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霓的话就像引爆炸弹的信号,颜昱豊随即给了厕所门奋力一拳,偌大的厕所回响着撞击声,也震出我的惊呼和弹开的塑胶门。
「我……」面对一脸错愕的颜昱豊,我是话哽在喉咙不知该说什麽,只能看着他又羞又恼的掉头离开。
他突然离开也是在情理之中,照时间推算想必他也知道我在厕所内听见了谈话,只是他是因为被劈腿感到丢脸才离开,还是因为谈到了我的关系,让他不自在地想要逃避。
坦白说,毕旅结束回到学校,要不是课本、复习卷逼得我无闲暇时间去回味这趟旅程,我肯定时不时就想起那晚我们睡在同张床上的事情。
这太不自然,也不寻常。
青梅竹马在亲近也不会抱着对方一起睡,还是以那麽暧昧的姿势入眠。
我走到洗手台,捧起水往脸上洗,藉由冰凉的清水去洗退脸颊上的高温,只要我一闲下来,那画面就会在我脑中浮现,莫名的就脸红,要是被唐宛青看见,我还有不说的权利吗?
「不行不行,刘晓嘉你要镇定,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那天的事。」再次捧起水搓搓脸颊,镜子中映出带着微红脸颊的我,提醒着自己别再想那件事了,迟早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漏馅。
尽管那天的我是多麽想念颜昱豊的怀抱,还有他身上带来的温暖及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精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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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个暑假,我代替家敏成为小高一的教育班长,当年我也是顶着傻楞楞的脸进到学校,现在过了两年,我已经是高三老屁股,比不上小高一新鲜又单纯的嫩妹样。
这过程让我注意到一位小学妹—胡庭萱。
她不仅记得住我的名字,还在开学时说着要成为颜昱豊新的女朋友,当我知道这消息,我跑到颜昱豊身边问:你知道你又有一位爱慕者了吗?
他却不像过去风流,自恋的说自己让学妹沉迷,只是厌恶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我有没有爱慕者不用你来告诉我。」
这转变太大,让我当场石化,无法理解颜昱豊的反应,结果我问了唐宛青,她却笑着说:因为少爷有喜欢的对象了啊,只是这个对象不知道是没装天线,还是木头,完全收不到少爷发出的信号。
「他又有喜欢的人了啊?」我有些不满,这不满我以为是他没像从前第一个告诉我他喜欢谁。
而是,我因为他有新对象感到吃醋,那股酸味在口中蔓延令我难受,害我当天是心神不宁,上课时老往他的方向看,下课又在走廊上寻找他的身影,我啊……是真的在意他。
第六节打扫时间,我被唐宛青拖到隔壁楼的走廊上,她押着我在女儿墙边,杏眼睁的老大,用着逼迫的口吻问:「承认吧,你喜欢少爷,对吧!」
这声对吧并不是疑问句,而是相当肯定,就像提前看见结局,唐宛青笃定的模样让我慌张。
「才、才不是咧……」我心虚的撇过头,不知道是在逃避问题还是不愿意倾听自己的内心,只想否决到底。
她双手怀胸,也不反驳我的话,只是笑盈盈地告诉我:「少爷他啊——很喜欢你,你都没感觉吗?」
顷刻间,有股刺激在我胸口爆发,让我不自觉缩紧神经,指尖发麻,心跳加速,耳根子瞬间胀红慢慢地延伸到脸颊——好热!
我转过身用手当扇子搧凉,这玩笑开过头了,我找不到话来否决或是回应,只能装模作样。
「而你——也喜欢少爷,不是吗?」唐宛青靠着墙面,侧着脸说道。
「你、你别乱说……我没有喜欢他……」我的嗫嚅着,不敢抬头对上她的眼。
『你可以继续假装,也可以大方承认。只是我要劝你一句,有时候你的极力反抗只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你自己想清楚,如果现在能和少爷在一块,我是双手赞成,但是如果没有,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地将颜昱豊当成普通朋友。
因为你们太暧昧了,暧昧到任何与颜昱豊交往的女生都不得不堤防你这个青梅竹马,第一次可以躲过,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可没这麽幸运,不是所有人都好心肠的尊重你们之间的友谊。』
公主的话就像看完《伊索寓言》後面人写的注解和赏析,如果说是外人说着我们很暧昧,那我会说是你不了解,可是今天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告诉你。
我开始思考——我和颜昱豊是不是真的太暧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