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鲛大哥──鼬先生──」
树林间,倚靠在树干上等待的两人转向声音来源,认出是脱离蛭子的蠍和拿掉面具的星野朝他们走来,星野大幅度挥动手臂和他们打招呼。
「是蠍和星野小鬼呀。」鬼鲛说,盯着两人紧紧牵着的手问:「你们什麽时候变成这种关系了?」他原本只是在打趣两人过於亲密的举动,谁知蠍却肯定了他的玩笑话。
「就在刚才。」蠍难以自抑地露出得意的笑容,一旁的星野也点头,说出的话却让蠍的脸色瞬间黑掉:「旦那要我当他的『练人』,虽然我不太明白那是什麽……陪练夥伴的意思吗?」
「你、说、呢?」蠍咬牙切齿地瞪着星野那张无辜的脸,「是『恋』不是练,恋人就是我可以这样──」他一把搂住星野,「或这样──」往她的脸颊亲下去。「对你。」
这一连串动作快得星野来不及反应,蠍就放开了她,绕到鼬身边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悄悄话。
「是蠍告的白?小鬼看上去什麽都还不懂,这不只是欺骗,还构成性骚扰了吧。」见星野摀着被亲的脸颊发楞,鬼鲛抱胸说,颇有打抱不平的意味。
蠍忽略星野「性骚扰是什麽?」的问题,转头回答鬼鲛:「恋人之间没有性骚扰一说。既然我和小紫两情相悦,那麽这些事早晚都会发生,我只是提前让他熟悉罢了。」
「是两情相悦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们之间除了年龄差,性别也是个问题。小鬼年纪还小没有想过这些无可厚非,你如果故意忽略就是居心不良了。」──老牛吃嫩草、断袖之癖。鬼鲛指控。
「那也是我和小紫之间的事,其他人怎麽讲我不在乎。」──我就喜欢他。怎样,有意见?蠍挑眉。
透过蠍的动作和对话,星野用她常识贫瘠的大脑思索,终於明白恋人是彼此喜欢(爱)的两人在告白後成为的状态,虽然不太明白和年龄有什麽关系,但她知道异性才能相恋,难怪还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的鬼鲛会有疑虑。於是她缓颊道:「谢谢鬼鲛大哥,但你不用担心,蠍旦那不但年龄跟我差不多,而且我到木叶之後才发现我其实是个女──」关键时刻却被蠍用手摀住了嘴。
鬼鲛腹诽蠍的外表根本是诈欺,追问:「女?」
「你听错了。星野是说,他是个『努』力的人,迫不及待要开始练习了。」蠍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谎,见星野没有赞同,捏了她的腰一把:「嗯?」
「诶?……对。」星野不明所以,委屈巴巴地应。
「真可疑呢……是吧?鼬先生。」
「无所谓。时间有限,快开始做正事吧。」鼬对斗嘴没兴趣,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处理。
四人把鼬准备的箭靶分别挂在高、低、远、近的树上,总共九个地方,并在地上划了一个叉叉,让星野站在这个点上试着命中九个剑靶的红心,三人则站在一旁指导。鼬先讲解要诀,示范持手里剑的动作,调整星野的姿势,确认无误後,他们退到一边让她自己尝试。
蠍把後背靠到身後的树干上,抱胸观看星野的练习状况,询问身旁的鼬:「豹猫族最近的动向如何,复活之谜有进展吗?既然你们回来了,应该调查得差不多了吧。」
「一如既往的疑点重重。我和鬼鲛观察了三个月,他们似乎把搜捕血继限界拥有者当作唯一的任务──除非血继限界拥有者对找天绮凌有助益。若他们存心要找人,早就循线找上来了,何况我和鬼鲛曾破坏他们的一个据点,奇怪的是他们不但没有来复仇,反而避之唯恐不及。」
「是这样呢。」鬼鲛同意。
蠍点头表示了解,三人不发一语,整理起思绪。
「首领说,是你委托我教星野手里剑术?」鼬问。
「没错,使毒需要搭配攻击技巧,本来我是可以自己教,但我擅长的傀儡术是用查克拉线操纵,小紫的查克拉性质有古怪,自然不能让他冒着风险学。想来晓里面你的手里剑术最精湛,才拜托首领请你帮忙。」
把手边的手里剑用完的星野正想休息,恰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她把额间的汗擦掉,喘着气说:「没想到旦那也有不擅长的事。」
「因为对我不适用。」蠍走到星野身边站定,撩起右手宽大的袖口(其他人这才看见在他的右前臂装有一圈金属装置),对准最边缘的箭靶启动装置,一根根千本连续射出,密集得像是一线银光,随着蠍转动、移动手臂而改变方向,不过数秒,密密麻麻的针迹便把数个箭靶连成一线。蠍又单独射出一根千本,只是这次并没有瞄准箭靶,而是向树林隐蔽处直直飞去,只见他勾了一下手,千本绕了一圈飞回来,还是稳稳钉到其中一个靶心上。
星野摸上蠍的手指,那里果然有操总傀儡的查克拉线:「你作弊!」
「忍者只看结果不管过程。」蠍心安理得地说,「晓成员就不用说了,就算是一般只懂徒手射击的忍者,能够全中靶心的人也不在少数。」
「怎麽可能?」星野一脸怀疑。
「如果待会儿有人印证我的说法,你就亲我一下。」蠍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示意,往刚才射偏的方向斜睨了一眼。
「好啊,反正不可能──」星野话还没说完,「咻咻咻──」划破空气的声音就掠过她的耳际,九把手里剑不偏不倚地嵌入每一个靶上的红心。
「旦那又作弊了!」星野不服气地叫道。
「您是怎麽发现我的呢?」一名女子从藏身的树叶隐蔽处现身,把指缝中剩下的手里剑收进紫色和服里後一跃落地,走近四位晓成员。她率先和认识的两个晓成员打招呼:「宇智波先生、鬼鲛先生。」鼬没有动作,鬼鲛则是举起鲛肌横竖到肩膀上。
「傀儡师对查克拉本来就比较敏感。」蠍见他们的互动不像初次见面,询问鼬:「她是何人?」
「豹猫族的天夜枫小姐──我们蒐集情报的来源之一。」鼬这才介绍双方认识,「天夜小姐,这位是赤砂蠍,和他的跟班星野紫。」
「您就是蠍大人?竟然这麽年轻!」枫回想蒐集到的晓成员资料,讶然道,她明明记得蠍是位资深的前辈才对。「您不怕我是敌人吗?刚才竟允许我扬己露才。」
「确实想过,所以我让鼬盯着你的动向,」枫这才明白蠍一到场,自己的行踪就暴露了。「看你不像有恶意,又没有进一步的打算,我才会出手试探。如果是敌人,在被发现的瞬间只有两个选择:逃跑,或是现身战斗。而你还留着,也就是说,你肯定有其他事才会找上门来。我再用射靶来看你的诚意、实力和胆识──三项你都过关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满欣赏你的。」尤其是帮忙凑合他和星野这点。
「还真是被您看透了,晓的成员果然都是人中龙凤。」枫甘拜下风。
「就算是这样,枫姊姊也不能帮蠍旦那作弊呀。」被忽略的星野为自己打抱不平。
「你是?」由於星野拿掉面具,枫一时之间没有认出她来。
「上次出任务飞段欺负我,是枫姊姊帮我报仇的!」星野兴奋地对蠍说,然後对枫道谢:「那天谢谢你帮我报仇,我的名字叫星野紫!」
「我记得你,你的一头金发很像我弟弟的,很有亲切感。」枫见星野率真的模样不禁笑出声,「而且那个叫飞段的人真的很欠打。」
「飞段又欺负你了?」蠍凉凉地问,明明没像上次一样暴怒,星野却紧张得冷汗直流。「等会儿再找你算帐,我先处理正事。」得知枫也讨厌飞段,蠍对她的好感顿时又增加了,但他不动声色,开门见山地问:「说吧,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是来向宇智波先生报恩的。其实……这次我们族长派遣给我的任务是潜入晓蒐集情报,但是宇智波先生对我有不杀和救命之恩,因此我打算放弃任务,并将此一消息告诉诸位,之後恐怕会有其他族人找上来,到时请小心。」
「他要你蒐集哪些方面的情报?」
「族长告诉我,企图杀害前任族长凌的凶手名为椿,恐怕是她挟持了生死未卜的凌,成为掌握线索的关键。後来我们调查到在晓复活之地曾有凌的查克拉波动,族长怀疑椿就藏匿在晓。」
「哼,这不是正好吗?首领近期打算招募新的玄武。」蠍阴恻恻地笑了。
「难道你打算……」鬼鲛希望自己的猜测不是真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女人八成会带来麻烦。
「你叫枫是吧?要不要考虑加入晓?」蠍瞬间把他的担忧变成现实:「既然想要报恩,与其把机会让给其他居心叵测的人,不如来当我们的眼线把豹猫族的情报告诉我们。这样也更能帮助你的恩人,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但……」枫犹豫。
「会把这麽重要的任务内容告诉我们,可见你和豹猫族不在同一阵线上,这可不是为了报答恩情就说得通的。」蠍质问。
「您说的对,因为我不是豹猫族人,而是战俘。凌杀了我的全家,唯一活着的妈妈却被当作人质,强迫我为他们效命。」
「你如果就这样回去覆命,除了任务失败应得的惩罚,令慈还可能因此丧命,失去族长对你的器重,以後要想再接触我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想清楚了,这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你想让枫当双面谍吗?」鼬知道这是蠍一贯的作风,为女子即将步入他的後尘而担忧,却对此无能为力。
「我只是提出建议,要不要接受是她的选择。」蠍话是这样说,却连以往灭口用的暗器都不打算布置,因为他有把握枫会接受自己的提议,毕竟她一拒绝便会跌入万丈深渊之中。
「……我明白了,我加入。」枫衡量利弊後果然答应了,「那我要把你们的状况一五一十回报给族长吗?」
「不,你转告我们让你说的话就好。告诉他晓有意和豹猫族合作──事实上,你是成为晓的一份子,把情报泄漏给我们。至於要拿哪些无关紧要的情报做交换……我再来想想。」打着坏主意的蠍笑得令枫感到毛骨悚然。「跟我来吧,天夜枫,我会作为引荐人把你介绍给首领。你们其他人待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就好──小紫,你继续跟着鼬练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了,因为我讨厌等待,也讨厌让别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