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补习班下课後,林大小姐去洗手间时,发现生理期来了,打电话让我帮她买卫生棉。我买好後,让她出来跟我拿,但她却叫我拿进女洗手间给她。」苏易维一副要我评评理的模样。
这的确是难为了他。
「如果我出去拿的话,裤子就会沾到经血,而且那时洗手间又没人……」芯恬辩解。
她这麽说也有道理。
「所以结果呢?」说话的同时,我不自觉又偷偷瞄了一眼手表。十点零六分了。
「结果她死不出来,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苏易维一脸厌世。
「再结果好死不死,他要离开洗手间时,刚好有个女生进来。」芯恬试图忍笑,最後还是失笑了。
「然後就被当成是变态了。」我试着集中注意力,接下他们的话,为这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怜的故事画上句点。
「不过我後来有跟那女生解释啦,最後误会澄清了。」芯恬说得一派轻松,好似这其实也不是什麽严重的事。
「你还敢说。」苏易维回以不满表情。
我则是脸上笑着,心神却又逐渐飞走了。
「话说回来,那女生知道苏易维的名字後,居然跟他说:『你好,幸会了。』」芯恬伸出手,模仿那女生当时的动作,接着又斩钉截铁地对苏易维说:「她一定注意你很久了。」
「不过她为什麽要注意你?」下一秒,芯恬又露出困惑表情。
「我怎麽知道。」苏易维耸肩,也显得不是很好奇原因的模样。
「小星你觉得呢?」芯恬突然转向我。
「我觉得……」
挣扎了几秒後,我还是起身了。
「我突然想到有点事要去处理,先走了,拜。」
留下还来不及反应的芯恬和苏易维,我匆匆离开了早餐店。
只是,当我骑着脚踏车赶到捷运站时,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十五分钟了,而徐灿佑也早就不见人影了。
……好吧,既然人走了,那就算了。
我很快就接受此刻的状况,但不知为何地,却又无法轻易离开,硬是再多逗留了好一会儿。结果,就在我真的决定要走时,也骑了脚踏车的徐灿佑正好迎面而来。
他一看见我,露出「我就知道你会来」的笑容。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莫名觉得那笑容真讨厌。
「对不起,等很久了吧。我刚刚去印传单,但是影印店太晚开了,所以来晚了。」他从挂在脚踏车手把上的纸袋里,拿出一张传单。
原来他不是离开了,而是晚到了。
我心想的同时,瞥了一眼传单。
传单上只有一张小鸟照片再配上一段叙述小鸟特徵、何时失踪……等文字,以及联系电话。没有花俏的排版,甚至可说是相当简单,但光是从他跟婆婆只有两面之缘,却愿意花时间、花金钱做这些事,便足以说明他有多用心。
他为何愿意做到如此程度?
我不禁有这样的疑问。
「因为助人为快乐之本啊。」
「你不觉得这样很帅气吗?」
下一秒,脑中马上想像到他会怎麽回答,而且觉得他铁定会这麽回答,我顿时没来由地想笑。
「怎麽了?」徐灿佑偏头,不明所以地问道。
「没事。我们现在该怎麽做?」我将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上。
徐灿佑没再多问,另外又拿出一张列印地图,说明:
「这是婆婆家附近的地图。我打算沿街每户人家都贴一张传单,另外也会到里长办公室、热闹的店家、警察局询问是否能张贴。」
於是,我们骑着脚踏车按照徐灿佑的计画,开始执行,而且不只贴传单,我们也逢人就问,不放过任何机会。
就这样,我们前前後後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将所有传单张贴完毕。
「呼,累死了。」
结束後,我们到社区公园休息,徐灿佑一坐到长椅上,就夸张地伸了个大懒腰,接着想起什麽地猛然起身,丢下一句「在这里等我一下」,就又跑到对街的便利商店。
由於中午没吃,又忙了一上午,所以我现在体力透支、血糖降低,因此也没有多余的气力去管徐灿佑要干麽,只是脑袋放空地盯着某处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回神,发现徐灿佑好像离开得有点久,下意识地往便利商店的方向望去,只见他正被一群看起来像是不良少年的人围住,但因为角度的问题,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们在说话,所以也不确定是遇到什麽状况,又或者只是单纯问路之类的,因此我打算静观其变。
只是等了又等,徐灿佑迟迟没有脱身,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决定上前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