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们的策略,我在小黑又展开恼人的追求时,告诉他我已经有男友了,当然,他是不相信的。
尤祈说他可以载我回家,如果他又跟我「巧遇」,就可以当面喝斥他。
但我拒绝了,因为这样尤祈就知道我住哪。
我还是按平常方式往返学校与宿舍之间,在我从车站走回宿舍的路上,我的手腕突然被抓住了,扭头,是那个纠缠不清的小黑。
「你是骗我的吧!」小黑推了推眼镜架,自信满满说:「我没看过你跟哪个男生很亲密!」
「那是你选择性失明。」果然他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善罢甘休。我使劲转动手腕,企图抽回我的手,我切齿警告:「请你放手!」
「你为什麽不给我机会?你这样怎麽能知道我的好?」他大喊,并且把我抓得更牢。
「我没有想要知道啊!」我朝他吼。
「你知道後就会喜欢啊!」
「我没有要喜欢你啊!」
「你又不给我机会,怎麽知道你不喜欢?」
「我知道我不喜欢你。」
「那是因为你没给我机会啊!」
……我突然觉得头很晕。
是文科的他逻辑太差,还是理科的我不懂得玩文字游戏?
「她有我了。」
熟悉的声音插进我们的迂回对话,我转头,是尤祈,带着一抹坏笑,徐步走来。
「你谁?」小黑怪声地问。
尤祈没有回答,悠闲地走到我们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黑的手反折至背,伴随他的哀号,我的手也被松开。
我捂着手腕,上头留有淡红的抓痕。
「不准再纠缠孟倩,懂没?」
尤祈的手臂青筋浮现,两个男人各自的力气决定结果是制伏还是挣脱,不过小黑的五官扭曲,相比尤祈的惬意轻松,谁站上风自然了得。
「你谁啊?凭什麽管?」小黑嘶吼着,神情十分骇人。
「初次见面,我是她男友。」尤祈含笑回答。
这是演戏,我对我说。
「哼……反正又是随便找人来演戏的对吧!这种事我看多了!」小黑脸部狰狞,恶狠狠地吼。
我不禁佩服他的敏锐,但也同时为此摇头,看来先前也有许多女生以这招来摆脱纠缠。
「不然你想怎样?」尤祈的手部使劲,小黑又是一阵哀嚎。
「去亲她啊,舌吻敢不敢!」
我握紧拳头,打算出声喝斥这个无法无天的讨厌鬼,此时尤祈的长腿一踢,将他踹倒在地,尤祈蹲下揪着他的领子。要打架了吗?我半眯眼不敢看,但尤祈说:「那你最好看仔细了。」
我看他起身,张腿向我一跨,距离太近而且动作太快,我毫无反抗地被他圈入怀里,当我的双手要抬起时,他的亲吻让我的大脑讯息传递中断,我瞪大双眼,他的动作太突然且太流畅,我没有其他选择,只有被动让他吻着。
这是演戏,我对我说。
他不满足於唇瓣的碰触,寻探的舌尖找着共舞的对象,我们吻得太逼真,让我分不出他是在演戏还是出於私心。
余光瞥见小黑逃跑的影子,我把尤祈推开,低喃:「够了……你在做什麽……」
他没有回答我,我宁可他以轻佻的态度回应我,也不愿面对他的沈默,因为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别走。」
我没有挪步的意思,我也知道他的意中所指。
我应该要跟他道谢,只要道谢後,这起事件就落幕了,我们也就到此为止。
但他是什麽意思?明明说好不接吻的。
「你犯规了。」我命令自己直视着他,冷冷的语调掩盖我心里的彷徨,我僵着五官、面无表情地说:「这跟我们约好的不一样。」
我说了,但我没胆听他的回覆,转身落下他一人,我狂奔回自己的房间,碰地大力关门,我背倚着门扉,喘不过气。
好烦,混乱的脑袋好烦。
失常的心跳频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