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娘子入轎:鳳冠給您端上了 — 第二十四章 春宴(八)

沈今惜走後,崔皇后点评完全部的作品。

知秋开始宣布成绩"此次胜者清河郡主,第二名颜常欢,第三名韶华县主,第四名沈如意,第五名崔怡萱......"

在场的各位都傻了,第一名清河郡主?崔皇后莫不是与我们开玩笑吧,崔皇后似乎没有要解释第一名为什麽是清河只留下一句"各位好好玩,本宫乏了"之後任由婢女知秋扶走。

留下一群茫然的人。

清河傻了,不可置信一般,询问着前来祝贺的颜忠君"呐!我真的是第一名?"

"是呀!第一名!"颜忠君恭喜着。

一旁女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崔怡萱气愤跑来同沈如意抱怨"怪哉怪哉,如意,这世道凭一副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沈如意假意替沈今惜说话"唉!小妹就只剩一张嘴舌灿莲花,连崔皇后都喜欢她的口才,技不如人我不怨。"

话中点出崔皇后偏心,有意偏袒沈今惜,带风向的意味十足。

"哼!如一张嘴有什麽了不起?终归是扶不上台面的庶女,就算攀了郡主与皇后也一样,看来得好好整治整治她了。"

沈如意敷衍的阻止"怡萱这不好吧....她可是皇后亲封的韶华县主...."

崔怡萱想到前几日的遭遇不由咬牙"皇后娘娘可是我的姑姑!反正不管,这个沈今惜我要好好教她做人。"

女子纷纷同意崔怡萱的想法,沈如意摸了摸发间的黄菊水晶簪,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着"如此...还请...怡萱手下留情,好好调教庶妹。"

沈如意暗笑,哼!沈今惜既然我治不了你,就让这个崔大小姐好好教你,也算姐姐对你的照顾了。

崔怡萱注意到沈如意刻意摸簪子的动作"唉唷!如意你这簪子好漂亮"

女子们注意力被拉到沈如意的发簪。

沈如意炫耀般抽出簪子"当然漂亮,这可是皇后娘娘亲赐的黄菊水晶簪。"

崔怡萱笑了"黄菊水晶簪?如意妹妹,你真有趣,头上带着丧礼用的菊花,有趣有趣,果然是沈今惜的姐姐,参加春宴这种盛事,一个戴丧菊,一个穿着朴素,要是不说还以为你们是来参加......,唉唷!瞧我这张嘴,如意妹妹对不起了。"

崔怡萱平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自我中心,在场女子也不敢忤逆她,纷纷附和轻笑,有些是逢场作戏,有些是假戏真做发自内心的嘲笑。

沈如意绷不住脸了"你!不得无理这可是皇后亲赐的!菊花可是象徵做人正直品格高洁!"

崔怡萱笑的更大声了"高洁又如何,正直又如何,这种花本质就是丧菊,妹妹可是看过丧礼用牡丹?哈哈哈,有趣!"

在场每个女子都吃过崔怡萱的亏,在她的淫威下没人敢反抗,包刮沈如意。

沈如意气愤"你!"

"如意妹妹有话要说?"

沈如意顿时怂了"没有没有,我身子不舒服先下去休息了,诸位姐妹玩的愉快"说完沈如意匆匆离去,手中紧攒着簪子,眼中充满仇恨"以後我当了皇后,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养心殿内尉迟傲躺在龙床上,尉迟衍来回踱步等来沈今惜先是一顿斥责"怎麽如此慢?"

"太子殿下,你在多说个几句我就迟几句医皇上,太子殿下您说完了吗?"

尉迟衍不回话,沈今惜绕过尉迟衍替尉迟傲把脉"太子殿下,皇上怎麽了?"

"父皇今日上完早朝後突然昏厥,做了恶梦一直不断的呢喃,太医不知病徵无从下手"

尉迟衍皱起的眉宇净是担忧。

沈今惜凝重把脉"这....并非蛊毒症状,蛊毒已经暂时被压制了,皇上陷入昏睡不愿醒来,我先尝试唤醒皇上。"

"不愿醒来?为什麽?"尉迟衍问。

沈今惜垂眸施针,手中动作不曾停下"太子殿下,臣女怎麽知道皇上在想什麽?"

尉迟衍一噎,沈今惜施针完毕,等待了半刻,皇上开始痛苦的梦呓"四娘...四娘....朕不是有意的..朕不是有意的..朕错了...四娘,四娘,求你别嫁人,四娘....求你回来...拜托了...别让朕一个人..."

沈今惜狐疑的看着尉迟衍想问个清楚,没想到尉迟衍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看来尉迟衍是不知道原因。

沈今惜注意到尉迟傲紧握的左手,沈今惜吩咐尉迟衍搬开,得到一方帕子,正是昨晚给皇上的手帕。

"这是.....?"

沈今惜指者刺绣的一角解释"这是我老师莲夫人徐四娘的手帕。"

说到一半时,尉迟傲转醒,尉迟傲扶着头"四娘呢?四娘?"

沈今惜示意尉迟衍扶起尉迟傲"皇上,您现在如何?"

沈今惜的声音将徘徊在梦中的尉迟傲拉回,尉迟傲发现自己失态揉了眼窝"朕怎麽了?"

一梦间又老了十岁。

"皇上您上完早朝後晕倒梦魇,到刚刚才转醒,敢问皇上与莲夫人的关系?"

沈今惜小心的询问。

尉迟衍也好奇,张开耳朵倾听,尉迟傲像是被踩到逆鳞,不怒自威。

"沈丫头这不是你一个小孩能问的,这皇宫中少说多做。"

"是,皇上"

沈今惜猜想,皇上一定与莲夫人有一段情,但莲夫人不愿入宫为妃,甩了皇上又嫁了其他人,皇上用情至深这才梦魇,想到此沈今惜看向尉迟傲的眼神多了一分同情,被一个小丫头同情,尉迟傲有些烦闷将沈今惜赶下去"沈丫头退下,朕没事了。"

"皇上,龙体保重。"沈今惜将手帕还给尉迟傲,行礼退下,尉迟衍也跟了出来。

"父皇状况怎麽样?"

"没事。"沈今惜同时在思考,梦魇?难不成这与皇上中的蛊有关?

"本宫是问你,父皇的身体状况!"尉迟衍补了一句。

"很好"沈今惜走在路上,无心回尉迟衍的话,不断在脑中搜索会造成梦魇的蛊。

尉迟衍挡在沈今惜前面,沈今惜撞到一堵厚实的人墙,厌恶的後退"太子殿下,皇上中的是蛊毒,不是生病,若是担心皇上身体状况太医院太医尽管问,还请太子殿下离臣女远一点,莫毁臣女清白。"

尉迟衍看到自己被这麽嫌弃,气愤的抓起沈今惜抵在墙上质问"本宫到底哪里惹你了?清白?若你要清白还会任由你的嫡姊诋毁。"

两人的脸庞距离不过十公分,一股发自内心恶心害怕的感觉袭卷而来,沈今惜瞳孔放大,沈今惜慌乱的挣扎呼吸开始絮乱"放开我!你这禽兽!放开!"

尉迟衍没有注意到沈今惜的怪异,执意的逼问"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对本宫哪里不满?"

尉迟衍对於人情世故不理解,因为极少与人接触,但不代表他傻,眼前这个三番两次把自己当傻子欺负的女孩,今日一定要问个彻底。

上一世,令人厌恶作呕熟悉的感觉爬上心头,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从见到这个小丫头开始,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计较也罢了,还爬上本宫的头来了,当本宫这个太子头衔是摆饰就对了,越想越气手中动作粗鲁了几分。

男人温热的气息吹在脸上,语气间带了几分威胁"本宫最後问你,本宫哪里惹你?你不好好回答,本宫可要治你侮辱皇族的死罪。"

沈今惜此刻脑子一片空白,一切反应都遵从着身体的记忆,沈今惜越挣扎越慌张,声音尖锐凄凌,彷佛遇到山洪猛兽一般,雨大的眼泪夺匡而出。

"不要!走开!唔...放开我!"

尉迟衍原想吓唬一下沈今惜这个无法无天藐视权威的女人,没想到有点过了头,看到沈今惜的眼泪,尉迟衍错愕,突然间手臂传来的疼痛感让尉迟衍松了手。

"嘶...."

沈今惜慌乱中重重咬了尉迟衍一口,趁空档间脱离尉迟衍的牵制,用尽力气死命的奔跑,深怕一个不小心被追上。

"疯丫头!

尉迟衍迈开步子追上,一下下铿锵有力的步伐声沈今惜更害怕了,沈今惜失声的大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奈何养心殿四周静的可怕,别说人了连一只虫都没有。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害怕的梦魇,包刮沈今惜在内,此时的沈今惜陷入回忆的深渊,已经分不清楚现实与回忆。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拜托....谁都好....谁来救救我,沈今惜发疯似奔跑着,寻找可以救命的稻草。

眼泪模糊眼前的一切,早已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不断的乱跑乱撞,终於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撞到一个白衣男子,此人正是前去探望尉迟傲的柳玄麟。

沈今惜紧紧的攒着柳玄麟的衣服,柳玄麟一眼认出来人,此时的沈今惜比第一次见到狼狈几分,沈今惜豆大的眼泪源源不绝,小鼻子通红,不断抽泣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下意识将她抱了起来,比第一次抱她还沉几分,但依旧很轻。

尉迟衍追了上来"柳兄。"

沈今惜将小脸紧紧埋在他的肩窝"她是怎麽了?"

柳玄麟推测来的位置是养心殿,一定与皇上脱不了关系。

尉迟衍面对好友的质问忽然说不出话来,总不可能说自己一个堂堂太子欺负一个小女孩。

"可是皇上?"

尉迟衍迟疑的点头,算是...毕竟是因为自己问父皇的状况,起因为父皇。

见尉迟衍迟疑柳玄麟隐约之间可以猜到,语气之间带了几分冷冽"子渊,她还只是个孩子,我知道皇上身患重症,但悟尘大师我已经给你们找来了,希望以後别在为难她。"

尉迟衍想说父皇的病连悟尘大师都没办法了,看到蕴怒的好友硬生生的将话吞回去了,尉迟衍自知理亏,不好多说什麽。

沈今惜抖成筛子泣不成声不断低喃"回家,我想回家。"

尉迟衍有些後悔,原想下马威而已,没想到沈今惜反应这麽大,怎麽不见她被拷打时哭天喊地,此刻尉迟衍很想扒开黏在柳玄麟身上的沈今惜问问她,是不是演来故意整自己报复自己的。

柳玄麟纵使是个人精也没尉迟衍想这麽多,此刻他一心系在这只受惊小兔子身上,哪里能想到以前她被拷打时一滴眼泪都没流的壮举。

"子渊,我先带她走了。"

说完柳玄麟转身离去,留下风中凌乱的尉迟衍。

尉迟衍卡在一个死胡同"所以那个疯丫头是真的被我整哭了?还是存心想整我?"

离开尉迟衍後,怀里的小兔子冷静了几分,但肩膀的湿润依然源源不绝。

柳玄麟想,难不成是子渊把她弄哭的?随後柳玄麟打消这个想法,尉迟衍的为人他是知道的,断然不会恶意欺负一个小女孩。

柳玄麟拉开埋在间窝的沈今惜,轻声细语生怕吓到小兔子"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麽吗?"

沈今惜没有回应就这麽静静的抽泣。

"你不愿说也罢,回映月楼?"

沈今惜依然没反应,柳玄麟捏了捏沈今惜的小鼻子"不想回去?那你说个地方。"

沈今惜彷佛没有一个灵魂的陶瓷娃娃,挂着泪痕"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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