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中,丝竹声不绝於耳,期间气氛相当热络,舞姬和歌姬载歌载舞,一曲将毕时,一名离的近的漂亮舞姬多情抚媚,撩起舞袖朝肃王的方向而去,
众人谈天说地之余纷纷看热闹似的投去目光,
那可是肃王啊!这样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美人的投怀送抱,肃王不知道会不会顺而收下?如此他们也好多看看肃王喜欢哪一款的美人,以便日後讨好。
那名舞姬生的极美,其他人都被那曼妙的舞姿缭乱了眼,露出了惊艳之色,
她缓舞而至,浅紫色广袖高高抛出,轻纱扬起间,楚北廷抬眸,似乎从那片紫色当中看见一抹俏丽的身影,她从树上飞下,朝他走来......
然後众人就见,肃王抬手抓住了那块紫纱!
「嘶——!」
惊讶的抽气声此起彼落,一旁的夏湘雪也瞪大了眼睛,王爷居然接下了那舞姬的广袖?!
但真相往往总是来的及时,将众人的脸面甩的啪啪响,却见下一秒,
肃王抓住了那片紫纱,反手一推便直接借力将那名舞姬拍飞老远,直直撞上了殿上的梁柱,狠吐出一口血!
「嘶——!」
抽气声再度响起,这次是肉疼的声音,打脸来的太快!
那名舞姬看起来凄凄惨惨,全然不复方才的艳丽夺目,
肃王就这样公然在大殿之上,当着帝王的面前动手,底下众臣心脏倏地惊的一抽,
但肃王却只是慢条斯理的从怀中取出一方帕擦着手,彷佛那片广袖有多肮脏。
楚靖握了握盘龙扶手,眉头一皱,
「放肆!把人拖出去!」
众臣立即跪地,「吾皇息怒!」
楚靖瞟了眼仍然面无表情的楚北廷,
「皇弟难得参宴,莫为此等插曲闹心,与皇兄喝两杯吧!」
「皇兄言重。」楚北廷举起酒杯,优雅饮落,
「众卿平身!今日尔等赴宴,朕心甚悦!除夕乃新年开端,众爱卿可有什麽主意替宴席上增添乐趣?」楚靖望向底下朝臣们。
「哦?既皇上想添些乐子,不如问一问镇国公家的白小姐,那孩子素日里就顽皮,主意甚多,皇上以为如何?」皇后立时接话,
「甚好,那白小姐说说可有好的提议?」
忽然被点名,白莹款款站起身行礼,
「启禀皇上,民女所知不过小打小闹,左右不过是寻常的比琴和画,素闻肃王爷在两个项目上都非常出众,不知今日可有幸能一睹王爷风采?」说完,期盼的目光落在楚北廷身上,但楚北廷仿若未闻的自顾斟酒浅嚐。
皇后眼眸一闪,望向夏湘雪,「皇弟能来参宴已是稀奇,想来对参与此事应无太大兴致,但皇弟确实琴艺超群,耳濡目染下,不如请夏小姐弹奏一曲如何?」
夏湘雪紧张的攒紧了帕,她从来没听过王爷弹琴,虽然她是会的,也很想在王爷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但今日这种场合她太紧张,深怕出糗会沦为笑话,於是她便饱含求救的眼光看着楚北廷,可惜,人家看都不看她一眼,无奈之下,夏湘雪只好应道,
「皇后娘娘,民女献丑了。」
太监抬上了琴案,夏湘雪走到中间对上首福身行礼,「民女献丑了。」
温婉绵长的琴音响起,上至楚皇下至众臣家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一个紧张,指尖一岔,铮鸣的琴声突兀的响起,
夏湘雪一惊,她居然失手了!
连忙起身跪地告罪,
「启禀皇上,民女、民女太紧张,失误了......」
楚靖不在意的笑道,「起来吧,说了只是调剂,无事,你退下吧。」
呵!还以为楚北廷的眼光有了不得?原来不过尔尔,此等上不了台面的女子也配被藏起来?
想到派出去打探的探子那麽长时间竟无一人能探出夏湘雪的身份,他就一肚子窝火,这都养了什麽吃乾饭的东西!
回到座位上的夏湘雪眼眶泛红,楚楚可怜的对着楚北廷看去,
「王爷......湘雪让您丢脸了。」
王爷这种时候应该是会安慰她没关系的吧?最好是再当众将她拥入怀里一番安慰,羡煞那群女子的眼!
但楚北廷仍像与世隔绝一样,浅酌杯中的琼浆玉液,四周的吵闹影响不了他,彷佛从始至终他都与宴席无关般,自然也没有应答她的泪目。
夏湘雪垂下眼帘,安慰自己不要太在意,这个男人的性子本就如此,今日他既带了她来参加宫宴,某种程度上就已经是对她的认可,她不能操之过急。
俩人尴尬的互动看在皇后的眼中,她就很疑惑,这怎麽看都不像传闻中的肃王有多宠爱夏湘雪啊?按理而言,心爱的女子出了大糗,肃王一句话都不说,连眼神都没给过她,这样是对的吗?难道肃王当真无情无爱,所听闻的都只是坊间讹传?
皇后朝皇上暗暗投去目光,楚靖也回以再观察的眼神,他也看不懂楚北廷这是唱哪出,甚至还怀疑夏湘雪不过是他随意找来的挡箭牌罢了,不然何以两人席间都未曾有过交谈?除了方才的插曲,楚北廷几乎是手不离酒杯,目光也定格在桌案上,那些喧哗的歌舞声从没入过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