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的顾思晴走进电梯，袁洛语下意识要抽回被何晓风箝制的手却徒劳无功，乾脆放弃挣扎，任由何晓风霸道地牵着自己。
"顾专员。"
何晓风礼貌地回应，心里却掀起一阵小波澜，曾经的床第亲昵此刻又浮现脑海，让她有些不自在。
"经理和洛语要出去吗？"
"是。"
顾思晴转头带着一脸专业的微笑看像和她并肩的何晓风，不经意瞥见脖子上的吻痕，视线接着下移看到两人紧牵的手，许久以前那个在最後一次欢爱後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此刻有了明确的意象。
"原来，是洛语啊。"
语气很平淡，却带了一些酸涩和不甘，袁洛语怔了一下，一时间也明白了什麽，曾经的揣测也许都是事实，何晓风和顾思晴的关系也许比旁人想的要更加深入。
"是。"
明显不愿多说什麽的态度，顾思晴收到何晓风单字词的回应也不恼不怒，这段时间她刻意避着何晓风便是让自己沉淀一段时间，有些情感需要时间空间来消化，如今何晓风心底那曾经不能碰触的秘密浮上台面，她也没什麽好挣扎的，之前输得不明不白的不甘心也得到了缓解的出口。
有些人心里藏着一个人，一辈子只为那个人。
有些人心里住不进别人，一辈子也只有一个人。
何晓风是前者，顾思晴也许是走过了前者，慢慢转变为後者了。
电梯抵达一楼，顾思晴拨了拨长发，电梯门开她走出去，回头朝着里面的两个人微笑，说
"祝你们幸福。"
她什麽都知道。
何晓风垂眼不和顾思晴对眼，说到底对这个女人她是愧疚的，她曾经在顾思晴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在爱情里的奋不顾身，最後换来的是一个无情的结局。
曾经她奢望袁洛语不要离开，袁洛语离开了。
当时顾思晴希望她可以留下，她却也离开了。
不自觉握紧了手，袁洛语在电梯关上之後转头看向何晓风，那些过去是不是应该让它就此过去，可是她心底的酸楚还需要何晓风安抚。她嫉妒了，也许也是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多麽在乎何晓风，和着十年前的情思，她嫉妒任何一个得到过何晓风的人。
也许是被自己的妒意吓到，袁洛语别过头深深地呼吸着，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这样的举动吸引了何晓风的注意，下意识地猜测袁洛语可能情绪不佳，何晓风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说
"在想什麽？吃醋了？"
"没有。"
这否定太果断，显得有些刻意，袁洛语眼神飘向面板上的数字，心里巴不得电梯赶紧到达楼层，狭小的空间让她有些不自在，尤其身旁的人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叮
电梯到达了最後的目的地，门一开袁洛语率先走了出去，何晓风不疾不徐跟在後面，只是迈开的步伐比袁洛语要大得多，让她在走出电梯间前得以拦住袁洛语，伸手拉了人闪进旁边的紧急逃生楼梯，不由分说把袁洛语往墙上一按，护着那人後脑的手顺势用力扣住，带着滚烫温度的唇贴了上去。
"唔…嗯…"
被那麽一拉一时间搞不清楚东西南北，袁洛语最後感受到的便是何晓风霸道不讲理的亲吻，哪有人这样的？
直到两个人感觉呼吸不到空气，何晓风才甘愿离开那让她尝尽了甘甜的唇，心间一把火燃烧着，忍了十年的冲动短短几天又全数被引燃，她真想现在就要了袁洛语。
"这里是公司…"
"我知道，所以我停下了。"
藉着微弱的灯光，何晓风的眼睛在黑暗中明亮的吓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袁洛语，盯着那双刚被自己疼爱完的唇，听着袁洛语尚未平复的喘息，食指挑起那张略显红润的脸蛋，低下头缓缓靠近。
"何晓风…这里是…"
"我知道，一下下就好，我不想再忍了。"
"不行…"
这话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袁洛语的轻呼没在两人唇间，辗转轻辗，相濡以沫，何晓风的贪婪不仅止於此，耳後、脸颊、脖颈一一巡礼，伸手挑开衬衫钮扣，雪白肌肤映入眼帘，刺眼的是那一抹红紫色痕迹，明明是自己的杰作，何晓风安抚地舔舐着，又忍不住张口衔起那块皮肤轻轻啮咬。
"啊…"
没来得及阻止的轻吟冲出喉咙，袁洛语急急踩下煞车，搭在何晓风肩上的手狠狠捏了一下，再不阻止眼前这头就要发情的野兽，怕是她也快把持不住。
"接语风要迟到了。"
"我的心从来就只有你。"
所以，刚才的一切是她为了向自己表明心意的行为？
这种方式也够直接了。
"我没有多想，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分开那麽多年，有各自的生活感情也是很正常的，我不介意。"
整理被弄乱的衣衫，袁洛语装着毫不在意，可何晓风不是笨蛋，她分明是在意的，而且还打翻了好大一缸醋，但事情还是要讲明白的，不要未来彼此心有芥蒂。
"我跟顾思晴有过一段不正常的关系，她喜欢我，而我没办法喜欢她，我在她身上彷佛看见以前喜欢着你的那个我。"
求而不得，感情里最无解的结。
那是何晓风难得展现的脆弱，袁洛语靠上前抱住何晓风，靠在她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和说话时胸腔的震鸣。
"你知道吗？梁俊衍又一次出现，我到现在都在害怕，你会又一次离开我，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又或者会发生什麽事，我很害怕…"
"我不会离开你，我跟他没有可能了，他在那边还有个老婆，我不可能回到她身边，也没有谁能把我带走，我想跟你在一起，真的。"
"你要相信我，无论过去发生了什麽，此时此刻我只要你的一个人。"
她没有提到未来，她给了她现在，可是却比山盟海誓要来的让人心安，袁洛语从怀抱里抬起头，轻轻吻了吻何晓风线条锋利的下颚。
"何晓风，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要放开我，知道吗？"
听着袁洛语强势的命令，何晓风的笑容里尽是宠溺，低头轻吻袁洛语的额头。
遵命，我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