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梓乔会不会干掉班长,这次段考直接抢走第一名啊?」
「有可能欸,这样我们班又多了一个学霸!」
「白颖欣已经占据第一名太久了,是时候该换人了。」
「我已经看白颖欣不爽很久了。」
「对啊,我也是。」
「你们都不知道她有多高傲吧!」
「看了就讨厌!」
「我会跟她当朋友还不是因为听说她们家很有钱,不然你们以为我会想跟这种人当朋友吗,脏了我的名誉」
「我也是!」
「要不是她成绩好,我就不信她还有朋友,那些朋友可能也都是假的吧!」
「她有朋友?天大的笑话。」
「有啊!体育课的时候你们没有发现蒋齐如果没有和其他男生打球的时候就是坐在一旁跟白颖欣聊天吗?而且还成天白白、白白的叫!」
「看来蒋齐还没看清白颖欣,我们势必要去告诉蒋齐白颖欣的真面目。」
睡梦中的我惊醒,那天班上同学讲的话,以及今天白天在厕所听到的字字句句变成了噩梦。
而这些利刃也总是会在午夜梦回时在我脑海中不断地回放。
我开始失眠,每晚躺在床上反反覆覆的一直想到这些话,我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们竟然会如此的讨厌我,而且还是到了厌恶的程度。
我不知道要怎麽去释怀这些事情。
因为作息不正常,免疫力下降的关系,我感冒了。
我开始戴起了口罩。
在感冒这段期间内,我习惯了有戴口罩的自己,脱了口罩的我反而没有安全感。
我开始依赖口罩带给我的安全感。
这天,我一如往常的戴着口罩去上学,进校门前,我遇到蒋齐。
「白白,你怎麽还是戴着口罩啊?感冒还没好啊?」蒋齐关心的问我。
「过敏,感冒已经好了。」
「奇怪,白白,我以前怎麽没有听过你有过敏啊!」
「我很少过敏,但最近不知道为什麽蛮严重的。」
「喔,白白你要保重了,如果再不舒服要记得去看医生。」
「嗯。」
每次听到蒋齐字字句句的关心就觉得很温暖。
之前蒋齐还问我会不会觉得他很唠叨,其实我一点也都不觉得。
我虽然不太懂得去表达我的情绪,但我真的很庆幸有一个像大哥哥兼好友的青梅竹马蒋齐,他总是很关心我,也很懂我。
从小到大,因为我的个性,所以周遭跟我同年纪的人都不敢靠我太近或者是跟我当朋友,纵使当成了朋友,但也都是因为价值观的不同,导致他们都纷纷离我而去。
过去每一场破碎的友情,导火线都因好听一点是价值观不同,难听一点就是在愚蠢的情形下一触即发,接着被无情的吞噬,最後一无所有。
我身旁的「朋友」流动速度虽然很快,但我敢摸着良心说:「每一份友谊我都是真心对待他们的」,然而我也都真的很珍惜也很感谢这些友谊。
因为我知道很多事情没有所谓的理所当然。
因此,感激,我认为是必然的。
但现实却屡屡无情的赏了我好几个巴掌。
而这些巴掌一个接着一个毫不留情的甩掉了我的真诚,同时它也在讥笑我的真心是如此的廉价。
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每一份双手捧上的真诚就这样葬送在愚蠢的友谊下。
我,如同逗点前的字数一样,始终是一个人。
*
後来有一天,我跟蒋齐聊天的时候,我讲了我的故事给他听。
我简单的叙述这些过程,突然,他无声的给了我一个拥抱。
那时,我感受到肩膀上的衣服从一滴水的错觉,变成一摊水的事实。
换我安慰哭得双眼红肿的蒋齐。
人的同理心是非常强烈的,更何况是外表小屁孩,内心比任何人都还要脆弱、敏感的大男孩。
「好啦,别难过了。」我拍了拍蒋齐的肩膀。
「白白,你为什麽可以说得那麽轻松!」蒋齐从我肩膀抬起头来看着我,「而且白白,应该是我要安慰你的,怎麽变成你在安慰我啦呜呜⋯⋯」
「没关系啦,反正我已经没感觉了。」
看着两眼通红,鼻头还红红的的蒋齐,我心中的某一块角落被蒋齐的男儿泪感动了。
接着,蒋齐又哭了。
我没有笑他。
没什麽好笑的,因为我知道,全世界也只有他会心疼我。