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们要去哪里?会不会被追上?」我深怕被鹿丸叔叔逮住,频频向後张望。
「我在争取时间做黏土,等一下就直接飞回基地。刚才那个大叔是奈良鹿丸,就是他打败飞段的。我听说他的能力是影子术,能够透过影子操控对手。但是只要距离够远超过他影子能触及的范围,基本上他就没戏了。」
左手的嘴巴吐出一团黏土,地达罗前辈立即开始塑形,「晓复活之後,木叶是最快对我们展开调查的大国。如果我没记错,奈良鹿丸是木叶的顾问,他大概也把我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说不定还调查到你和我们的关联,偷偷跟踪你……但是因为易容让他无法确认我的身分,所以才不敢贸然行动吧。不过我一捏黏土就被他看出来了,这个大叔不简单哪,嗯。」
地达罗前辈摊开手心抛出造型黏土,砰的一声,随着烟雾消散,他的坐骑大鸟出现在我们眼前。他率先跳上去,而後拉我一把。我们坐稳後,大鸟拍打翅膀飞上夜空。这时月亮已经升上地平线了。
「身为火影的左右手应该也有调度暗部的权利,一开始他按兵不动,除了在推测我的身分,可能也是在等支援过来。哼,只能说他运气不好,最近木叶的暗部都被派去处理根的余党了,临时请求支援可没那麽容易……」地达罗前辈说到一半,透过戴在左眼上的仪器似乎发现什麽可疑的东西。「真是穷追不舍啊,嗯……」
我们才飞离地面二十公尺多,周遭有些建筑物还比我们高。我顺着他凝视的方向看去,只看到电线杆上隐约有一团黑黑的东西,但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那个地方一闪,咻的一声,有个速度极快的东西成斜直线掠过我们身旁,接着在我们下方的空中爆裂开。
『咻咻咻──』一时间,剑雨密集掉落。
地达罗前辈紧盯着从斜上方而来的攻击,控制坐骑左右闪躲,然而剑雨没有变少的趋势。「不想让我们从上面离开吗?白费功夫,从下面绕过去还不是一样!」坐骑以极快的速度俯冲,地达罗前辈顺手抛出了两只同样飞得极快的双翅鸟。
随着他一声:「喝!」,两只双翅鸟同时在鹿丸叔叔身上爆炸,剑雨攻击才停止。
「哼……」地达罗前辈目睹过程,得意的勾起嘴角。
但是在地达罗前辈放松戒心调头、我为鹿丸叔叔的逝去悲伤不已的时候,从爆炸点又射出一圈手里剑攻击。
「小心!」我惊叫。
为了躲避攻击,坐骑紧急转弯,被困在原地好一阵子。
「近距离受到我引爆黏土的攻击,怎麽可能还活着……除非刚才的不是本人!」
我随着地达罗前辈往回看,烟雾散去,爆破点空无一人。
「奈良鹿丸让我以为他是独自战斗,但其实使用了机关转移我的注意力吗?」地达罗前似乎意识到了什麽,神色一凛。「糟糕,中计了!」
这时,坐骑鸟的翅膀突然失去控制,停止拍动。
感觉到一股慑人的视线,我偏过头,在一栋大楼的顶端看见正好转身离开的鹿丸叔叔。
坐骑失去大半浮力,开始下沉。我们所在的高度将近十公尺,再不想办法,前辈和我都会摔死的!
鹿丸叔叔一定是做了什麽,他的能力和影子有关……坠落的速度很快,产生一股强烈的上升气流。我双手并用爬到翅膀边缘,忍着眼睛被狂风直刮的刺痛感往下看:有一柄反着光的刀子插在鸟影子的中心处。
「地达罗前辈,是影子!」影子的弱点是暗,「可以利用爆炸的烟雾遮挡月光!」
「我知道!快摀住耳朵用嘴巴呼吸!」他的大手一挥,余下为数不多的炸弹降落在附近某栋建筑物。
「『喝』!」
我们被爆炸所形成的气流弹开到几十公尺之外,幸好没有撞上任何障碍物。
『咻──砰!砰!砰!』
我们成功从烟雾层中脱逃,立刻飞上高空逃离得远远的。
我向後一看,才知道地达罗前辈是如何用不到十颗的小炸弹制造出这麽多烟雾……无数烟火从烟火工厂窜上天际,在各个角落炸开五颜六色的花朵,而後又像是流星雨一般流泄而下,最後消逝成点点闪烁的萤光。
「好美……」我赞叹道。
「这就是一瞬间的美啊,嗯。艺术就是爆炸!」地达罗前辈也转过头来看,听我这麽一说不禁神气活现。
时间推移,我和木叶的距离也变得愈来愈遥远,到後来已经连一丁点火光都看不见了。
鹿丸叔叔,对不起伤害了你,但是如果时间重来,我依然会做同样的决定,因为地达罗前辈是我的家人,我不能让你杀死他。
博人、小葵、博人爸爸妈妈、蝶蝶、纱罗妲……木叶的大家,谢谢你们!在木叶的每一天,我都过得好幸福、好满足……要不是因为你们,我绝对不会有面对自我的勇气,更没办法坚定信心去守护我所深爱的人。这些点点滴滴,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这一夜的木叶,美丽得像是一场梦境。
*
赤砂蠍老远就听见一连串炸弹爆破的声响。
不是敌人。基地的重重结界都是他设立的,外人不可能轻易入侵;若结界受到破坏,他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和地达罗搭档七年了,地达罗丢炸弹的习性他已能摸得七、八分,因此推估这些爆炸是地达罗的杰作。
连日失眠令他备感不适,於是闭上眼睛试图忽略那些噪音,然而愈是想置之不理,爆破声就愈是显得震耳欲聋。
「烦死了……地达罗那家伙,最好是有什麽要紧事要说。」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朝基地外走去。
今夜是满月,照得地面都像是覆盖上了一层乳白色。半空中一只距离他几十公尺远的飞鸟,乍看之下更是朦胧得像一场梦境。
飞鸟是地达罗的坐骑,但是地达罗的後方还坐着一个小身影。定睛一瞧,他的呼吸一窒。那是……
不可能,星野已经死了,这只是一场骗局。还是说……他真的在作梦?蠍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无法移动分毫。
飞鸟降落在不远处,地达罗和小身影跳下坐骑,小身影立刻两步并三步地朝他而来。就算换了个面具,蠍也能从动作认出星野。他下意识放轻呼吸,像是不这麽做美梦就会被打碎。
星野来到他面前站定,旋即展开一个甜美的笑容。
「旦那,我回来了!」
那一刻,满溢出的感情充盈了那曾长存於他心底的空缺。也许他等待多年的,不过是这麽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