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晚了,外头的风雨依然强大,刘时雨打了电话询问台电,得知气候恶劣的关系,复电工程并没有办法这麽快完成,於是,我们合力把家里的手电筒和电池全都翻出来备用。
刘时雨把手电筒都装上电池,交给了我,但我还是怕,硬是拉着他的衣角不放,他下楼,要去厨房煮泡面,我就在他的身边,负责撕开料理包的塑胶袋,他上楼,回到房间看书,我也还在他的身边,无聊的随手拿笔涂鸦或发呆。
我们没有太多的交谈,只是当他读到了某个段落或翻页的短暂时候会抬眸,看看我,而我,在他的眼里寻见了温柔後,也会报以一抹淡淡的微笑。
要是之前,他一定冷冷轻嗤『跟屁虫』,而现在,我们居然能够这样相安无事的独处,偶尔的眼神交流就可以得知彼此心意,其实,这种惬意的感觉,还满不错的。
直到睡前,他把我带回我自己的房间,对我轻轻说了声晚安。
我开始慌张,不想要接下来的台风夜里独自躲在棉被里瑟瑟发抖,所以,耍赖的拉着他手,踌躇间,我可怜兮兮的开口。「陪我一起,好吗?」
自己从来都没有装可爱还是撒娇的那种天份,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很不想自己一个人,只能小小声的请求,还必须再三保证,「我没有喝酒,保证不会再偷吻你。」
他凝住我,闪烁的眼睛含着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奇怪的话,不禁有些懊恼。
「那你就不怕我会吻你?」
「你会吗?」我瞪大眼,立刻用棉被把自己包围住。
他没回答,抿了抿唇,嘴边弯起一抹漂亮的弧线。
最後,他妥协的在我房间的地板上打地铺,整齐的舖好地垫、床褥、枕头、棉被,没有太多奇怪或是暧昧的想法,我们两个像是室友一样的相互道晚安。
夜里,雨势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我们两个听着雨声,虽然知道彼此还没睡,但我们却也都没有冒然开口打扰对方,各怀心事的在自己的床上辗转翻了很久,直到手电筒的电池耗尽,仅剩的一盏微光缓缓熄灭。
黑暗中,我鼓起勇气,「刘时雨,那天,你说喜欢我,是认真的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从棉被里传出来。「嗯,是认真的。」
我因此内心一阵暗暗悸动。
背对着他,傻傻的不知道在欢喜什麽、在紧张什麽,手指紧抓棉被掩住自己怦然心跳的胸口,半晌,想要佯装不经意的问起,但一问出口,语气又都是满满藏不住的在意,「那你为什麽喜欢我?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而且,喜欢你的人那麽多,为什麽偏偏是我?」
「……」
他没回答,不过一会儿,我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刘时雨已经睡着了,睡得好沉好沉了。
「晚安,刘时雨。」我自讨没趣的把头埋进棉被里,莫名有了失眠的预感。
翻来覆去好久,我才正刚要入睡,外头的强风不知道把什麽给卷落了,发出一道声响,又被吵醒,我轻手轻脚的翻下床,走进阳台原本想要查看,发现其实已经复电了,外头的路灯在风雨中弱弱亮起,回到床边,我看见地铺上睡着的刘时雨,要叫他回房去睡吗?
悄悄挨近熟睡中的他,真的睡得好熟,我细细端详那张沉睡中的侧脸,散落的浏海下藏着一双浓黑的眉、直挺的鼻梁和略薄的唇,脸庞的棱线是如此好看,我些微发怔,长大後的我们,总是忙着吵架,好像从来没有机会,可以这样好好看过他一遍。
突然私心的想要将他留下。
瞧他平常都是冷着一张脸的霸道形象,这个时候却像个孩子似的,都把棉被踢到脚边去了,我默默的帮他盖好棉被,指尖不意轻轻划过他的侧脸,他抿了抿嘴,含着一道呓语,「别怕,小雪……」
我将耳朵凑近他的唇边,想要听得更清楚些,「你说什麽?」
不料,他一个翻身,大手一捞,我被他捉得正着,动弹不得,而他还在睡梦里,喃喃重复着,「别怕,我会在这里陪你……」
一边咕哝,手心还一边不停拍着我的头顶,像安慰三岁小孩那样。
「喂,你刚刚睡前去上厕所完有没有洗手啊?」我心里甜甜的。
///悄悄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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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