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
回神过後的他们止不住欣喜,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来。
依然止不住笑意的少女却在下一秒愣了神。
——因为跑在最前头的他,双手环上她的脖颈,让她直直撞进他的怀抱。
「照美!」
琉璃白皙到有点病态的脸颊瞬间染上一片绯红,听到一旁的大家开始起哄,感到难为情的她不满的叫唤着,试图将亚风炉推开。
「放开我——」
亚风炉松了手,琉璃看着他红色的瞳孔一片笑意,气呼呼地鼓起脸颊。
不过这状态也持续不了多久,毕竟世宇子的他们马上就缠上自己问东问西,她得开始应付他们像是没有尽头的提问。
途中,琉璃偷偷朝亚风炉瞄过几眼,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偶尔才会将视线移到其他人的身上,不过没一会儿就又回到了她……他也真的只是这样看着,没有像其他人频频丢出问题。
——而这样就足以让她脸上的红晕久久不褪去。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这样的感情比起永远无法触及更令人感到心痒难耐。
什麽时候开始……抱持着这种情感。
——我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世上有神存在。
——这样的话,就让我当你的神明吧。
已经忘了是什麽时候的对话,她用那双清澈的双目看着亚风炉将那些逐渐让她应付不来的提问者打发回球场。
她的神明。
从一开始就一直保护着她,只属於她的神明。
想到一半,淡下的绯红再度升起。
「琉璃!我们还要再踢半场,要不要一起踢?」
「啊、好——」
听见呼喊的她立刻转过身,便往在和她挥手的平良跑去——忽略了那只即将触碰到她的手。
她一直以为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事实上,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也有心恋落花。
亚风炉的手在半空呆了数秒,才苦笑着收回。
此时,他的眼中只映着少女的笑颜。
◆
「你你你给我放开——」
雷门足球部的晨练,在社办内的他们听见了门外的叫喊。
然後豪炎寺就扯着少女的後领把她扔了进来。
「嘶……有话不能好好说啊你!」
「我有试过,但是你拒绝了。」
「那就不要强迫我啊混蛋——」
依然坐在地上的少女气的胀红了脸,而豪炎寺却格外冷静的把桌上那本破破烂烂的书翻开来,找寻里面的其中一页,并递到她的面前。
啊?鬼画符?
「喏,圆堂,翻译一下。」
「欸?就是……先『BIONG』的跳起来,另一个人再『BANG』的跳一下,然後再『TSUBANG』,就是『高空落雷射门』。」
「『高空落雷射门』……这个必杀技该怎麽完成?」豪炎寺开口问道。
「……为什麽是问我。」
「因为里面很多状声词,感觉和音乐有关就问你了。」
「完全没关系好吗……算了,再念一次,我想想就是了。」
就在圆堂守——那天的守门员——仔细复述那句话给琉璃的过程,在比赛那天舍身为圆堂挡下一球的人,风丸一郎太将豪炎寺拉了过去:「豪炎寺,那个女生是……?」
「熟人。」
「我是指……为什麽带她过来,会音乐的人不见得懂足球吧?」
「……她会踢,而且程度不亚於我。」
豪炎寺说着,神情却复杂的看着垂头整理思绪的她。
「欸——」听见豪炎寺的话,足球部的各位发出惊呼。
「哎……其实就是这样吧?」思考完的琉璃从一旁抓过纸笔,使刚刚还处於惊讶中的众人全都好奇的过来观望。
「先『BIONG』的跳起来……」一条线当作地面,地面上画个点表示第一人的位置,接着画个跳跃的线「另一个人再『BANG』的跳一下。」
画出另一个点,用弧线连到刚刚的位置,再连出一条弧线。
「应该是……一个人跳起来,另一个人利用跳起来的人作为跳板取得更高的跳跃高度。而最後的『TSUBANG』……」说到最後的词,琉璃没有说出解释,而是苦恼的撇头看向豪炎寺。
「那是什麽意思?」
「我想,倒挂金钩射门再适合不过了。」豪炎寺也思考了一阵,最後给出了这个答案。
「那、我差不多能回去了吧,喂,豪炎寺,报酬不给个两盒泡芙可说不过去呀——」
少女离去前吐了吐舌,被指名的豪炎寺表情则没有起任何变化。
真要说的话,就是无奈吧。
「咦等一下,豪炎寺你刚刚说她踢球不差?」
才刚消化完队员们所说的话的圆堂问,而豪炎寺点了点头。
——然後双眼发亮的圆堂就冲出去了。
「等等啊——你要不要加入足球社——」
「我?」被叫住的她回头,扬起了一抹微笑,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倒也不是不行,但我只想和有实力的队伍比赛……像是帝国。」或者是世宇子。
「那、再见啦,下一场比赛是『明日之星足球大赛』的初赛吧,请加油。」
这时的她,还是没有对这个学校的足球队有任何的兴趣。
◆
後来,琉璃某次路过河堤,看见风丸和队上的一位前锋染冈龙吾试图用双手将豪炎寺送上高空,藉此练习在不稳定的地方跳跃。
看着风丸、染冈抛起豪炎寺,让他跳的高高的,然後再重重摔落地面,而如重播般无限的重复这些动作。
明明摔下去都痛的打滚了,却只是说句没事就继续练习,甚至要求丢得更高。
豪炎寺的作风,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琉璃就这样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那三人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她。
忽然想到什麽的她快步地跑开了,回来後,刚好看到豪炎寺安全落地,然後累的直接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豪炎寺!你成功了!」风丸与染冈都兴奋的跑向豪炎寺,「不,还早呢。」
倔强的想要站起的他被一把糊在他脸上的毛巾阻止了。
伴随着少女一声即止的窃笑。
拿下毛巾的豪炎寺看见琉璃一手拿着提袋,一手则向另外两人递出冰水和毛巾。
「看什麽啊,跌着跌着撞到头了?」
琉璃手里还留有最後一个罐装冰水,她在豪炎寺面前蹲下身,玩心一起,便把水瓶贴往他的脸颊。
她愉悦的收获了豪炎寺的颤抖。
「总之,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