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永夜曲 — 失竊

宁玉嫣见绿扣气冲冲的从锦绣居出来,她立即假意上前关心道:

「绿扣,怎麽了?我建议你的事你没向五妹妹提吗?」

「奴婢说了,还因此被五姑娘训了一顿。」绿扣委屈的说道。

宁玉嫣轻呼:

「怎麽会这样?你没说清楚吗?你这还不是为了五妹妹好,谁会想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她到底把你们这些丫鬟当成什麽了?也不想想她自己也曾经做过丫鬟,就不会将心比心吗?」

「四姑娘,奴婢听说五姑娘曾经做过翼王的丫鬟,这件事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宁玉嫣像是怕被其他人听到似的,轻声说道:「五妹妹不喜欢人家提,你别说出去。」

「奴婢知道。」

绿扣的心里在想些什麽其实很好猜,既然一个曾经当过丫鬟的人都可以成为堂堂翼王妃,那她为什麽不可以?她也并不比宁玉嫤差呀!

凭她也敢觊觎翼王,也不去照照镜子,像她那麽蠢笨的人也只能当当棋子了,宁玉嫣冷笑,表面上却是一副无害的笑容。

「其实我觉得绿扣你比五妹妹漂亮多了,只是没有好好打扮,对了,我那里有一只金钗很适合你,我这就命人拿来送你。」

「五姑娘,不用了,无功不受禄。」绿扣急忙推辞。

「没关系,我是把你当成自个儿的妹子,只要以後你有了好前程别忘了我就好。」

宁玉嫣立刻命自己的丫鬟去取金钗来,绿扣虽然又推辞了一番,最後还是爱不释手的收下了。

见绿扣终於收下金钗,宁玉嫣的嘴角浮起了得逞的笑意。

宁玉嫣在哄骗绿扣的同时,怀安堂里也相当热闹,因为宁家的大姑母又跑回来哭诉了。

「母亲啊!你说我的晶姐儿怎麽会这麽命苦,明明她是那麽好的女孩,为甚麽天底下就是有那麽多人有眼无珠。

宁大姑母一听说宁玉嫤要嫁给翼王後,她一方面嫉妒宁玉嫤的好运,一方面又开始担心起薛水晶的婚事,在宁玉琉这边碰了壁之後,她便想着找其他人,而首先找上的是秦国公府的二公子秦玄朗,在被拒绝後她又找上宁远侯的世子,但同样被一口回绝了。

说穿了宁大姑母就是心太大了,如果她找的对象不都是一些高门大户,薛水晶应该也不至於嫁不出去,不过再怎麽劝也没用,在她心里连宁玉嫤都可以嫁给翼王了,凭什麽她的女儿不能。

「你就算在我面前哭乾了眼泪也没用,总不能让我去求人家娶晶姐儿吧!」老夫人也被她哭烦了。

「真不知道嫤姐儿哪里好,为何她就可以成为翼王妃?」想到以後见到宁玉嫤都要下跪,就让宁大姑母心烦意乱:「母亲,你一定要帮帮我。」

「你要我如何帮你?」老夫人叹气,对着这个女儿她就是没辙。

宁大姑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我也明白了,那些高门大户规矩森严,都看不上晶姐儿,我又不想让晶姐儿低嫁,原本也动过让晶姐儿进宫的念头,但晶姐儿的个性并不适合在宫中生存,所以我想让她嫁给翼王当侧妃。」

最主要是她认为宁玉嫤好拿捏,最好是闹得宁玉嫤嫁不成翼王,这样一来说不定她的宝贝女儿薛水晶还能当上王妃呢!

只是,听了她的话老夫人气得拍桌而起。

「你是要让晶姐儿去当妾吗?你这样算什麽母亲?」

说的再好听侧妃也只是翼王的妾,是屈居人下的小老婆,她怎麽可以让自己疼爱的外孙女去当妾。

「我也是没其他办法,那些王爷中就属翼王最年轻有为,嫁给他为妾也不算是太委屈晶姐儿,更何况正妃还是嫤姐儿,她应该也会照顾晶姐儿这个表姐。」

「让我再考虑考虑。」老夫人头痛的说道。

「母亲,没什麽好考虑的,其实.....。」宁大姑母附在老夫人的耳里说起了悄悄话。

老夫人听了以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忍不住骂道:

「晶姐儿怎麽会这麽糊涂。」

「母亲,就是因为情况紧迫,我也是没了主意,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我的水晶也别想活了。」宁大姑母抹了一把眼泪道。

「可是翼王也未必会答应。」

关於这件事宁大姑母早就想好了。

「母亲,可以用你的名义邀请翼王来府里作客,然後再.....。」

宁大姑母又附在老夫人的耳边说了一些话。

「这.....。」老夫人犹豫不决。

「母亲,难道你要看着晶姐儿去死吗?」

「好吧!」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为了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老夫人豁出一切的答应了。

老夫人才刚答应宁大姑母,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吵闹声,老夫人让丁嬷嬷去看看怎麽回事,丁嬷嬷去了又回,後面还跟着宁玉嫣,宁玉嫣一看见老夫人马上哭着说:

「祖母,你要为孙女作主。」

「怎麽了?」老夫人问。

「祖母,你去年送给我的金钗不见了,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收藏着,谁知我今日想配戴却发现金钗竟然不翼而飞。」

「竟有这种事。」老夫人闻言大怒。

老夫人记得自己的确送了一支金钗给宁玉嫣,她生气倒不是因为金钗不见了,而是家里竟然出现了偷儿。

宁大姑母只觉得纳闷:

「咱们宁府以前从不曾发生过这种事,嫣姐儿你仔细想想,你是何时发现金钗丢了?还有这之前有谁去过你的房里?」

宁玉嫣看了老夫人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麽话尽管说出来。」老夫人道。

於是,宁玉嫣就说了:

「今日五妹妹的丫鬟绿扣有去过我的房里,可是她应该不会偷了我的金钗才对。」

「我倒觉得这很有可能。」宁大姑母说道:「嫤姐儿刚回来,管不住身边的丫鬟也是有可能的。」

「立刻把嫤姐儿和绿扣叫来,还有派人去绿扣的房里搜索。」老夫人对丁嬷嬷下了命令。

「是。」

丁嬷嬷领着老夫人的命令而去,不多时便带着宁玉嫤跟绿扣进来。

「祖母,你叫孙女过来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吗?」

宁玉嫤不知道老夫人找她是为了何事,但既然交代了要带着绿扣,那恐怕此事和绿扣应该脱不了关系。

「嫣姐儿,告诉你五妹妹她的丫鬟做了什麽事。」

於是宁玉嫣便将方才她说的事又说了一遍。

「奴婢没有.....。」绿扣听了宁玉嫣的指控後下意识摇头。

那金钗明明就是四姑娘给她的,怎麽变成是她偷的?但若是说了实话,老夫人未必会相信,重要的是她还必须将金钗还回去,她不想还回去,所以只能来一个打死不认。

绿扣的心里终究还是藏着侥幸的心思,认为丁嬷嬷找不到金钗,而丁嬷嬷也确实没有在绿扣的房间内找到任何东西,就在绿扣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老夫人命人搜绿扣的身,绿扣闻言脸色大变,最後果然在她的衣服暗袋里搜到了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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