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晨,在微光照亮下,她坐在床上发呆着,五指紧抓住床单,脸色苍白,显得更憔悴。
这是她第几次被惊醒,一直梦见曾经与她的片段,然後又看见她死亡。
她呜声泣下眼泪,小喘口气,想平复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没办法,这种心理上的难受,怎麽想停止,还是无法,无力的缩在棉被堆里,想着有人在抱住自己,欺骗着心灵,有个安全感在。
男人一打开门看着缩在床上的她,手里捧着热好不久的牛奶,轻声说着:「喝了,会好一点。」
湿润的双眼,面目忧郁看着他,收下热牛奶时,小声说:「起床没见到你,是去准备这个?」
他坐在床旁,想要去触碰她的那只手,缓缓收了回来,「你还没醒时,嘴里喊着姐姐的名字,就去准备这个。」
「抱歉,吵醒到你了。」
看着眼前跟梦里女孩一模一样的脸庞,她撇开视线,心里喊着:「他不是绿儿…不是她……」
男人叫源墨,是她现任男朋友,也是…前女友的双胞胎弟弟。
「没什麽,我刚好起来。」他按下一旁的蓝牙音响,连结手机後,音响慢慢播出了钢琴的轻音乐,「有好点吗?」
热牛奶的温度,很暖和,就跟源墨一样,放下杯子,她轻轻伸出还在颤抖的一只手,「嗯…。」被她握住的那只手也牢牢的回握住。
源墨喊了她一下,「媜画…」复杂的情绪也涌了上来,「看着我。」
眼神四处飘荡的她,因为一句「看着我」,刚稍微放下的情绪,又开始焦虑,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使不上力,无力说着:「我、我…」
「我不是绿儿,我是源墨。」
她知道,但是……面对他的脸,还是会想起她。
源墨还是按下性子,柔和的继续说:「慢慢把眼神看过来,没事的。」
她闭上眼,尽管自己心理抗拒着,但…现在她爱的人是源墨,她不能在伤害他,头慢慢转过去,一点点睁开双眼。
双眼看见的是男人浅浅又无奈地一笑,笑的让她心揪了一下。
源墨语气低声说着:「我不是姐姐,你看…」他指了眼睛,「颜色是不是不同,姐姐是清澈碧绿的双眼,而我就跟你一样是黑色的,我和姐姐是不一样的……姐姐的事!也不是你的错,一切错给我就好,我才是那个对不起她的人。」
莲媜画抿着唇,自责说着:「我、我…现在爱的人是你…我知道你不是绿儿……」千言万语里,她只想跟他说这个。
源墨放开她的手,身子倾倒到床上,「抱歉…明明……」
她从棉被堆爬了出来,轻轻面对源墨吻了一下,交杂点沙哑音,说着:「我爱你…」所以,你也不要一副快哭的表情。
他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说着:「我们等等出去吧…散散心…好吗?」
平复了不安的心情,她静静躺在他怀里,好笑的说:「其他老师的稿都完成了?身为责任编辑不必去看看状况吗?」
他拍了一下额头,单手把发撩了起来,笑着说:「责任编辑也要放假,有些老师也确定可以赶的出来,不必担心别人,莲大作家才担心一下自己。」
「那今天…我们去收集题材好了。」坐起身来,她思考着。
屋内播放的轻音乐似乎起了作用,轻快悦耳的钢琴声,传入他们的耳中,心情也似乎慢慢开朗了起来。
源墨躺在床上滑着手机,看到一张图片时,睁大双眼,笑意深沉,「你去准备一下,等等带你去一个地方。」
坐在他一旁还在思考的莲媜画,轻笑,「去哪里?」
「能让你开心的地方。」然後,拿起手机,开启相机模式,照着她,坏笑的说:「你看看,眼睛哭得跟金鱼一样,还不去处理一下。」还顺手拍了一张。
「你!删掉!」
「不要。」
「源墨!!」她大声喊着,抢着他的手机。
闹了一会儿,最後他的手机还是被抢到莲媜画手上,她皱着眉,自言自语笑着说::「呵,这麽丑,他干嘛拍!」
他撑起身体,双眼看着有笑容的莲媜画,更加想保护这女孩的笑容,假装被欺负的样子,语气无奈地说:「我去泡杯咖啡喝,你要吗?」
「我刚刚才喝过牛奶。」
他起身,「那我去用我的。」
她喊了一句:「手机还你。」
他接过手机,看着萤幕没有被删掉的照片,惊讶的说:「手机都抢走了,照片怎麽没删掉?」
「要你记住你欺负我的证据。」
「无聊,快去洗脸,换衣服。」
「嗯。」
源墨一关门,她长腿一踏,拿起梳妆台上的手机,看着相簿里女孩的照片,「绿儿,对不起。」长叹了一口气,「你和他不一样,但你们都对我很重要,我会好好爱他,你在另一边也要开心着。」
清洗後,换了件白色雪纺连身裙,在配上优雅清新的妆容,整个人就像朵白蔷薇一样,冷艳动人。
到了厨房,那人刚烤好吐司,问她:「果酱要什麽口味。」
「蓝莓。」
那人仔细均匀地涂抹果酱,没注意到拉下椅子坐在後面的她,已经悄悄地拍下他的背影。
拿着装着早餐的盘子,源墨低下头,放在他面前,「吃吧。」
盘里的水果被切成刚好一口就可以吃的份量,吐司也被人老实的满满涂上果酱,一点留白的地方都没有,那人还顽固的给她泡了一杯咖啡。
她不禁又对着前方的人,小小的抱怨:「咖啡我不要。」随後,也按奈不住笑了起来。
「多泡了。」
「烂理由。」
源墨列齿一笑,摸了摸鼻头,「都泡了,别浪费。」
「我是水桶吗?」
「至少我觉得是。」
她喝下咖啡,眉头越皱越深,忧怨看着源墨。
她在源墨面前,会放下平常冷静的她,不是做为照顾人的那方,而是被照顾的那方。
这个问题一直是她,心里的矛盾点,如果没遇见这个人,她是不是都是懂事而理性的自己。
源墨搓了一下她的眉间,「咖啡太好喝?」
为什麽呢?明明早晨才难过痛苦快喘不过气,可是现在却很舒坦,像冬日的阳光,一次又一次融化自己,无论几次都是,只要自己发作,做了恶梦,都是他陪在自己身边,一起承受这份「罪恶感」。
两人四目相交,她说:「太苦了,不好喝。」
源墨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因为是即溶咖啡吗?」
「不是。」
源墨单手撑起脸颊,稍微有点懒散的感觉,用哄小孩的语气说:「泡了就喝掉,不能浪费。」
大约到了快下午一点,他们才到了那个「让人能开心的地方」。
「动物园?」她说。
「是啊。」他牵着她,微微一笑。
「这就是让我开心的地方?」她以为是去花园、咖啡厅、图书馆,但万万没想到是人多的动物园。
「不喜欢?我觉得挺好的啊…」源墨知道她讨厌人多的地方,但这只是捉弄她安排的景点而已,真正开心的地方并不是这里。
「没、没有。」
「你就是太待在家里了,偶尔来这边或许对你的作品,会有不同的想法也说不定。」
他是为自己的题材费心才带她来这里的吗?莲媜画心想着。
她拉着他的手走了起来,「走,别愣着啊!」
成功了,果然说工作,她在讨厌还是会硬着头皮答应,源墨心想着。
一进去,源墨买了些食物先添点胃,胃满足後,就拉着莲媜画去熊猫馆,馆内人潮拥挤,他护在她身旁,深怕有人撞到了她。
好不容易看到熊猫一眼,源墨开心的笑了,轻拍着莲媜画的肩膀,指着玻璃内圆滚滚的熊猫,「你看!他躺在那边睡着了,肚子还朝上,哈哈!好可惜…这里竟然禁止拍照。」
莲媜画捂着嘴窃笑了起来,轻声说:「这里是让你开心的地方吧?不是我。」
「哪有,不管这个,你看!牠翻身了!」
她静静看着熊猫,「很可爱。」抬头看着源墨的脸,那张笑起来跟那个人相似的笑脸,「绿儿如果看到也会很开心。」
源墨看着懒懒的熊猫,想起姐姐儿时到大的样子,回应着:「不,她会比这些人潮的声音还大兴奋的叫着,如果是她的话。」
「你也不差,看到熊猫就变得跟孩子一样。」
「嘴巴闭上。」源墨有点害羞的,轻轻摀住莲媜画的嘴巴。
莲媜画拨开他的手,「往前走了。」
离开人潮後,他们在休息区找个位置坐下,「我去商店舖买个水,你在这里等一下。」
源墨离开後,她拿出手机,偷偷看着今天早上偷拍到的战利品,嘴角自然地就笑了起来。
「那个…能打扰一下吗?」一听见声音,她迅速把手机放下,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人,一位看上去比自己年龄还小的男孩,脸上还留着稚气,大概是位高中生。
身後还有一些帮他加油的男孩们,在不远处调皮大声说着:「他想跟你拍照!!」
眼前的男孩扭过头,挥着手,表示叫他们赶快走开。
最後,红着脸害羞的说:「那个莲老师…我是你的书迷…能拍张照吗?」
莲媜画轻敲了一下桌面,刚要开口时,头上却感觉到有着柔软的东西,站在身後的人也出了声:「名花有主,我是她男朋友。」简单粗暴明了。
男孩看着比自己高一截的男人,失望的低下头说着:「抱歉,打扰了。」刚要走,男人又说了一句:「等等,你不是想跟她拍照吗?」
拉了椅子坐在莲媜画身旁,笑着问她,「你要答应这个小弟弟吗?」还不忘挑一下眉。
她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男孩面前,跟人家借了手机,礼貌的照了一张,温柔地说:「谢谢你支持我写的书,我很高兴。」
男孩激动说着:「不、不会!!谢谢!!我太高兴了!!」
她跟男孩握了手後,男孩就开心的去找他那群夥伴,还大声说着:「我拍到了!!莲老师好漂亮呀!!书写得又好!!啊啊啊!!」
听到莲媜画耳里,只能淡淡笑一下,果然孩子就这样。
源墨看见她在笑,牵起她的手,「跟小鲜肉牵手就那麽开心?」
回头看见身旁这个不可爱的男人,「是啊。」
「我也年轻啊,比你小四岁。」
「你刚刚吃醋了?」
「没有,吃醋我不会让他跟你拍照。」
「因为是粉丝,所以你忍下了?」
「我没吃醋,所以没有你说的这项。」
「不承认就算了,这娃娃是你买的?」
「送你的。」
「蛮可爱的。」她笑着,两人一攻一守,最後在熊猫娃娃这里停战。
之後,源墨又去了商店舖买了一副猫熊造型眼镜,逼她戴着。
「很丑。」她说。
「可爱,戴着。」他说。
结帐时,店员战战兢兢地看着两人,深怕这对情侣吵起来,幸好女方最後妥协了,戴着猫熊眼镜走出店外,可惜了那个脸蛋。
源墨一手拿着娃娃,一手牵着莲媜画的手,到处逛逛,四处走走看其他的动物,还拍了不少合照。
看到大象时,有位小朋友看到莲媜画的猫熊眼镜,跟父母吵着要,还哭倒在地上,令小孩父母感到尴尬。
她放开源墨的手,「你在这边等一下,我去办件事。」
莲媜画开心蹲在小孩面前,和气的说:「姐姐把这个送给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一是她做了件好事,二是可以摆脱这丑死的眼镜,这麽好的机会她怎麽可以放过。
小朋友嘻嘻哈哈的笑着说:「好!谢谢漂亮姐姐!!」对方的父母也连忙感谢,送了一些小零食给她。
她摸了摸小朋友的头,就走回源墨身边。
在一旁目睹女友把东西送给小孩,对方还笑的特别灿烂提着零食走回自己身边。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做了件好事。」
「是吗?」他从兜里拿出第二副熊猫眼镜,「我还以为是你讨厌这个。」
「你怎麽还有?」
「结帐的时候,我跟店员又要了一副。」
「难怪我出去时,你还在里面。」
「要戴吗?」
莲媜画摇了摇头,牵起他的手,「等等去哪里?」
源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五点,车开到那边应该差不多,「下一个地方。」
「那一区?」她看了看地图,问着他。
源墨抽走地图,折好,「不是这里,我们要离开动物园。」
「欸?」
「散步去门口吧!」
回到车上,莲媜画在怎麽问,源墨还是不说。
天慢慢暗了下来,源墨静静地开车,莲媜画则无聊地听着音乐。
忽然,她说:「你怎麽山路越开越高?神神秘秘的,又不跟我说。」
「快到了,你等等就知道了。」
车停在一家民宿前,源墨叹了一口气,开了这麽久的车,终於到了。
摇了摇身旁已经睡着的莲媜画,「起床了,到了。」
揉了揉双眼,她迷糊的说:「在哪里?」
「真正让你开心的地方,我先去办入住。」
「嗯?民宿?我没带衣服啊?」
「我带了。」
「你那时……」
「你吃饱休息看电视的时候。」
刚起床的她,任由源墨牵着自己,糊里糊涂的跟在对方後面。
拿到房门卡後,他们提着行李在民宿小区走着,周围都是古色古香的小木屋。
「那时候订的?」
「早上。」
「喔。」
一插入房门卡,屋内虽小,但什麽东西都很齐全,非常的温馨,还有小小的温泉澡堂。
源墨一放下行李,就疲劳的躺在床上,想眯眼休息一下。
莲媜画躺在他旁边,靠在他肩上,轻笑说着:「辛苦了。」
「头走开很重。」
「不要。」
源墨叹了一口气,侧过身抱住了她,「三十分钟後叫我起来,我们去吃晚饭。」
「嗯,你睡吧。」
被源墨抱着的她像个兔子一样,老老实实温驯的一动也不动,渐渐也眯起了双眼。
「滴滴声」响起,是源墨的闹钟声,他从裤裆拿出,把闹铃按掉,看着身旁跟着睡去的家伙,他暗自庆幸自己有事先设好闹钟。
源墨抽出自己的手臂,真麻,他甩了甩手,还是麻。
轻轻拍了对方白肌的小脸,「起床了。」
「啊!」对方想是想起什麽事,大声叫了一下。
「没事,我有设闹钟。」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晚上空气微凉,源墨拿了件外套给她,「穿上吧!」
「谢谢。」
两人都穿好外套後,准备刚要下阶梯时,莲媜画的高跟鞋却不小心踩到碎石,正要跌下去时,跟在後面的源墨赶紧抓住她,让她没跌倒,但还是拐到了脚腕。
她疼到眼角微微泛起几滴泪,坐在阶梯上,源墨拿了双拖鞋。
「站得起来吗?」
套上拖鞋,她慢慢站了起来,但左脚拐到的地方还是很痛。
「能走吗?」
「左脚会痛。」
源墨背朝向她,说:「上来吧。」
走这样源墨背着她一入走到名宿的餐厅,之後跟老板借了一些药,缓解一些疼痛。
看着细心帮自己上药的源墨,莲媜画微微红着脸,小声说着:「路过的大家都在看……」
「你的脚重要,还是眼光重要?」
她思考了一下,「都重要。」
「那别乱动。」
好不容易擦完药,以为终於解脱。
没想到源墨去借了轮椅,她慌张的说:「我可以走,不需要……」
「你的脚重要,还是眼光重要?」
她低下头,「……都、都重要……」
「那就坐下。」
全程吃饭她头都是低下头吃饭,因为是自助式,她要吃什麽,都是源墨帮她夹。
还遇到几个自己的书粉,真是太害羞了…。
源墨从刚刚就是安静吃着,看得出来有什麽心事,她夹了一块肉给他,甜甜地笑了一下说:「奖励你的,谢谢你帮我,还有我今天很开心。」
源墨吃着那块肉,笑了笑,「你这样就开心了?」
「开心啊?」
「喔。」
奇奇怪怪,他怎麽还是不开心,她说:「笑一个。」
「不要,还不是时候。」
吃完晚饭,她以为要回小木屋,却往反方向走,她拍了拍轮椅的把手,「不回去?」
「不回去。」
「去哪里?」
「民宿的秘密景点。」他说。
「景点?」
「抓紧,我要推罗!」一语说完,他便快速的推着她。
等推了快二十分钟,他们来到一个观景台,源墨吸了一小口气,「我背你,上来。」
「你才把我推上来,现在又要背我?」
「嗯。」
「你扶我慢慢走过去。」
看她一副「你不听我的,我就坐着等你答应」那坚定的表情,他妥协的说:「好吧,那你小心。」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快到关景台时,低沉的嗓音说着:「闭上眼。」
「为什麽?」
「听我的。」
她闭上眼,内心都是满满疑惑去还是听从对方的指示。
「打开!」
放眼望去都是无数霓虹的灯光,什麽颜色聚在一起,有如无数颗夜明珠,七彩绚丽绽放着光芒,夜景实在太过壮观,眼神根本吸引无法错过。
「好…漂亮!源墨!!太美了!!拍照!!」她激动高兴说着,想往前走一步,却忘了自己的脚刚扭伤,摇摇晃晃的倒入某人怀里。
他抱住她,「你开心就好。」扶到一旁的长椅坐下。
源墨指着天空,「抬头看看。」
莲媜画抬起头,夜空满星璀璨,夜晚的黑幕好像华丽的舞台,黑里又带点蓝,寂静而神秘。
莫名的让她留下了眼泪,正要擦拭时,一人轻轻吻着自己,细腻又缓慢,吻完,轻柔的说:「刚刚不是才开心怎麽哭了?」
艳美的她落泪,有如梨花带雨一样,她轻轻挤出笑容,桃红色的脸颊,还是被眼泪划过,红股桃花办淋上了新雨,令人更加心疼。
她说不出话,抱上了他,又是一吻,只不过这吻包含「我爱你」、「谢谢你」、「抱歉」太多的情绪在里面。
或许,从她认识源墨起就把他当成绿儿,可认识越久,越觉得他们不同。
先认识姐姐源绿儿时,她给绿儿的是那份无法替代的「喜欢」,跟在她身边想照顾她、陪伴她,但最後却因为自己所想的「保护」,伤害了她,让她痛苦,在一次见面却是她冰冷的屍体。
後认识弟弟源墨时,她给源墨的是那份没人知道的「任性」,跟在他身边,自己就会变得脆弱,明明这个男人也是跟自己一样痛苦,却想一起跟她承担,想跟她走下去,想让她不要为了痛苦挣扎,而是快乐的笑下去。
现在,能陪她走过无数痛苦的人是源墨,而最後让她「爱」上的人,也是他。
一切就像她看到星空时,无数的宇宙无法猜测,而她遇上他们也是无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