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天空染的红通通一片,我整理完书包,本想自己偷偷回家的,却被突然出现的娄宥峻强硬的拉到脚踏车停车棚,我死拖着步伐微微不耐烦地朝前面的他发出怨气,「我已经说过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我也说过了,我要陪你回家。」
「可是……」我弱弱地还想说些推托之词时,就被他的话霎时堵住。
「没有可是。总之我就是要陪你回家。」
我无奈地盯着他的背影,许久後,深深叹了一口气,拢起眉头。
他除了神经质外,也好固执。
在他後头不由得这麽想着。
走到他的脚踏车旁,趁着他牵脚踏车时,拉紧背带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一步也动不了,转过身一看,才惊觉自己的外套不知何时与他的脚踏车勾在一起。
我伸长手想把外套从他脚踏车拉下,想不到还未动手,他就已经先转过身,扶着脚踏车定定地看着我,「你在干嘛?」
我惊楞了一下,侧着身呆头呆脑地指了他的脚踏车,嚅嗫地说:「我的外套被勾住了。」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随後把缠在後车架的外套取了下来,我也才恢复自由。这一小插曲结束的同时,也发现自己已经错失溜走的时机,只能看着他把脚踏车牵出来,并且回头示意我,「你可以上来了。」
尽管有多麽地不想与他一起回家,但已箭在弦上,要拒绝也难。
深深叹息後,大咧咧地跨坐在後车架上,他卖力地踩起踏板,往前骑乘,周遭风景依旧,但路途间,我们却未有一丝交谈,直到看见熟悉的建筑物由远而近,我才听见他的声音,「等等不管发生什麽事情,你都一定要接我电话。」
我疑惑地在他身後眨眼,他在说完这句话後,再也没有开口,而他忽然的这番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把我送到家门口,我下车转身朝他挥手,「再见。」
像风一样地迅速消失在他眼前,一踏进屋里,望进眼中的是双手环胸站在我面前的婶婶,她伸出手扬了扬,「考卷呢?」
我愣了愣,眼神飘移,咬唇,迟疑着该不该把考卷拿出来。
「考卷。」婶婶再次说了一次,而这次不再是个疑问句。
我把包包放在鞋柜上,拿出今天发的小考考卷,才刚拿出来,就立刻被婶婶快速抽走。
她迅速翻开摺叠好的考卷,看了成绩,脸色马上窘变,在我面前生气地扬扬考卷,「你这是怎麽回事?历史不是一直都是你最擅长的科目吗?怎麽这次会考不及格?」
我垂头不发一语,手紧抓着衣摆,站在原地听着婶婶的训斥。
我不知道婶婶是在念着什麽,脑袋早已闹哄哄地一片,内心只想赶快回到房间。
而後婶婶似乎是累了,抑或是发现我并没有在听她说话,悻悻然地把考卷大力塞进我怀里,「今晚你不用吃饭了。还不快去写功课。」
得到命令的我,连忙勾起书包,拿着考卷,快步地越过婶婶身旁走进房间。
一踏进房间,就用背掩上房门,书包随着手垂下而滑落在脚边,身子也因松懈下来的心情慢慢滑坐在地上。
屁股一碰到地板,手上的考卷马上被搁置在一旁,缩起膝盖,头靠在上头,用手臂紧紧环抱住脚,侧眼看着地上的考卷。刺目的红字,像根箭狠狠朝我射了过来,扎得心好疼好疼。
心底更是涌起一股浓烈的不甘心,早知道那时就应该好好复习的。
想到这,把自己的脸压在腿上。接着那抹不甘化为泪水,流淌在脸颊上,也弄湿了大腿。
我在房里抽泣,宣泄着内心的懊悔。
「铃铃--铃铃--」简单的音乐在房间里响彻。
一开始并不打算搭理,但连续响了好几次,更让心情心浮气躁,抬起头,手在书包里翻找手机边碎念:「到底是谁啦?一直打。」
拿出不知响了几次的手机,瞧见上头的来电者,楞了一下,之後用手背抹掉泪水,深吸了好几口气,又大大地吐出去,藉此收起自己的脆弱,佯装无事的接起电话。
「喂?」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