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乘雷车遍览木叶风光後,博人他们送我回到木叶医院大门口,说他们要继续去寻找『幽灵事件』的幕後黑手。
博人握拳伸向我,「我们下次再一起出来玩吧!」
我也握拳伸向他,下一秒我们的拳头轻轻碰在一起。这一瞬间,我突然回想起和地达罗前辈冰释前嫌的那天。
──
「今天谢谢你。下次还一起玩喔,地达罗!」我追着他要拉勾。
「唔?……嗯。」他奈何不了我,最後还是伸出了小指。
我立刻勾住他。
「打勾勾,骗人的是小狗!」
──
「掰掰。」鹿代率先离开。巳月迈开脚步之前,回头对我弯出一抹笑容。
博人跟上他们後,像是想到什麽面向我,倒退走路。他大幅度挥舞双臂,「我们晚上见!」
「嗯!」我笑着和他们挥手道别,为不久就能再见到他们而欢欣不已。
对不起,地达罗前辈──比起待在晓,我更想要留在木叶……我还能遵守约定吗?
*
提着购物袋和樱姊姊走在商店街上,我还是对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刚才──
「救命啊!我才不要穿这种奇怪的东西咧!」我死死抓着门框,不让女店员把我拉进更衣间。
「这是你第一次穿内衣吧?不要害羞啦,这就跟你穿内裤一样正常。」女店员声音甜甜的,手劲倒是不小。
我们的动静太大,原本在外面挑选其它衣服的樱姊姊走了进来,在看清这边的情况後微笑着接近我。
「樱姊姊,帮我!」我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睁着一双星星眼。
樱姊姊的双手附上我的,往上一扳。
「不要啊──」我瞬间被店员扯走,徒留门框上十道被我的指甲刻出的痕迹。
回忆告一段落。
在那之後,店员和樱姊姊轮番上阵表示:穿好内衣胸部发育得比较好,发育好就漂亮,漂亮就会有很多男生喜欢我之类的。
身体结构图和发育状况显示我的身体可能真的是个女生,但是,这叫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男生的我怎麽接受?这就像是某天突然被告知自己的真身是一只小狗一样玄。
每个月都会流血、胸部肿胀就算了,喜欢上同性或被同性喜欢上?光是想像就一阵恶寒。穿上内衣、学会用卫生棉就好像我已经接受自己是个女生,我才不要呢!我的梦想可是要当个男子汉大丈夫!
她们大概是察觉到我不以为然,竟然改成恐吓我,一条一条列出不穿内衣、不辛勤更换卫生棉的後果,见我不信还拿出一堆恐怖的照片佐证,吓得我只好乖乖听她们的话,学习照顾女生的身体。
女生要顾虑状况这麽多的身体真辛苦。
「樱姊姊,纱罗妲呢?」我一定要问她是怎麽熬过来的。我们年纪差不多,想法应该也会比较接近。
「纱罗妲?她去上学了喔。」樱姊姊说。
「咦?」
我记得纱罗妲和博人他们都是忍者学校的学生,没道理博人、鹿代和巳月不用上学,纱罗妲却要啊。
还没等我细究,樱姊姊捻起我长至下巴的头发说:「你的头发也需要修剪了……嗯?发尾怎麽这麽毛躁?」
这是半年前我被地达罗前辈炸过留下的痕迹。在被飞段嫌我的头发不整齐後我就把烧焦的发尾剪掉了,不过弯曲毛躁的发干──现在的发尾──因为范围太大就没有去动它。
「……我煮饭的时候不小心烧到头发。」说谎的我不敢直视她。
她叹了一口气,带我去理发厅修剪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明明同样是剪成齐耳短发,这次我却觉得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女生了。
「浏海剪得很可爱呢。我下次也来这间店剪吧。」樱姊姊捏起自己粉色的短发以便打量。「好了,事情都办完了。接下来我带你回去博人他们家吧。」
「带我去博人家?为什麽?」我还以为今晚也是睡在医院呢。
「卡卡西老师希望你能在木叶待到他回来。我跟鸣人──博人的爸爸商量过了,他们一家都很欢迎你。」樱姊姊回答。难怪博人离开前会跟我说『晚上见』,原来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可是……我什麽都没帮上忙就去住他们家,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我犹豫地问。
自从我来到木叶後处处受到其他人的帮助,却不知道该怎麽回报,「还是附近有没有礼品店,我去买小礼物送──」
樱姊姊突然「啊」了一声,「糟糕,你一提我才想起来,我把要送雏田的肉桂卷忘在家里了!抱歉抱歉,先绕去我们家一下吧!」
於是我们改变行进路线,弯去樱姊姊和纱罗妲的家。
樱姊姊打开冰箱翻找时,我在客厅晃悠,一个包含四张相片的相框吸引了我的注意。最右边是樱姊姊、中央的是一个黑发少年、最左边的是分成上下两张的小照片,上面是一个婴儿,下面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我走近一瞧,正中央的那个少年的模样令我的瞳仁一缩。
俊秀的脸蛋、黑发黑眼,还有那身黑底红云袍……
「鼬先生?」但是又不太像。
「你在看什麽?」樱姊姊拎着一盒肉桂卷走近我,指着左半部那两张小照片,「这是小时候的纱罗妲,很可爱吧?」
我「嗯」了一声,这才发现纱罗妲跟那个少年长得颇为相似。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我指着正中央的少年问:「这个人是谁?」
「他是纱罗妲的爸爸,宇智波佐助。」樱姊姊说。
佐助?好像有听过这个名字,又好像没有。
鼬先生的脸颊上有两道对称的纹路;佐助没有。鼬先生的眼睫毛既浓密且长;佐助的和一般男生差不多。
「为什麽佐助叔叔那麽年轻?」纱罗妲现在是十岁初头,照片里的少年看起来却不到二十岁。而且他身上的衣服……那是晓袍没错吧?
「佐助他长年在村子外面进行调查,这张照片是他少年时期拍的……」樱姊姊从我手中接过相框,凝视着佐助的眼神虽然流露出落寞,但是饱含了另一种我不太明白,却是确实存在着的感情。
一种非常温柔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