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学长学长!」
我努力地不要让手中的小说「不小心」的飞出去打到她,一边努力的不要让脏话「不小心」的问候她。
「又怎麽了!」我已经濒临崩溃。
没错,云伴月住院了,她淋了一场雨之後就重感冒,医生说要住院至少三天,而我也算是罪魁祸首,所以就留下来在医院照顾她。虽然我觉得罪魁祸首应该是她那与众不同的思维路线......她做事都不经大脑的吗?在冬天淋雨就只为了让我来上课?现在我们两个都没办法去上课了!
话说,明天终於可以出院,这大概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
「我要吃稀饭!」她坐起来,「医院食堂那家的红豆甜粥!」
「好啦。」我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麽忍受你奇奇怪怪的性格的。」我小小声的嘀咕。
余光中,我看见她愣了一下,接着,扬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我也不知道唉!反正现在我们没有住在一起,他们在国外。」
我一把拿起钱包,「我快去快回,你不要乱跑。」「好!」她歪着头,笑嘻嘻地望着我,「不要被车撞到喔。」
…...这家伙,竟然还诅咒我。
——
提着红豆甜粥回到病房外,我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
「希!我们来看你了。」一道比云伴月稍尖的女声,划破一室静谧静好。
「我叫云伴月。」我听见那久违的,专属於云宁月扮演大家闺秀的声音。
「哎呀,别那麽在意嘛,我们都知道你是因为......」尚未说完,就被另一个男声打断,「唐雨白,适可而止。」
「好吧......」
「希,当年在御韩......」
「唐雨白,我看起来有像想听你解释或是忏悔的样子吗?」云伴月温温和和的说着,但那种声音却更加的让我毛骨悚然。
「希......对不......」
我听不下去了,也不懂我为何要站在这里偷听。
推门而入,房里的人明显被吓到了,随即,他们惊呼出声:「席学长?」
「我们认识?」我冷冷的说道。
我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我们同一所国中啊,学长。」叫什麽唐雨白的说,「还有伴月......」
「唐,雨,白。」我感受到云伴月语气中的盛怒,「我说了,我没有想要听你的解释抑或是忏悔,请你立刻离开。
「当年的事,我没有怪你们,但我现在也没有心力去跟你话当年,
「离开後,请你告诉秦谦忽,不要再把我住院的消息告诉你之外的任何人了,我真的真的不想顺便开个国中同学会。
「当年,许多人都无能为力,我自己也太懦弱,任由你们欺负。
「许是过了太久,我真的对那些事没有感觉了,我们不要彼此折磨好吗?」
我手肘称着洁白的窗台,想着刚刚她缓缓说出的话,还有唐雨白说的话......所以云伴月真的是我国中的学妹?
看向坐在病床上的她,手里捧着我刚买来的红豆粥,看样子应该是出神很久了。
病房里有暖气,所以让她原本白皙的脸蛋爬上一抹晕红,乌黑的发丝因为低头而划过脸颊,落到胸前......
她的神情彷佛黯淡的星光,令人想珍惜却捉摸不定。
「伴月。」我出声叫她,而她微微侧头看着我。
「嗯?」
她的眼神,清澈似一抹初升的骄阳,透过重重迷雾,望进我的眼底。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沈允希的女生?她是我国中的学妹,我们国中是不是同所学校?」我淡淡地说着。
我看到她极力克制着情绪,但声音还是克制不住地颤抖,「沈......允希?」她不是很有说服力的摇摇头,「我不认识。」
「喔。」我应了一声,「你睡一下吧,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她乖巧的点点头,把那碗未尝一口的甜粥......
重新放回床头柜上。
——
我走到走廊,拿起手机,打给张其。
「帮我问一下我以前学校的国中同学或老师,云伴月还有沈允希这两个名字。」
「我知道对你来说有些强人所难,也知道一个别的国中毕业的学生去问很怪。」
「但还是,拜托你了。」
语毕,我切断电话,望了一眼这波澜壮阔的苍穹,漫步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