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考试会在开学当天发布成绩,许多二、三年级的学生陆续聚集在榜单。原因说特别也不算特别,这所学校的采纳分班制,分成了特S、S、A、B、C、D、E。
其中C、D、E与前四班属於不同性质的班级,C班是艺术科班、D班是音乐科班、E班是体育科班,考试内容就完全不同了,除了分班的学科要考,另外还要考术科。
除了分班制,还有直属学长姊制,所以二、三年级都在看自己那班的一年级新生有谁。特S班的学长姊倒是在讨论几个固定名字的新生,一个是于林、另一个是张正,其中几个学长笑的像在看陪酒的,惹来其他同班嘘声「那天我在,靠他很进,信息素很香。」
「你是变态吗?哈哈哈哈。」
「对吼!你那天是代表三年级欢迎新生的,怎麽跟他靠很近啊?」
「他长得如何?听说挺帅的。」
「因为要对讲稿呀,又不可能大声说话,当然咬个耳朵是正常的啊。」几个高三特s班的Alpha们热烈讨论这个话题性人物,那名学长意犹未尽似地点了点头「不是阴柔美人或是文弱书生的那种样子,俊朗吧?身材也挺精实的,倒是气质挺有距离感,但那一点点的信息素真的很香,反正全身都是我的癖好。」
「果然是变态。」那惹人厌的样子让其他人更加好奇,其余的学生也就当瓜听了听没任何反应。
「反倒那个于森真的是大美女呢。」忽然一名二年级的话勾起另一波讨论,虽然于森是Alpha,但女人该有的美貌与气质,都非常勾引这群男性们的味蕾,美丽的任何事物谁不喜欢呢。
说巧也不巧,张正已经随同陈轩恺慢悠悠地走到分班表前,张正的眉头瞬间皱成一团,眼睛飘向隔壁的陈轩恺「为什麽你在S班?」
「因为小瑜跟英英也在啊。」陈轩恺指了指分班表上那两个玩伴的名字「好险英英是低空飞过S班资格。」
「为什麽这届的特S班只有我一个Beta....」张正看了名字旁代表隐性性别的颜色杠,并不是张正不喜欢Alpha,而是他知道自己的社交能力很内向又慢熟,在新环境要跟人互动会使他尴尬。如果有个同隐性的同班同学,张正至少还可以藉机找他抱团取暖。
这下,尴尬癌与社交障碍都要发作了。
「哇塞!特S一班20个人。只有你是Beta,其他都Alpha耶。」陈轩恺拍了拍张正的背,很白目的对他比了个赞,直接迎来张正不爽的小拳拳。
「你就是这届特S班唯一的Beta吗?」就在他俩打闹之际,一名声音温柔的女音从张正和陈轩恺後面传来,他们一起回头望去,眼前的学姐有着齐刘海与批散於肩膀的乌黑长发,她没有Alpha强势的气场,有着柔和安定的气质「你好,我是跟你是同班别的二年级生和你一样是个Beta。」
上一届的特S班就有4个Beta和2名Omega,也算是这所学校的首例了。张正看着释出善意的学姐,嘴角微微上扬对她点头表示问候。学姐打完招呼,便转身离开,见她走远陈轩恺露出困惑的表情「这麽快就想套近乎了吗?」
「什麽意思?」
「以後会有更多人想跟你套近乎的。」
瞬间理解话中意思,张正垂下眼帘「真麻烦呀。」
「「「阿恺!!!!!!!阿正!!!!」」」
两人一起转向声音发源地,一名有些小个头的女生正用力挥舞她的双手,她身边站着一名女生,也向张正他们的方向微笑。完全没理会自己穿着校裙一样豪迈狂奔,身後的女孩看见对方这样跑过去,也无奈的跟着。
矮个头的女孩名叫周茗英,跟着她的另一名女生是苏瑜,两人都是陈轩恺非常亲的儿时玩伴,张正也是和她们不会太陌生的关系。
周茗英擡头张望分班表,瞪着大眼睛的上下左右晃,终於在看见自己名字的当下用力呼出气来「低空飞过!Save!」
「你好意思喔。」陈轩恺用手指弹了她的眉间笑了笑「要不是我拜托阿正给你一对一魔鬼训练,以你的脑袋瓜能进步成这样吗?」
「所以,阿正老师今天放学我请你吃饭吧!」不理会陈轩恺的嘲讽,眼睛直接转到张正老师身上「我跟小瑜查了最近很流行的蛋糕店,结果有一间就在陈叔叔的医院附近而已呢!走吧走吧!」
张正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有一股味道浓郁的气味走到张正身边,张正感受到此刻的压迫感。
「你就是张正吗?」
「喂!你很没礼貌耶!没看到我们在聊天吗?」周茗英完全不怕死的怒瞪打扰他们聊天的家夥,这名被她嘴顶回去的女同学也楞了好一大下。
「英英你真是......」陈轩恺知道来者,看着泼辣出名的青梅竹马感到无奈「好久不见了啊。」
「阿恺这家夥是谁啊?」周茗英整张脸皱成一团,对来者不善的於森表示戒备,但两人似乎没意思要回答周茗英的问题。
「原来你就是于森吗?」打破诡异僵局的人是一直在旁观看的苏瑜,张正才意会到这是排行第二的那位Alpha。
「我以为会是个男的。」
「原来是女生的呀?」
苏瑜跟周茗英一起惊呼,互看一眼尴尬极了「名字好男性呢。」
「那你们两个土包子得多看看新闻了。」于森将批散在胸前的长发往後一拨,露出对乡下人怜悯微笑「怕是也会以为我妈是个男人。」
「喂!讲话太嚣张了吧!!」几句话瞬间激怒周茗英,苏瑜赶紧拦住要揍人的周茗英「哼!」
陈轩恺也把周茗英拉到一旁,就怕他真的把辞海往于森脸上砸,别说不可能......周茗英真拿过辞海揍人的。
「找我有事情吗?」淡淡一问,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张正与于森就这麽对看。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张正虽然有些反感这般打量,但他没有退缩的瞪回去。
「没事、没事。打招呼罗~。」于森耸肩笑道,伸出礼貌的手,张正没有多作理会「别这麽冷淡嘛,我们要当三年的同学耶。」
于森正想在说些什麽的同时,已经有人拉住她的手臂要将她拖离这边「森,别闹了!妈妈在那里呢。」
「妈?她不是在军队吗?」于森就这样边被拖着走边看着张正那群人「张正!我们班上见啦!」
张正的眼睛就这麽盯着把於森拖走的男同学,身高比於森高点,然後声音很好听。
至於学校的分至普通班与职科班在不同大楼,特S与S班就排在靠近操场的那排,一年级在二楼下方就是贩卖部非常方便。传统式回旋楼梯被校方打造的很有歌德风格,毕竟前几任校长都是艺术出生的,学校自然到哪都很有文学艺情。
一年特S总共就20名学生,一列四名共五排课桌椅,大家纷纷进教室前都找了自己习惯的位子,张正与陈轩恺道别後也跟进教室,他晃了晃眼便在离窗户比较近的第二排最後一位坐下。
刚坐定位,前方的位子很快的被另一名同学坐走,他还对着後座的张正微笑,被诡异视线戳热的他只能擡眼看看是谁这麽没礼貌。
这一擡头就与对方眼神对上,此时那人的笑容就更加灿烂无比「又见面了呢!张正。」
「......」此时此刻的张正内心满是草泥马在奔跑,这女人到底想干嘛呢?他现在已经因为社交障碍感到非常烦躁了。人在美、在帅、在受人瞩目,只要是干扰一位心情正非常不爽的人,就是无法原谅「请问你到底想干嘛?」
「哎呀!别这麽有敌意啦。」对方赶紧举双手表示投降,她双手交叉放在椅背上「想认识认识你嘛!」
皱眉、撇嘴、困扰的小白眼一次做全的送给眼前的女同学,她也没生气的继续盯着张正「我会让你这三年都绷紧神经的哦!」
「你这是想霸淩我吗?于森同学。」张正这下是真的直接给了于森大白眼,于森笑咪咪的晃着脑袋。
「霸淩是那群喜欢活在安全圈抱团取暖、自以为是的小虫子会干的事情。」说完,漂亮的紫罗兰眼睛更加深邃的望向张正「你挑起我的味蕾了。再怎样我也是Alpha...居然输给Beta说什麽都是屈辱啊!」
听到至此,张正想起来连两次考试都第一名,叹了一口长气「所以?」
「所以?当然是把你当竞争对手啊!」于森拇指指向自己,带着傲气淩人的架势「听好了,张正!身为Alpha,我是不会输给你的。各个方面都是!」
被如此挑衅,张正只是挑了眉,撑着脸颊回应眼前的于森「既然你有Alpha的自尊,那我也有身为男性的尊严。」
「说什麽都不可能想被一个女生压着打吧!?」
张正说完还是有些後悔的,赫然发现自己话中带着性别歧视,可是想想对方也带着相同歧视挑衅自己,算扯平了。于森也没生气,反而开心的笑了出来,伸手硬是握住对方「以後多多指教啦。」
上课钟声响起,于森对张正抛了一个眉眼,张正一掌拍掉那个眉眼嘴角微微上扬。高中的生活正式拉开了序幕,张正看了看教室四周,虽然同班同学除了自己都是Alpha这点,还是让张正非常别扭。但有点点感谢眼前这个神经病的自来熟,稍微拯救了自己的社交障碍。
张正虽然平时是个安静又不太爱与人相处的男性,但骨子里就是有一股傲气和固执,或许于森的挑衅和竞争感,使他那不服输的性子直接冲出大门。
今天有体育课,第一堂课大多是基本体适能,于森说的比赛早就开始了,火冒金光的神色都将紫色眼珠烧成火红,张正也是时不时飘向于森,再怎麽无神的黑眼珠都散发光芒,周围的同学都察觉他们之间的较劲。
坐姿体前弯、立定跳远、跳高、一百公尺短跑等等两人在两堂体育课都惊人的谁也不让谁。
「于森是怎样啊?她是不是又破记录了?」
「那个张正明明可以不用理于森的啊。」
「张正好帅啊...你刚刚看到他皱眉的瞪了于森吗?好帅!」
「于森才帅吧!刚刚跳远的姿势真好看。」
同学们一言一语讨论着他们两,但当事人在结束最後一向测试後,坐在一块。应该说是张正不知道找谁,只好坐在于森旁边,于森看到张正主动靠近自己,也表现出欢迎开心的样子。
还有二十分钟的体育课,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进行体适能测验,两人最早结束也就乾坐着看其他人。于森虽然是女孩子,个性却大气、她浑身上下的自信是天生的,那是来自於家庭、来自於环境,更是她自己坚信的一种高傲气质。
「你真适合去当军人。」突然张正开了口说了话。
听到张正给自己的第一句话,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用力拍着张正的背「你该不会也都不看新闻吧?」
「嗯?很少......。」
「啊?那也该知道于家吧?」于森不死心的继续问,怎麽可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于家,会第二次的没被人知道。
「......姓于的家庭又不止有你家啊...。」张正没好气的表示嫌弃。
「但让你第一个想到的于家人是谁!」
「于...于纪?」也只能想到现今的国防部长于纪将军了吧...这麽一想张正终於认真打量眼前的女同学「这样啊。」
「知道了吧!这下总该知道了吧!」于森那夸张的表情和手舞足蹈的样子「我是她女儿!」
「到底为什麽会扯到这里!?」于森对这偏离主题的对话深感困扰,张正倒是继续打量于森「你倒是说点话啊,一直看着我...是想要我亲你吗?」
「不...我一直以为于森是男的...于林是女的...」张正认真的搬运脑中的资料库,前几次的军政改革,在平权派的推动下将几名贪污受贿的将士们全部军法审判,而新的部长就是原本的书记官于纪,而她总会带着她一对双胞胎出席各大重要场所。
「满多人都这麽会错意,但林是我双胞胎弟弟。」于森躺在草皮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初中有一次他肚子痛,考试考差了,要补考...然後我代替他去考试了。」
「喂?!」
「嘿嘿,那次之後。学校规定我必须留长发。」
「明智之举。」张正默默的又把话带回去「难怪你总能有军人那种骄傲自信感。」
「哈哈哈哈哈,或许呗~。」于森闭上眼睛「下课叫我~今天天气真好,想睡觉啦。」
张正也跟着躺了下来,盯着天空看。
『天空真的好蓝啊。』
张正想着往後的学校生活大概也会被身边这个神经病缠得要死,虽然麻烦却也有趣。被Alpha当竞争对手,也是能於有荣焉的感觉?
「天气真的好好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