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讨厌一个人到喜欢上他是可能的,但让他从讨厌自己到喜欢上自己却绝无可能。
对了,关於上次名为琴琹的美丽少女,我想要再多描述她一些。她的美丽在於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宛若两颗褐色琥珀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那光芒又不刺眼,反而如温暖的冬日阳光般照耀在人心。曾经我羡慕过那些具有黑墨般瞳孔的少年少女,如今我却渴望琴琹的美丽双瞳。
尽管就算交换双眼我仍然不敌她的美丽。
她的美又再度打破我对「美丽」的刻板印象。以往我认为要有一头黑色的长直发才是真美,但她背後留置肩颈的乌黑细流,尽管柔软轻卷,但居然比黑瀑长发更能创造出画面的协调感。
更重要的是--她的成绩十分耀眼。
无论是不是正课,她的每一次小考都可以拿到十分亮眼的成绩,而最亮眼的又是音乐。她的音感之准不禁让人怀疑是否学过乐器。
站在她的身旁,我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
至於上次那名少年。
我实在不愿去承认我对他的感情,然而那却又确确实实的存在。像个恶魔埋伏在你的潜意识,平时不会轻易地感受到,却在你不经意时,如电流般的窜过全身。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不知道为什麽?偶像剧里的「一见锺情」的剧情在我的生活中好像不存在,但恋上一个人却照样没有理由,喜欢上一个好看却没礼貌的男孩,不就证明了我是外貌协会?
为了反驳这个恐怖的想法,我决定多观察他几天。最後得到的结论是:我可能以後在听某些名为「我们只是朋友」之类的歌曲时,都会在心里暗骂:「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啊!」
虽然恋爱可说是世界上投资报酬率最低的东西之一,不管是不是朋友,只到没有走到最後,都足以好好地把人折磨一番。
「我喜欢你。」
这种不会发生的事,还是不要去期待比较好。
#
时光飞逝,一眨眼就到了进入国中後第一次段考。
考试前一天,我望着窗外微飘的雨丝,就快要把眼睛给眯上。
国中与国小的差异性就在於,段考多了一个品评标准,那就是校排。遗憾的是,我们学校七年级就有六百多个人,想要拿到好的校排的机率真是微乎其微。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钟声响起,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从教室走到车棚。
回到家时,看着边吃Pocky边偷看摊在餐桌上的报纸的我妹,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
唉,小学生真好。
幸好在我的时间轴上,快乐和痛苦的时间都过得很快。社会科考试最後几个令人窒息的分秒终於流逝後,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左眼皮不自觉地跳了几下,这次考的应该还不错吧……
两个星期後,我听到一些有关校排出来的风声(第二次段考後,因为名额缩减一星期後就出来了,在这之前,虽然有六百多人的成绩要算,我还是觉得慢的令人发指)。偏偏某位林姓女子藉故要去看帅哥在放学时绕道而行,独留我一个孤单寂寞觉得冷的去看校排。
到了教务处门口,我彷佛走到了台北捷运站一般,人多的根本挤不进去。
好不容易穿越重重人堆之後,我再三张大红榜前如海豹般把头高举,紧张的汗水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终究还是看见了。
迅速的退出人群,我彷佛坠落深渊。
我知道,沉重的枷锁将会笼罩在我身上,三年不得挣脱,
我就像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的罪犯,步履蹒跚地走出教务处。
「同学,你的脸色最近怎麽这麽臭啊,不是拿了很好的校排吗?」林纯熙的蓝笔在手中轻巧地旋转,蓝色的光点闪烁不定,对,就跟第一次遇见他时她转笔的方式。
「可怕的负担啊。话说回来,你最近说话好像也没有在夹杂英文单字了,是被同化了吗?」我用戏谑的口吻说道。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看到某人喜欢的人的英文成绩之後。我担忧她本身的英文程度也受到影响,跟她说英文会造成她的心灵创伤,所以我便体贴地避免了。」林纯熙什麽话不讲,就偏要站在我心中的地雷上开玩笑。
自从多个礼拜前我用脸书跟纯熙揭露我心中的秘密,她便立刻成为我的少年探测雷达。「欸你看你看,他来了。」成为了我们每日的必备台词。
「居然讽刺吾爱的英文程度!」这人恐怕是不想活了,为了避免引起全班注意,我只能拿起我的蓝笔在林纯熙的课本乱画。
暗恋,真的只能是暗恋,如果被局外人发现就真的是世界末日。
林纯熙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无法还击了。没有人能打扰学霸读书。校排前三的人。」
「你!」
听到不该属於我的东西再次冠在我身上,我再度觉得脸红。
说真的,听到自己拿到如此好的校排当然不可能不高兴,但是一想到往後三年都要如此下去,我就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What\'swrongwithyou?」回归正常状态的林纯熙看着我不详的神色(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不过我猜是吧),缓缓开口。
「没事……」因为我知道,恶梦才刚要开始。
「真的没事?」林纯熙拍拍胸脯,故作老成的说道:「不论是什麽问题,无论是课业上的,还是恋爱上的,都可以告诉我。」
我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之前失恋一直请求安慰的,现在又说自己可以解决别人的问题了?你这个赤脚心理医生。」
「而且你成绩也没秦羽恩好,说可以解决她的课业问题?」一阵阴森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谁啊?」我和林纯熙同时往後看。
看到声源的那一刻,我又後悔了。
「你……有事吗?」我紧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