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父亲加班、母亲本来就上班、奶奶懒得照顾,夏婕歆因三个家长牵强的理由,被送到刘寰鵀家里。
对於「奶奶想要去老人会泡茶,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你去寰鵀家吧」这个怪理由,夏婕歆什麽话都没说。
说了也没用,何必浪费口水?
但,来到他家之後,她有些小後悔,当初干嘛不反驳?
看到别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会很想问。
即使对方不回答照问。
因此就在来到他家之後,她终於忍不住,问道:「你心情不好喔?」
她向来如此,平时总是少根筋,但有时候却比谁都细心。
为什麽好死不死的是现在?刘寰鵀头痛的想着。
「干嘛?讲话啊?」她皱眉。
「没事。」
「……为什麽?」她抿唇。
「什麽为什麽?」他不解的看着她。
「为什麽都不跟我说?」她不禁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他叹气,犹豫该不该说。
「不讲就算了。」她拿出准备好的书,开始看。
那是她自我疗伤的方式,也是逃避现实的情绪,更是将负面情绪关进小盒子的重要管道。
挣扎好久,他终於忍不住说了。
「我做恶梦了,很在意。」
「什麽恶梦?」她瞬间抬头,一脸好奇。
她根本没在看书……他汗颜。
他真恨不得挖洞钻进去,他後悔了。
但饵是自己放的,既然鱼儿都上钩了,没理由不收竿。
他只好将事情娓娓道来:「你还记得之前你要走的时候吧?」
「记得啊,那时候你哭的淅沥哗啦的呢。」她掩嘴窃笑。
他翻了翻白眼,「我梦到你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
「那对你是恶梦?」
他点头,「恶梦。」
「内容呢?」她凑近。
刘寰鵀戏剧性的停下来,认真的盯着她。
夏婕歆紧张的回望。
「请自行脑补。」
听言,她难掩失望,捏了下他的手臂,「很奇怪欸你!话都只说一半的!」
「我爽,我开心。」他耸肩。
「所以我不在,对你是恶梦?」她问。
他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回答。
不回答算默认,但回答「是」很尴尬,回答「不是」又自相矛盾。
「是,恶梦。」他沉痛的答道。
听言,她灿笑,相当满意,「寰鵀弟弟这麽喜欢我,值得嘉奖。」
他捏住她的脸颊,「你又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少在那边自恋了。」
「那就讲给我听啊?」她回捏他。
很好,他又一脚踩进她无心编织的陷阱了。
「算了,随便你怎麽认为吧。」他叹气,放开她的脸。
「可是、可是我想知道!」她使出「星星眼」。
「可是、可是我不想告诉你。」他模仿她的语气,但没有模仿脸。
可怜兮兮的语气以及平淡的表情,超不搭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啦!」她拉着他的手臂,用力的甩着。
「烦死了,才不告诉你!」他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什麽都不怕,就是怕坏人。
她颓然放下他的手臂,「那就算了。」
看到她这麽失望,他又差点要全部说出来了。
但这种痛苦,他自己承受就好,没必要拖她下水。
而且在这之中还有他曾抛弃她的内容。
他没那个脸认错,所以他选择不说。
倏地,她又凑近,「真的不讲?」
他摇头,「不讲。」
按上他的肩头,「讲嘛——」噘起嘴,装可爱。
刘寰鵀才不买帐,「不要。」
这时从原本沉重的恶梦话题,变成幼稚的「要不要讲」。
「拜托?」歪头,继续装萌。
「滚开。」
「求求你……」她继续保持「星星眼」以及噘嘴还有歪头。
真的无计可施了啦,莫非她还要戴上猫耳、猫尾巴还是狗项圈之类的?
他转过头看着夏婕歆装可爱又装萌的幼稚样。
这才发现,两人不知不觉已经把距离拉的这麽近了,连对方的吐息,都感觉得到。
倏地,一道娇小的身影窜进两人中间,紧紧抱住刘寰鵀,大叫着:「哥哥小心!离坏巫婆远一点!」
「琪琪你小心一点,会痛……」刘寰鵀皱眉。
夏婕歆早一步闪开,因此没有受到攻击,「你活该。」她幸灾乐祸的笑着。
「哥哥哥哥!离坏巫婆远一点,不可以跟她坐在一起!」琪琪激动的挥舞着小手臂。
「好好好好,你冷静点。」刘寰鵀只好抱着琪琪,移动至另一张沙发。
「唉,差一点。」夏婕歆惋惜的摇摇头。
刘寰鵀毫不留情的吐槽,「差得远了。」
「讨打的死家伙。」夏婕歆瞪了刘寰鵀一眼。
後者耸肩,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