不是吗?」我注视着他,他却撇过头闪避我的视线。
「不再相爱的两个人是无法在一起的。」过了许久,他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再、相爱。
不再,代表着一件事已经没有任何可能性;相爱,代表两个人对彼此共同有的一份情感。当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再也找不到连结点,仅管哪一方再努力地将自己的情感延伸出去,也无法牵引住另一方正以相同速度收回的彼端。
一直以来,我对他从来就不是憎恨而是一种怎麽也无法忘却的情感。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在爱情这条路上的我们早已形同陌路。
「……你会告诉我原因吗?」我强忍泪水,对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因为我背叛了你。」他再次将我拥进他怀里,说:「不要因为我而阻碍了你的幸福。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有过的一切,也忘了我们曾有的约定,而我也不会再想起了;不要再为了我而哭泣,因为我不会再为你擦去泪水了;不要试着挽留我,因为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他慢慢松开拥抱我的手,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就像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会过去了。」
最後,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和从前一样温柔的笑容。唯一不同的,即使只有一瞬间,但,我的确看见了,他的笑容里透露着些许的寂寞。
「再见,要幸福喔。」
他转过身,朝着某个方向笔直地前进。
那是属於他的幸福。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廉的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切。
然而,真正熟悉过的曾经,却在梦醒时彻底消逝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