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遊戲王 暗表】死者復甦 — 番外·寵物飼養(十三)

阿图姆拿着装着食物的盘子很快就回到了游戏身边,他先是把盘子放到床边的桌子上,然後拿起上面一块烤得松软香甜的面包,笑眯眯地把它塞到游戏的手里。

“可是你的伤口……”

这种行为模式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他们的日常,所以游戏很快就知道阿图姆这是要他吃东西的意思,不过比起吃的,他更在意对方手上那一点点漫出来的红色。

从以前落下来的习惯总让他有种对方受伤就是自己受伤似的,想要他不在意都不行。

阿图姆看着游戏,见他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在看,大概也知道了他这是在在意什麽,於是笑了笑,没什麽所谓地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在伤口上轻轻拂过,也不知道阿图姆是用了什麽方法,当他的手离开之後,原本透析出来的那片红色已经消失不见了。

“咦?”

游戏吃惊地看着他的手,立刻放下面包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查看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阿图姆的手看起来貌似是自己把血止住了。

“@!¥@%……”

阿图姆抬手拍了拍他的手,然後随意地动了动自己的手,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麽,但游戏还是从他那一脸轻松的表情猜出,他想要表达的应该是“伤口已经没什麽大碍了”的意思了。

最後还是不太放心地拿着对方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待发现上面的血迹真的神奇地消失不见了之後,还不待游戏想要拆开绷带看一下,一块面包又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

这是非要他吃东西的意思吗?

虽然搞不懂这麽不科学的治疗方法到底是怎麽弄的,但想到自己这个存在本身就很不科学,而千年神器这些东西的存在本身也有违常理,所以……三千年前的阿图姆能召唤出石板精灵,会神奇的治愈术,貌似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了。

看着那只拿着面包的手,游戏想了想,接过面包,然後撕下一半叼在口里,另一半伸到阿图姆的面前。

他的肚子其实早就已经饿到快没知觉了,只是到刚才为止他的注意力都在阿图姆的伤口上,现在伤口没事了,原本被他忽视的饥饿感现在又回来了。不过吃饭这事情还是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吃才好,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吃东西而阿图姆在旁边站着看,这画面怎麽看怎麽让人尴尬。

是说,他怎麽有种自己已经吃过东西的感觉?

咬着手上香甜松软的面包,游戏对於刚才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一头雾水,而看着他一点点把东西吃下去的阿图姆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他看了看游戏脖子上的千年积木,隐晦的暗光在中间的荷鲁斯之眼上一闪而过,快得让人难以扑捉,但阿图姆在看到那道闪光之後脸上的表情反而显得更为愉悦了。

比起项圈与锁链这些别人强加上去的东西,自己自愿戴上的束缚反而更能成为有力的枷锁。

而千年积木,无疑就是最牢固的枷锁了。

“另一个我?”

眼看自己手中的面包都要吃完了,而对方缺半天没有反应,游戏三两下把最後的面包吞下之後,伸出手扯了扯对方的披风,然後又再次把面包向前递了一些。

阿图姆看了看游戏,又看了看递到自己面前来的面包,眨了眨眼,然後抬手捉住对方拿着面包的手,然後低下头就这麽就着对方的手一口一口地把面包吃了下去。

“!!!!”

没想到他会这样吃东西的游戏顿时就惊了,他想要把自己的手缩回去,却又因为对方捉着他手的力度有点大,让他想要挣脱都难以捉到。

眼看着阿图姆把面包吃完之後伸出舌头把粘在他手上的面包屑一点一点地舔乾净之後,游戏觉得,他此刻的脸肯定已经红得就像一颗桃子。

“……”

有谁能告诉他,这微妙的气氛绝对是他感觉错误了。

“YUGI。”

“咦?”

蓦地睁大眼睛,游戏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他刚才好像听到了阿图姆在叫他的名字,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并没有告诉过对方他……

“YUGI。”

“为,为什麽……”

看着阿图姆笑着叫出自己的名字,有那麽一瞬间,游戏有股想哭的冲动。

他以为他这辈子再也无法从对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自从来到这里之後,他有好几次想要告诉对方自己叫什麽名字,却又因为语言不通而无法沟通,而且每次告诉他,这个人就仿佛转头就忘记了般,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游戏,这是他的名字,同时也是他们一起使用过的名字。“游戏”这个名字对於武藤游戏来说,早就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名字那麽简单了。

就像“夥伴”,“另一个我”这些带有特殊意义的语言,“游戏”这个名字,也在那个特殊的时间段里变得不再普通。

“另,另一个我?”

游戏伸出手捉住阿图姆的披肩,虽然心中早就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他的“另一个我”,但他还是难以说服自己,不管他们长得有多像,他们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同的。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会叫他夥伴,所以游戏才一直无法接受“另一个我”=阿图姆这个等式。

他已经做好了一辈子都无法再见那个人的心理准备了,但在阿图姆叫出他的名字的那瞬间,游戏仿佛从对方那张笑脸中,看到了三千年後的另一个我。

那个人在看着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用着相同的表情微笑着,然後叫出“夥伴”这个词。

阿图姆伸出手,抹去对方脸上的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游戏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我回来了。

在额头碰上额头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从阿图姆身上传来的那句话。

在活着的时候,他用了一辈子去等这句话,但最後却什麽都没有等到。在死了之後,他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的到来到底是为了什麽,然而,就在他懵懵懂懂地寻找着答案的时候,他终於把这句话等来了。

“相棒、游戯、ただいま。”

一点一点地舔着对方脸上的泪水,阿图姆抱着对方,一字一句地把对方最想听的话说了出来。

地上的锁链在游戏捉着对方的衣服大声哭出来的时候变得更为精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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