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藍得最天空(BL) — 33冰雪危情

33冰雪危情

栩栩如生的一群雪狼伫足在一座投以绿光的森林中,眼眸闪烁着金色、蓝色,不时交替变换,有时温驯有时威猛。

光线映照在司诺斧凿刀刻、如同画般的美丽侧颜,让亚舒尔迷恋、眷恋、贪恋——似投射的灯光,专注地凝眸。

五彩缤纷、造型艺术的冰雕,灿烂夺目。

「……其他国家的民众不能欣赏如此赏心悦目的视觉盛宴,真是可惜。」亚舒尔边赞叹边感慨,心中萌生一连串的推广策略,前提是淮澈国王那日不是醉後开玩笑。

尤其是在白雪纷飞的时候,浪漫指数破表;不管是初恋羞涩的告白,还是热恋深情的一吻,此时此景,在这样魔幻气氛催化下,就是想找个人谈恋爱。

负二十度的低温,亚舒尔裹得跟一颗粽子没两样,除了冻得红通通的脸颊露在外头。他痴痴望着司诺——长时间盯着人对视这种行为,通常是在索吻?!嘴角的笑,俏皮中带着一抹邪魅,甚是讨司诺喜欢。

司诺拉着他往一旁长长排队的人龙去。

「我的屁股不会被冻伤吧?」亚舒尔嘴角微勾,暧昧地笑,戏谑地问。

「肯定不会。」嗓音低沉,在热闹喧腾的夜里,显得很有质感,让人很难去怀疑他的话。「我会好好照顾你……」司诺嘴角不由地漾开了一抹浅笑,眼底是满满的宠溺。

司诺瞬间从冰滑梯的头溜到尾,亚舒尔旋即从上头溜下来,玩性大发撒欢地叫着:「再玩一次!」

司诺露出调侃玩味的笑容,「屁股不要了?」

「要!当然要!」却又拖着司诺去排队。

丹宁发现他们在淹没在人龙中,也拉着亚拓去排队。

亚拓止住脚步,彷佛等一下要做的事极为幼稚,和他的身分、年龄不符,「我不玩,你自己去。」

丹宁说:「为何?都几岁的人了,还害臊?怕被喜欢的人瞧见你幼稚的模样?」

「……」

「难不成被我猜对了?!」

亚拓眉头微皱,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二话不说,自行走到队伍的头後。丹宁冲他微微一笑,亚拓心底有鬼地别过头去。

亚舒尔拉着司诺在冰雪节的会场乱窜,始终摆脱不了如形随形的暗卫,心中有些烦躁。

司诺没有过多的亲昵举动,只是像普通朋友般走在他身边,两人说说笑笑,有时低声耳语,然後,亚舒尔的表情有如尝到夹着黑糖的柠檬片,还喝了一口可乐般变幻莫测。

回到王宫穿过一扇又一扇门後进入客房,厚重的木门将方才的热闹喧嚣阻挡在门外。

亚舒尔摘下帽子、脱下手套,随手搁在门边的柜上。优雅且从容地凑近对方的脸颊,轻巧地撬开了司诺抵抗意志不怎麽坚定的嘴唇,热切地索吻。亚舒尔舌尖热情的攻势,袭卷着司诺的唇舌翻江倒海,霸道又狂野。

享受过口中温暖的气息後,他轻解司诺带有暖意的围巾,沿着他线条分明的下巴一路舔舐到颈项,贝齿在轻颤的喉结上细细密密地啃咬着。

司诺微昂下巴,俊美的五官露出被挑逗起来之後隐忍却又享受的模样,只能强行按捺住心中疯狂叫嚣的欲望。明明心里都软成一滩泥,偏偏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以灼热的目光看着他,嗓音低沉而温暖,「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去滑雪。」

方才还在司诺发际颈间飞扬跋扈的双手,这会儿蓦地就软塌下来,懒懒地垂在司诺的胸口前。

这不是浪漫的异国邂逅,是处心积虑的热烈追求。或许短暂的青春恋曲,当他踏上归途时就是宣告失恋的时刻。

「别走!」是请求、是命令、是心中最真实的愿望。「我太习惯有你常伴左右的日子……」亚舒尔拥着他,深怕自己一松手他便如飞雪消逝的无影无踪。

「亚舒尔……靠近我多一点,危险就多一分。你了解我的处境,我的身分将会置你於险境。」

「我觉得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亚舒尔生气且受伤地嘟囔,松手往沙发去。

「我就是太了解你,才不愿你淌入这滩浑水。」司诺脱掉外套跟在他後头,然後坐在沙发上,轻轻阖上双眼,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些什麽?

亚舒尔不安分且亲昵地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司诺微微睁眼和他对视,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除了自己还是自己。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轻咬住他柔软的唇,极尽温柔地安抚他;一手在拉开外套拉链,再拉开第二层暖和的保暖衣拉链,然後温暖的大手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摩挲,最後下意识的撩起他的衣角,将手探入结实平坦的腹部。他的手感觉到棱角分明一块又一块的腹肌,青春且健美,沿着那刚毅的线条慢慢往上游移抚上那饱满却又不夸张的胸肌。

亚舒尔的冰冷手自然而然地勾上他的温热的脖子,享受这个柔情蜜意的吻。吻得如痴如醉。年轻的身躯禁不起司诺大手的撩拨、挑弄,一股满满欲望朝下腹而去,蠢蠢欲动。被撩起的情火排山倒海而来,情难自禁地在被堵住口中闷哼了两声。

就这充满欲望、难耐,甚至是故意勾引他的两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早已火烧火燎的他,大手默默地离开那片被挑逗的起起伏伏的胸膛,无声无息地往下腹探去……

敲门声一而再,再而三地响起。

亚舒尔无心理会那扰人春梦的声响。

司诺轻啄他的朱唇,「起来。我去开门。」他像冬日里贪恋温暖被窝的小孩迟迟不肯起身,迫於无奈,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腹部用力挺起上身,褪去外套拉了拉衣摆,正襟危坐,好似刚刚两人正在商讨的是国家大事而不是风花雪月。

「王子殿下。国王特地吩咐厨子做的……」管家推着餐车进入房间,将一锅粥、几道小菜摆放妥当。

「麻烦管家请丹宁他们一起过来用餐。」管家表示已送另一分餐点到他们房间,便退下。

亚舒尔全身灼烧的欲火尚未褪去,赌气不肯吃,一阵阵暖暖的香味扑鼻而来,肚子咕噜作响出卖了自己。

粥,绵密顺口,熬得恰到好处,令人食指大动。

「国王真贴心、细心、用心……呵护得无微不至。」亚舒尔满嘴醋味。「……既然如此,还怕王位坐得不安稳?」

「是国王的舅舅们对於我这个嫡长子还是无法全心全意信任,我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虽然我毫无意愿,况且大哥把王国治理得还不错,相对於前任国王而言。」

亚舒尔第一次听司诺提及父亲,但冷淡的口吻不带一丝情感,彷佛他就只是国王并不是父亲。亚舒尔不并想追根究底,也许某天司诺愿意说给他听时,司诺才能真正的获得心灵上的自由。

亚舒尔一口接一口把粥送入口中,同时和司诺闲话家常。

胃,暖暖的、满满的;心,空荡荡的,急需彼此的爱来填满。

司诺却催促亚舒尔早点歇下,离开这充满诱惑的房间。

亚舒尔的眼神就像路边流浪狗渴望有人能带他回家,「今晚不能陪我吗?」

「不行。」司诺坚决地说完离开,往国王房间走。

亚舒尔洗了个热水澡後,百般聊赖地陷在被窝中,这个沉重的身体彷佛不是自己的有些不听使唤,如同翻倒的酒瓶,瓶子静静地搁置在桌上,酒却不断地流淌——脑子清醒异常。

莫约一小时後,有人悄悄地进入亚舒尔的房间。

司诺看了缩在被窝中的他一眼,轻声道:「睡着了?」

司诺俯身轻吻,亚舒尔双手如蛇般无声地缠绕住他的脖子,「打从你离开後,我没有一天睡好。」

「国王要我转达一声他全数同意,除了……」

「除了……你。不让你离开,对不对?」

司诺见他神色失落,「不是。是我自己不想离开,」指尖轻画过他的眉,「我离开太久了……」

「其实,我只不过打着特使这个冠冕堂皇的幌子来淮澈,事情成不成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见你一面,不管你是否愿意和我回去。」亚舒尔坐起身,「但我真的真的想要你和我一起回去,司诺。」

「我陪你一会儿,等你睡了,我再回去。」

「那你打算留下念大学,……我可以陪你吗?」

司诺一脸诧异,「你开玩笑的吧?别拿我寻开心,况且这里天寒地冻并不适合你。」象徵性惩罚地轻捏亚舒尔的臀部一下。

「嗷——」亚舒尔暧昧的一声,「反正,我周游列国惯了,再多收集一个国家,刚好而已,谁说这不适合我?」

「……你打算何时回去?」

「这几天吧。」

「嗯。」司诺阖上眼不再说话,感觉身侧有双眼直盯着他。

曾经,想放弃全世界,却不曾想放弃过他。而今,不想把他困在冰冷的境地。

不知何时亚舒尔终於睡着,司诺像只猫悄然无声地下床离开。

「司诺。」司诺不知是错觉,还是他又醒了,心揪了一下,毅然决然开启门离开。

亚舒尔作了一个恶梦。冬夜如此漫长,始终等不到春天,等不到冰雪融化,等不到矢车菊绽放。

接近中午,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渗入。亚舒尔不是不想起床,昨夜梦魇扰人,此时此刻睡意正浓。

司诺进到房间内,床上一团鼓起的棉被,只露出些微橙色的发。他本是想唤醒他的,却见他眼角有淡淡的泪痕,肯定是昨夜又睡得不安稳,後悔自己太铁石心肠,真该倾听内心的声音,顺从身体的渴望。……於心不忍,就在床边坐了半响。

司诺微笑道:「饿吗?该吃午餐了。」

「饿。但我不想吃。」亚舒尔把棉被拉上蒙住头。

「去滑雪吗?」

透过棉被传来闷闷的一声,「去。」司诺把手伸入棉被中,亚舒尔的笑声传来。

亚舒尔把被子往下摺露出脸,冲司诺一笑,说:「反正再赖床也就这一两天,再让我赖个十分钟又何妨?……也许我须要冬眠。」

司诺被他的歪理砸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以行动代替语言,在他的发际轻轻一吻,然後眉心、鼻尖,往下覆上柔软的双唇,轻咬、吸吮,唇枪舌战一番。

「司诺,你的手真不安分,……在床上滑『雪』,我可求之不得。」亚舒尔整个人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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