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鲜血喂给你,只要你能存在于此,与我同在就可以了。
我把心脏挖给你,只要你能健康活着,一心向我就可以了。
我把埃及送给你,只要你能甘愿留下,甘於被缚就可以了。
如果只是碰触的话,他已经做到了,所以他现在的追求,是要把人留下来。
彻底地留下来。
听着游戏胸膛内心脏的跳动声,阿图姆闭上了眼睛。
他的愿望一直都很简单,他早就拥有了太多,所以他渴望的其实很少。
他只想要一个人,为了留下他,他不介意用上一切可以用上的方法。
那个人很善良,也很容易心软。
而他只要充分利用这些就可以了。
完全占有是怎样一种滋味?
如果只是身体的话,他随时都可以得到。但那样还不够,只有让那个人的体内流淌的是他的血液,胸膛内跳动的是他的心脏,唯一可以听到的语言是他的声音,只有这些条件都达成了,才算是真正地占有了这个人。
呐,要是你知道我用血来滋养你,你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如果你知道你知道你体内跳动的心脏是我的,你是会害怕还是会流泪?
而那个眼泪,又是为了谁而流的?
如果你知道琪莎拉的出现都是我安排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卑鄙?
如果你知道我建设这个埃及的初衷是为了把你困在这里的话,你,又会接下这份礼物吗?
你知道吗?
有些思念一旦积累太深,就会变成一种执念。
而有些执念,一旦存在太久就会成为无法驱除的心魔。
“我说,另一个我,好热啊,你到底要抱到什麽时候才肯放手?”
游戏低头看着那个把头贴在他的胸口上的人,从他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脸,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在发呆还是已经睡着了,反正从刚才开始,这个人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毫无动静。
“天荒地老……如果我这麽说,你愿意吗?”
就在游戏觉得自己这一次肯定又是自言自语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怀中的阿图姆一眼,而後者这时也抬起了头,脸上一如既往的笑容就仿佛他刚才说的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似的。
而在游戏听来,那真的就这麽被他当成是开玩笑了。
“你……我就说你肯定能听懂我说的话!”
他就说阿图姆绝对能听懂他说的话,否则这个人为什麽每次都会这麽巧地给他来一句前後呼应的话?
虽然有时候他说的,他自己也未必能全听懂。
“嗯……偶然能够听懂?”
阿图姆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一脸天真地说道。
“……”
信你才怪。
游戏已经懒得去吐槽他了。
“算了……不管你这个是有间歇性的还是怎样的,不过啊,不是我说你,刚才的话还是别这麽随便说出口比较好哦。”
完全放弃思考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的游戏一脸正经地说道。
“哪一句?”
他刚才说的可不止一句话,所以游戏指的是哪句阿图姆还真有点迷糊。
“就是把埃及送给我那句啊,那句是你说的吧!再怎麽说你也是埃及的法老王,要是别人听到你这麽说,肯定会当真的。”
至於後面的天荒地老,游戏只当他是有感而发,完全没去在意。
不过天荒地老,这样的未来其实还蛮让人期待的,毕竟那是当初的他们无法做到的事。
“为什麽你会觉得那是玩笑话?”
阿图姆捧住游戏的脸,强逼他的视线移向自己。他的笑容带着一丝调侃,但语气却非常真切。这让游戏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每次阿图姆露出这样的表情时,他都会有种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被看穿了似的。
不管是自己对他没由来的害怕,还是心底下埋藏的不安,似乎都在那双眼前无所遁形。
“你害怕我会做出什麽事,对吧?”
“咦?”
在那一瞬间,游戏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为什麽他会知道……
游戏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虽说自己没有必要去害怕他,但内心的不安定感还是让他无法安心下来。
明明阿图姆什麽都没有做,但他总是会有一种这个人下一刻就会做出什麽事的感觉,而且不会是好事。
“我不会伤害你,但我想把你留下。”
阿图姆额头贴上游戏的额头,低俯而下的脸微微地闭着眼睛,因为说话并不需要开口,所以他的嘴角一直保持着某种极为温柔的弧度。
“为了把你留下,我会用尽所有方法。而那些企图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但是……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阿图姆突然伸出手,按上游戏的胸口。
“如果你不想我做出更多伤害别人的事的话,那就留留下来,成为我的良心。这样……我或许就能成为一位好国王了。”
这个人很温柔,非常温柔,所以只要利用他的这份温柔,就能让他为你妥协。
这个人很善良,非常善良,所以只要利用他的这份良善,就能让他感到内疚。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理由吗?那就留下来,监督我,让我不至於成为草菅人命的暴君吧!”
你想要理由,我就给你一个理由。
当手上黑色的手链与脚上垂落的脚链同时消失时,阿图姆知道,这个人,从此以後都只会留在他身边,也只能留在他身边了。
我把王权送给你,让它成为约束你的指环,联系你我最坚实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