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有和雷门比赛的资格吗?」帝国的边见开口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其他人寻求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洞面回应:「或许弃赛才是正确的选择。」
「你们……」守门员源田欲言又止,虽然想要驳倒这群人的消极,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然而——
「才不是那样——!」
队中唯一的少女大声的喊。
「园堂守原谅了我们,愿意与我们比一场公公正正的比赛!」铃瑛气愤的看着他们消极的脸,激动得破口大骂:「把它当作请求也好、要求也罢,现在是我们亏欠了雷门,难道我们不应该完成他们的要求吗——唔!」
大概是後半拍的发觉自己说了很多话,铃瑛瞬间窜到鬼道身後,脸瞬间红到一个极致。
「……没事的,你说得很好。」鬼道转头往下看着恨不得挖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她轻声说道,然後也向大家正经的开口:「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认真的完成下一场比赛……可没时间想些有的没的。」
「铃瑛学姊……好厉害……」成神一愣一愣的说着赞叹的话语,然後,少女的脸红程度马上上升一度,唰的一声冲出休息室外。
在众人慌慌张张找了很久後,才在茶水间找到缩成一团的她。
***
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
又是一个洁白的医院。
「唔。」好晕。
我又……
「琉璃……没事吧?」
「欸……亚风炉怎麽会在这里?」
「你忘了母亲准备给你的午餐,她打给你的时候才知道出事了……现在时间晚了很多,她去工作了。」
「……比赛开始了吗?」
「还没,转播画面还写着『准备中』。」「就这麽关心比赛,你脚就不痛吗?」
「……还好。」「只是觉得,这样接近死亡……很可怕。」
「而且我好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接近死亡的感觉……」
琉璃过去的事亚风炉不是不知道,关於她神秘的身世琉璃一五一十地说过了。
这时,声音从亚风炉的手机传出:「『明日之星大赛,地区预赛决赛,胜利的,是哪一方呢?』」
「要开始了……我要看……!」
不经意间,琉璃又往亚风炉那靠近了一点。
手机画面中,豪炎寺闪过了两人的铲球,快速地传给染冈後,又合力踢出了「龙形龙卷风」。
可惜的是,守门员源田见状,握拳往地一槌,使用了他的拿手技「能量防护罩」,球被反弹出去,雷门的快攻并没有顺利得分。
「不愧是号称全日本最强的守门员。」琉璃轻轻说着:「好久没和源田比试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破开他的防守。」
答案是,能。琉璃自己在内心吐槽。
画面一切,帝国开球开始一贯猛烈的攻势。五条传球给鬼道,鬼道则漂亮的闪过了少林。
他和从後方追上的铃瑛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并把球交给……看起来有点生气的她……?
身为後卫的壁山上前挡住了去路,少女眼角余光往两边探查了一瞬,接着,从她的背後延伸出的黑暗毫不留情的吞噬掉四周,壁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马上慌了手脚。刹那间出现了一条白光组成的路引领着少女迅速突破防线,呆愣住的壁山只能听见从耳边忽悠过的一句:「夜行之路。」
「是辉夜自己的招式呢……真厉害。」琉璃不禁赞叹道。
视角转到比赛现场,「寺门!」铃瑛将球踢至空中,接到球的寺门立即向球踢了好几下:「百列踢!」
不过,在拥有了新招式的圆堂面前,「百列踢」这个在帝国中算是中等程度的攻击也不算什麽吧。正当琉璃这样想着……
球却擦过「热血之拳」险些破门,幸好球撞上了门框。
帝国踢角球,鬼道发球,踢至球门前佐久间用头槌攻击。
明明只是正面的头槌,圆堂却漏接了。
此时的鬼道勾起了嘴角。
圆堂将球传给少林,鬼道拦截了下来,并直冲球门。
即将射门之际,豪炎寺赶回来硬是将球挡下!
被踢回的球被洞面接住了,但鬼道却接连後退了好几步,蹲下摀住脚腕,看见鬼道吃痛的样子,洞面立刻将球踢出场外。
「哥……!」铃瑛急忙地跑向鬼道,扶着他走出场外:「谢谢,铃瑛。」
「真不愧是豪炎寺……呃!」鬼道检查自己的伤,闷哼一声。
而随着「沙、沙」的声音,一个冰袋被压在伤口处。
「春奈……?」「春奈?你怎麽……」
「我自己也不知道,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过来了。」春奈只是专心的处理伤口。
铃瑛目光从未离开春奈。
小时候在孤儿院被坏孩子欺负,打伤了之後,自己总是会隐藏伤口。
可是有天,那个蓝短发的女孩却请了他的哥哥——那个雷鬼头的男孩偷出了医药箱,只是为了帮自己包紮。
自己的包紮技术从小就没有很好,就连刚刚的……
「铃瑛,你的膝盖也给我看看。」春奈好像听到了铃瑛的心声似的,开始把铃瑛刚刚贴上的纱布拆下。
「呜……!」胶带黏到伤口了,好痛!
春奈的动作很温柔,缓缓的、慢慢的,重新包紮好了。
「一次也没有……」铃瑛轻道。
「欸?」春奈抬头,看向站起的少女。
「我们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一次也没有。」鬼道接上,并且重新回到球场。
比赛,再开。
「青龙咆哮!」「能量防护罩!」
染冈的射门还是被源田守住,即使豪炎寺试着在球弹飞後马上补上「烈焰龙卷风」,不过「能量防护罩」是可以连续使用的招式。
球到了鬼道脚下,他回头朝佐久间与铃瑛坚定的点头,两人收到讯息,向球门奔去。
——见识一下,我们为了击溃「黄金神掌」,所创造的必杀技。
口哨声响彻整个足球场,五只企鹅钻出地面,接着鬼道向球奋力一踢「皇帝企鹅——」但这还未结束,刚刚先跑上前的蓝色身影与米色身影往球加上一击「二号!」
十足的威力破开了「黄金神掌」,帝国得下第一分,上半场也恰巧结束。
淡米发色的少女再走回休息区时,回头看了雷门的那位守门员。
经常挂着无所谓的笑容的那个他,现在却垂着头不语。
「皇帝企鹅二号对脚的负担相当大,依鬼道的状况,只可能在使用一次。」
源田的一句话,让帝国无形中达成了共识。
要再拿下一分,为了确保最後的胜利……。鬼道往其他人那看——但得到的回应,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就叫他们不用顾虑我了。
鬼道将球踢出,再来就交给帝国的前锋们,向不断阻挡他们的後卫群发起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趁现在!!」看准阻碍终於消去的瞬间,鬼道发出指令,佐久间带上其他两人射门「死亡领域!」
圆堂眼神一晃,即将进球时——突然冲出的土门以脸接住了这记射门。
「圆堂,我是不是成为雷门的一员了?」
「这还用说吗,你早就是我们的夥伴了!」
「这样啊……」
「土门,很该心的样子(很开心的样子)。」铃瑛说着,眼神并未离开他们曾经的队友。
「他找到了一群很好的夥伴。」鬼道笑了笑,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圆堂——」呼唤圆堂的叫喊声传来,那一名火焰前锋正往圆堂愤怒的踢出「烈焰龙卷风」。
「这是我倾注了对足球所有的热情所踢出的一球。」
「豪炎寺……」
「不管比赛场外发生了什麽事都无关紧要,哨音响起,就要集中精神到比赛上!」
鬼道将球向上一踢,处在上空的佐久间用头槌把球回传,鬼道得到球後,完成了两人的必杀技「双重喷射!」
不能辜负鬼道的心意!
抱持这样的想法,用力往球打出一拳!
被击飞的球宛如一颗流星,目金替这一招取下了「爆裂之拳」的名字。
拦下球的圆堂将球交给己方球员,最後传给染冈射门,「青龙咆哮」还是没有破开「能量防护罩」。
「能量防护罩绝对不可能被击溃!」
谁能想到,豪炎寺在极近的距离补上「烈焰龙卷风」
「能量防护罩是利用冲击波所制造的屏障,就算它可以弹开远方的攻击,但是如果是近距离攻击的话——就可以粉碎它!!」
语毕,如红龙般猛烈的射门突破了源田的防守。
在分数打平後,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分数未再出现变动。
「鬼道!」寺门传球给鬼道,就在鬼道尝试突破雷门的防守时,被雷门的後卫绊倒在地。
原以为是件小事,但看到鬼道紧压脚踝,神情异常痛苦後「鬼道!」帝国所有人大喊着。
比赛中第二次受伤,帝国的其他人不顾鬼道的想法,坚持要她下场休息……即使他真的很想和圆堂好好踢一场。
「好吧。」鬼道坐回板凳,虽然是抱持着脚废掉都要踢完这一场比赛的想法,但队友也是真心地为自己着想。
鬼道拿下队长的臂章,原以为是交到佐久间的手上——
他却递给了铃瑛,双眼对上那曾被喻为「诅咒」的血红色双瞳:「试试看吧。」
「欸……?」
「是啊,何不试试看呢,辉夜?」帝国众人会心的微笑,注视着一愣的淡黄发少女。
「我、不……」她慌慌张张的摇头。
「难道你不想在这里好好表现吗?不管是圆堂守,还是你一直想追上的琉璃,你不是也拚命的练习『皇帝企鹅二号』吗?」
源田此话一出,包刮鬼道,帝国一大半的人都讶异不已。
时间回到鬼道开始研究「皇帝企鹅二号」不久後,当鬼道在练习时,铃瑛一直是都在一旁配合的人。
「皇帝企鹅二号!」
球的威力又在接近球门时削弱,鬼道、铃瑛、佐久间练习时间已达数小时,在踢完这一球之後,鬼道也准备结束今天的练习,并走出了球场。
但是……看起来快成功了,只要再努力一下、一下就好!
於是,少女鼓起勇气,前去拜托身为守门员的源田:「源田……」
「辉夜?怎麽,身体不舒服?」
她晃了晃头「窝、我也想……」语气一顿,「试试看……『皇帝企鹅二号』……!」
源田和一旁的佐久间皆是愣住了会儿,场边则有几位没有注意这边的帝国成员。
「那就去把鬼道找回——」源田转身准备跑向门口。
铃瑛抓住他的手腕,更加猛烈地摇头。
「那,佐久间……还有寺门!」源田向寺门招手,示意他过来:「要不你们三个配合看看?」
「配合?」寺门发出疑问声,佐久间马上和他解释了来龙去脉。
「加油,努力给你哥哥、还有琉璃她看看。」
时间回到现在,洞面也补充了一句:「辉夜同学甚至比队长你早踢出『皇帝企鹅二号』呢!」
「是这样啊……」鬼道不理会脚腕的伤,倏的站起,手拍上少女的头顶「既然都那麽努力了,试试看吧?」
自己很想超越哥哥,也曾想站在他的位置上。
实际到了这时,却只感到恐惧。
害怕自己的能力无法达到众人的期望。
「加油!」「如果是辉夜同学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可是如果是你们的话,我相信——
可以的、可以做到的!
「是、是!我相、想试试!」
想让属於自己的光芒,真正挥洒於球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