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心下一松,很快的帮夜华把发髻固定好戴上玉冠,转身喝了口水刷去口里的血後,就准备出门去找也在宫里的凤九。既然她不能确定刚才那怪异的幻象是不是夜华的法术,那在她恢复法力前只有尽量避开他一途了。
夜华眯了眯眼,眉头微蹙,刚才他在镜子里看的一清二楚,她的双眸从波光潋灩到迷雾重重,再到清澈如水,这一系列的变化,与上次他们三个一起在凡间游玩时白浅突然身体不适时如出一彻,然後,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他的态度和缓不少,也不再抗拒阿离叫她娘亲,这改变,如蜻蜓点水般在他心中留下一个疑惑的涟漪,逐渐在他心里成圈成浪,似乎,之前有什麽被他忽略掉了。
只见他从梳妆镜前站起,走到她面前:“那我便去天宫了。”顿了顿,眼风扫到她嘴角似乎有些血痕,便又试探性的想伸出手来想摸摸她脸,在他意料之外的,白浅这次对他十分戒备,身子一歪就避开了,让他有点失望。
夜华本还想问白浅怎麽会流血的,但自知无趣,很快收回停在空中扑了空的手,恳切道:“昨夜忘了同你说,待六月初一,派个人将东华帝君一把推下水去,若到时候是东华帝君救了那落水的女子,便只是元贞从这场纠缠中解脱出来,妨碍不着东华帝君体验人生至苦,如此就皆大欢喜了。”(原着)
“多谢夜华君告知。”她的声音冷冷。
夜华看白浅不再看他,也不再多留,转身用了瞬移术回天宫,白浅随後出门也跟借了陈贵人壳的凤九会合,姑侄两人久别重逢,欢喜自是不提。
六月初一
这日白浅照计划好整以暇的在皇帝座的龙船船尾上等着桑籍来推东华落水,但居然没有发现东华是旱鸭子,正当全船的人都急的要救东华,而白浅也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时,只听噗通一声,有人趁乱用仙法把白浅也推下了水还下了禁语咒,就是要置身无法力的她於死地。
七万年前被瑶光关进水牢的恐惧感如涛天潮水再次来袭,将白浅淹的迷迷糊糊忘了摆动四肢划水求生,眼看着就要遭灭顶之灾。
“师父,救我。。。”她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又呛了水,只能在心里焉焉的呼唤墨渊,脚上好像绑了千斤石,让她的身体一直下沈,下沈,下沈。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仙法急速包围了她,让她不再下沈,接着就被有力的臂膀紧紧搂在怀中,瞬间移动到了岸边。
“白浅!”他几乎是怒暍她的名字,害怕她睡过去,又火速用了仙法把她的衣服弄干。
她只觉得四肢无力,眼皮也有千斤重,但她不用睁开眼光听声音也猜到了谁用仙法救了她。她有点後悔让夜华封印了她的法力,此番他在凡间用了法力救下自己,是要遭受反噬的,要怎麽还他这个人情呢?耳旁随之有风声呼啸而过。他好像抱着她用着最快的速度腾云上了天宫,而她只想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开来,但是却徒劳无功。没过多久就听见他急切的声音:“快传药王!”後来,她就感到自己被平放在了床上。手被攥得生疼生疼。
失去意识前,白浅恍惚又看到了素素在徘徊,只是,她原本平静无欲的面容却染上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迷惘又似是稠怅还有幽怨:“姑姑,我现在才明白,为什麽夜华总叫我浅浅。”
白浅追上去也想弄清楚是不是夜华用的禁术留她在仙界,但她说完却转身不见了。
待白浅悠悠转醒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殿里有些昏暗,仔细一看入目尽是奢华的陈设,仙界就数天族最讲究排场,这样的规格景象,也只有天宫了,然而,不知为什麽她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排斥厌恶的感觉。
就这样呆坐了一会儿,白浅试了试法力跟体力也已恢复,便自己下床穿衣,看殿内有个水缸,又梳洗整齐,想早点找到夜华问清楚此番元贞是否顺利渡劫,然後就回青丘,至於欠夜华的人情,反正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还清的。
“娘娘您醒了!”外面侍立的小仙娥奈奈听到动静忙进来,“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娘娘这会儿就沐浴吗?”
“娘娘?”白浅感觉自己的额角鼓鼓跳动了一下,想着这小仙娥比夜华还急,她虽跟夜华有婚约,不过她可不想当这天宫的娘娘。思及此,白浅轻咳了一声正色道:“这位仙使,我青丘白浅虽跟你们太子有婚约,但从未行六礼,这婚约形同虚设,仙使还是同四海八荒一样,称我声姑姑罢。”
奈奈听罢却不得要领,歪着头看白浅道:“可是,昨日娘娘没这麽说。。。。”
白浅不欲与这个小仙娥再说下去,只想找到夜华问元贞的事,便问她:“太子殿下呢?”
“殿下现在应该是是在紫宸殿的书房呢。”
“那便请仙使带路吧。”白浅道。
夜华的书房外并没人守着,外间也没人,奈奈引着白浅一路走到了里间,仔细听来,里面似乎有女子在啜泣的声音,奈奈敲了敲门通报夜华,正想开口说:“殿下,娘。。。”一句娘娘却被白浅硬生生的给瞪了回去,改成:“青丘的姑姑求见。”
半响,只听夜华沈稳的声音传来:“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