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上云端度假
平日的体能课程,本周都是加倍训练。每天五千米的负重训练,众人更是苦不堪言。
「上周骑马,我觉得我的屁股废了,这周五千米,我觉得我的双腿肯定残了。」卡普利边抱怨边将一块又一块的牛肉送入口中。
「训练第一周,早让你退训,现在抱怨有何用?」席安嗤笑。
卡普利问:「亚舒尔你屁股都不疼,脚都不酸吗?」
亚舒尔边吃边点头:「又疼又酸……不过按摩热敷真的很有效。」
他们点头表示同意,但以亚舒尔这麽懒的个性,有可能每天都像大明星一样勤於保养吗?
卡普利又问:「谁帮你按摩的。」
亚舒尔差点噎到,故作镇定,清清喉咙说:「我自己。」
席安问:「司诺,是你帮他的吗?」
司诺面不改色,简洁有力说:「没有。」
亚舒尔低头猛吃、窃笑,让司诺说谎可真是为难他了。
卡普利见司诺口气如此坚决,根本不会怀疑他的说法,笑说:「没想到你是选择性懒惰。」
亚舒尔说:「趁现在多吃点,下周上了山,就吃不到这些美食,多囤积一些脂肪,御寒。」
填饱肚子後回到宿舍,亚舒尔整个人提不起劲,疲惫的的身躯令眼皮直往下掉。
「司诺,我眯一下,待会再叫我。」
「先洗吧!待会肯定叫不醒你。」
「那明早再洗。」亚舒尔发现自己满身汗臭味,犹豫不决。
「我帮你洗。」
亚舒尔瞬间清醒,从床上弹起来,拿着衣物走进浴室。边洗边喃喃自语:「司诺肯定是开玩笑的、故意吓我的,这人何时变得这麽坏。」
司诺也洗好澡出来,走到亚舒尔的床边,「不是说很累很想睡吗?怎麽还再看书。」
「我被你吓得三魂七魄都不知上哪儿去,怎麽还睡得着。」
「何时变得这麽胆小,要是刚认识那会儿,你肯定会说『我们就互搓,难不成你有的我就没有?』」
今非昔比。亚舒尔光想起日前那俊美的裸体背影,就觉得全身发烫。
司诺拿来热毛巾敷在他的肩头上按了按、揉了揉,亚舒尔瞬间就睡着了。他没有因为他睡着就收手,持续往背部、腰际按,浑圆紧致臀部弹性十足,令他流连忘返,接着按摩至线条优美的腿部;平常要是按到腿根,亚舒尔肯定是痒得直发笑,今晚却毫无反应。「果真累坏了!」确定全身肌肉都松弛後,司诺抽走他手中的书,拉上被子,「睡吧!我的大猫。」
亚舒尔一觉起来觉得神清气爽,「司诺,谢谢你。……昨晚我何时睡着的?」
「我毛巾一上肩头,还没按两下,你的上眼皮就沾上下眼皮了!」
「今晚换我帮你按按。」亚舒尔斩钉截铁地说。
「好!如果晚上你还有体力。」
室内温水游泳池毫无温暖可言,一阵寒意袭来,亚舒尔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耐寒训练再次要了他的命。泡在泳池里觉得冷,离开泳池时更冷。
亚舒尔冻得嘴唇发紫,司诺把自己的浴巾放在亚舒尔头上,揉了揉,「快进去洗澡,别冻着。」
亚舒尔用热水冲了又冲,直至全身都暖和,才离开浴间。一出来才发现全数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司诺一人。
「还好吗?」
亚舒尔微微一笑,「我觉得自己逊毙了!」
下午的低压舱缺氧训练,众人倒是觉得轻松多了。可能是之前训练得紮实,潜水憋气、五千米跑步……实力是一点一滴用汗水及泪水累积而成的。
终於来到出发前的前一晚。
亚舒尔整理好背包,躺在床上,什麽都不想,其实是什麽都不敢想。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司诺接过纸箱,说:「艾莉丝公主特地送来的。」
亚舒尔打开箱子一看,御寒衣物、袜子、防晒乳、护唇膏、乳液……,「当我去露营。」背包负重已达上限,亚舒尔将纸箱原封不动的放在桌上。
第一天住在山庄有供应热食,还有热水洗澡,没想到过了一天舒服的日子後,往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苦。
第二晚晴朗的夜空,司诺坐在帐篷外欣赏满天星斗。
亚舒尔坐在他身边,声音发抖,「银河真美。」
司诺搂住他的肩,微微一笑,星星洒落在温暖的蓝色眼眸,柔和的星光从眼帘中缓缓流淌,如此闪耀、如此醉人。
「冷吧?我们进去。」
亚舒尔拉住他的手,「难得来一趟,下次来都不知是何年何月,再坐一会儿。」
两人又坐了片刻,司诺握着他冰冷的手,走进帐篷。帐篷内的两人早已睡得不醒人事。
司诺从肯包拿出御寒衣服,「套上。」又拿出乳液,「自己来?」
亚舒尔把手藏在睡袋里,「帮我。手好不容易暖和些。」
司诺挤出乳液,用温暖的双手在他乾燥的双颊轻轻按压,又拿出护唇膏在性感的唇瓣轻轻涂抹。亚舒尔的脸蛋和双唇一下子红润许多。
「你也涂一点。」亚舒尔藏在睡袋中的双手蠢蠢欲动,作势伸出手想帮司诺涂,觉得自己差点漏馅,「自己来,我先睡了。」
星斗尚未退尽,司诺便醒来,发现亚舒尔压根是紧贴自己睡的。他将自己的睡袋盖在他的上,换好衣物,离开帐篷。
石磊特和史狄欧(Steel)正煮着一壶热茶。
石磊特递给司诺一杯,握在手中,驱赶了清晨的寒意。
「怎麽不多睡一会?今天是个困难的挑战。」
「怕吵醒他们,便出来走走。」
阳红的火轮从云海中缓缓升起,瞬间跃上云层,照亮灰暗的山林。众人被耀眼的光芒及吵杂的声音唤醒,简单洗漱後围在火堆旁边。
司诺拿着热腾腾的面包、热茶,「你的。」
两人坐在昨夜的坐地方。亚舒大口咬下面包,看了司诺一眼。
「我吃过了!」一人吃着简单的早餐,一人静静地陪着。
司诺见他杯子已空,「再一杯?」
他点头「嗯」一声,司诺又拿来一杯。
「我先去整理背包,你慢慢吃。」司诺进入帐内,收拾睡袋,也把亚舒尔尚有余温的睡袋卷好放入背包。
席安和卡普利用完餐回来。四人着手拔营灭迹。
天气虽冷但紫外线却异常猛烈。
「涂些防晒的。」虽然戴了帽子,亚舒尔还是接过瓶子在白皙无瑕的面颊抹了抹。
眼尖的卡普利见证奇迹的一刻,不害臊地说:「也分我一点。」
亚舒尔把防晒孔挤给他们,席安和卡普利互抹,好似把奶油涂在脸上玩得不亦乐乎。
司诺抵不住亚舒尔的软磨硬泡,勉强涂了一些。就这些免於他们成为晒伤的小黑人。
半小时後,众人走出古木参天的林道,眼前一片辽阔,蜿蜒的山棱线没有尽头,两旁低矮树丛终究褪去,被枯黄的草原及裸露的岩壁取代。
紧临山壁的步道崩塌。
史狄欧和亚拓作为先锋为众人固定好绳索,大伙一个接一个紧捉绳索依序缓缓向前迈进。
一侧是矗立的峭壁,另一侧是万丈深渊。一边走,落石一边持续往下坠。
亚舒尔死命握紧绳子,全身僵硬、双脚根本不使唤。
「亚舒尔。」他回头看见司诺伸出的手。「我牵着你走。」
压队的石磊特越过丹宁,对司诺微微一笑,说:「我来吧!」然後越过司诺来到亚舒尔身边。
亚舒尔脸色惨白地看着他,期望石磊特能说出一番激励斗志的话语。他却坏笑说:「放弃吧!你将会成为阻拦他前进的绊脚石。」
亚舒尔脑子一片混沌,迈开沉重的双腿,机械式地前进,眼前的美景也好、脚下的地狱也罢,他丝毫不关心、不在意,脑海中萦绕着石磊特说的话,直到司诺微笑着拍了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越过二十米的断崖。
亚舒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墨镜将他的懦弱不安隐藏得很好,亚舒尔是这麽想的。
中途稍作休息,众人吃着乾粮。司诺偷偷塞了一根巧克力棒在他手中,两人但笑不语。
沿着山棱线继续往前推进,他们今日的目标就在群山环绕的山坳处。
艳阳高照的山头霎时被山岚笼罩,当云雾散去时,湛蓝的湖泊,天使的眼泪,就静静地、赤裸地呈现在他们眼前。回首来时路,惊讶於自己竟然一步一脚印地踏过这漫漫长路。然而在身後默默陪伴的那个人,未曾改变。
今晚他们就在湖畔紮营,有充足的水源,晚餐可是格外的丰盛。
夜阑人静,银河璀璨,湖泊中镶嵌着闪烁的钻石。众人依旧不敌一天的疲惫,逐个往帐篷里钻。剩下的六人围成一个小圆圈坐着。
史狄欧笑说:「真没想到,你们将军居然找我来带队,我真是受宠若惊。」
席安看着两位教练说:「你们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累……」
石磊特开玩笑说:「其实,我们是山林的妖精专吃人肉的,尤其像你们这样的小鲜肉更是补充精力的上乘佳肴。」
史狄欧惊讶地说:「其他人的脸色都黯淡无光、憔悴不堪,为何只有你们看起来面如凝脂风采依旧,尤其你……亚舒尔,这脸蛋水嫩的令想人咬一口,越看越惹人喜欢。」
亚舒尔被灌了迷汤,感觉轻飘飘的,幸亏这山区的温度实在太低,低到他想爆粗口。
对於这样的赞美,司诺自然是很高兴,因为全是他的功劳;但亚舒尔被冷得异常清醒的脑袋不断冒出坏坏的念头:「其实,我也很喜欢教练……」
史狄欧开心地笑了,司诺的脸色仍是波澜不惊,眼中却闪过那麽一丝丝的醋意。
亚舒尔停顿一下,把方才的话说完,「……的本领及胆识。」侧头朝着司诺微笑。
席安和卡普利挨不住寒冷、倦意也钻进帐篷,倒头就睡。
石磊特问司诺:「有兴趣和我一起攀岩吗?」
「司诺。这家伙从不带新人的,你还真有魅力,……不如亚舒尔跟我,我们四人好好享受大自然的宝藏。」
司诺不假思索地说:「如果亚舒尔愿意,我定当奉陪。」
亚舒尔示弱,「教练!你就饶了我,」看向石磊特,「我的心理素质太差,可经不起这样『高』难度的折腾,你说是不是?」
缺点竟成为最佳的推脱之词,令两人深感挫败。
司诺见他直发抖,道过晚安,他们便走回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